page 9

關燈
葛大壯做活兒的偏院離二門還有一段夾道,平日裡常有人來往,迎春也沒在意,一邊逗弄兒子一邊往前走,所以當她突然被人抱住的時候,她着實吃了一驚,待擡頭看清那尖嘴猴腮的臉孔并不是葛大壯,她就更惱怒了,下意識擡起膝蓋就往那人的下身狠狠撞了過去。

     那個人原本笑嘻嘻正要說什麼,驟然吃痛就彎下了腰。

     迎春剛要躲開,那個人手裡卻抓了她的裙子,怒罵道:“你這個小賤人,大爺抱你是給你臉面,居然還敢踢我,大爺我今日不好好收拾你一頓才怪!” 迎春第一次碰到這種情形,她又氣又怕,想掙紮,可是懷裡又抱着兒子,隻能一邊擡腳踢人一邊高聲喊着,“來人啊,救命啊!大壯,大壯!” 葛大壯這會兒吃過晚飯,正蹲在院門口借着最後一點兒夕陽的光亮給兒子雕些小玩意兒,想起兒子胖乎乎的模樣,嘴角就忍不住挂了笑。

    幾個沒成家的小學徒湊到他跟前打趣他,他也不惱,挨個敲了他們的頭就撿些做活兒的竅門指點他們。

     衆人正說得熱鬧,不遠處突然傳來異聲,葛大壯聽到自家媳婦兒的聲音,抄起門栓就跑了出去。

    剩下幾個小學徒傻了半晌,一個跑回屋裡喊人,剩下幾個就一窩蜂追了出去。

     葛大壯沖出院門,遠遠就見到媳婦抱着兒子被一個男人糾纏,眼睛立刻就紅了,沖過去對着男人的手臂就揮了下去。

     男人痛叫一聲,抱着手臂就開始滿地打滾,“你是什麼東西,居然敢打我?哎呦,我的手臂斷了,疼死我了。

    ” 葛大壯不理會他,伸手把媳婦和兒子攬在懷裡,焦急地問道:“别怕,可是哪裡傷到了?” 迎春嗅着鼻端熟悉的氣味,眼淚再也控制不住,不停地往下掉,“我抱着兒子正走路,這個人突然抱住我,嘴裡說話也不幹淨。

    我想跑,他還抓着我不放!我抱着兒子也打不過他!” 葛大壯哪裡受得了媳婦兒這麼哭訴,伸手把妻兒護在身後,舉起手裡的門栓便照着那剛爬起來的男人又打了下去。

    那個男人疼得四處躲閃,嘴裡卻還是罵個不停,氣得那些随後趕來的小學徒們把他牢牢按在了地上打了一頓。

     迎春哭了一會兒,心裡好過許多,又怕葛大壯真鬧出人命來,就上前攔了他勸道:“我和兒子都沒事,你也别打了。

    畢竟他是鄭家人!” 葛大壯自然明白她的意思,這會兒多少也出了氣,于是就扔了手裡的門栓。

     這時候前院也得了消息,鄭家大管家帶着人趕了過來,一見地上躺着的男人就道:“李富,你不好好當差,跑這裡來胡混什麼?” 李富被打得鼻青臉腫,渾身疼痛,見了熟人,趕緊指着葛大壯和迎春對來人哭訴,“鄭叔,您可要幫我做主,我本來好好走路,結果這個婦人湊上來搭話,我剛應了兩句,這些窮鬼就跑出來把我毒打一頓,明擺着是要訛我們鄭家啊!” 這李富倒也不傻,幾句話就拉扯上了鄭家。

     鄭大管家雖然不信,也不好多說,轉而又問詢葛大壯。

     葛大壯不是那種為了自己顔面就委屈妻兒的人,他也不怕外人說閑話,當即就把事情經過講了一遍,末了又道:“我是東荒大戰之後解甲歸田的老兵,縣衙裡備過案的。

    今日這事,我一定要給妻兒讨個公道,大管家還是派人去縣衙喊幾個捕快過來吧。

    ” 迎春還是第一次聽說自家男人上過戰場,雖然驚奇但也沒多想。

     不過鄭大管家的臉色卻是變了,若說先前看着葛大壯還有一點兒不屑,這會兒卻是換成了三分尊敬,七分忌憚。

     要知道幾年前那場戰事,雖然打退了東荒那些蠻夷的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