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誓師大會天神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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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中的鷹笛指向一隻海東青的時候，那隻海東青便會飛起來，按他的鷹笛指示的方向飛向某一根神柱。
不消片刻，七隻海東青便飛到七根大神柱的頂部兀自站立，它們雖然斂翅膀了，但依然保持着睥睨天下的雄姿。
第八隻海東青也按他指示的方向落到了祈神殿的瓦脊上。
現在，祭台上隻剩下那隻鷹王了。
大薩滿從銅神服的護肘中摳出一個小紙卷兒，那是他書寫的一道秘符。
他把紙卷兒展開了讓鷹王看——盡管鷹王不懂，但也不能省略，因為這是儀式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然後他從小侍者手中接過火鐮，把這秘符燒毀，用鷹笛指了指看台中央，鷹王會意，翅膀一抖，飛到了宗望的右肩上站住。
請鷹的儀程結束，全場又是一片歡呼。
緊接着，又有二十七輛架子車從祈神殿後的甬道中推了出來，這些車上裝載了九隻黑牛、九頭黑豬和九隻黑羊，它們都已被宰殺放血，隻是沒有褪毛，看上去好像還是活的。
二十七輛架子車被推到祭台與火堆中間一字兒排開，停穩。
一名薩滿手托着一個大銅盤，裡面盛放着從九隻大黑牛身上割下來的完整的牛鞭。
作為獻給衆神的祭牲，其生殖器都必須割下，否則就是大不敬。
當盛放着九隻牛鞭的大銅盤放到了祭台上，大薩滿俯下身子細看了看，從随身帶的小葫蘆裡倒了一些散發着薄荷香的藥粉出來，撒在牛鞭中，然後讓薩滿拿了下去。
看到二十七隻獻給天神的祭牲都已經擺好，大薩滿又站上了祭台，他已放下了鷹笛，再次拿起了羊皮手鼓。
大薩滿的手一擡，來自九大軍團的九百名穿着薩滿服的戰士立刻齊刷刷站了起來。
“嘣！” “嘣嘣，嘣！”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當大薩滿的羊皮鼓搖響時，所有薩滿手中的羊皮鼓全都搖響了。
二百面擡鼓敲響了，七節号吹響了，嘎嘣脆的響鞭甩起來了。
大薩滿在祭台上開始舞蹈。
八大部落的薩滿在祭台下舞蹈。
九百名士兵在廣場上舞蹈。
又有無數的幹柴投進了火堆，火勢越來越旺了，有些人開始推來鐵架，在火邊烤肉了。
更多的人都是在一邊舞蹈一邊唱着神歌： 十七層天上的大神下來了，納爾珲、納爾珲，九層地的神靈出來了，納爾珲、納爾珲，七大神來了，像我們的爺爺奶奶，所有的輔神來了，像我們的兄弟姐妹，納爾珲、納爾珲，每一盞棚燈都亮亮的，每一顆星星都閃閃的，每一根神柱都挺挺的，每一碗烈酒都香香的，納爾珲、納爾珲，七大神賜福我們了，輔神們幫助我們了，我們的夢在遠方開花了，我們的駿馬可以奔跑了，納爾珲、納爾珲，納爾珲、納爾珲…… 唱神歌的人越來越興奮，舞蹈也越來越熱烈。
不知什麼時候，穿着銅服的大薩滿領着八部落薩滿一起去中央看台請下了宗望。
他們一起跳着唱着來到了祭台，八部落薩滿各就各原位，大薩滿把宗望請到了祭台上，那隻鷹王依舊蹲在他的右肩上，興奮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當兩人登上祭台的時候，廣場上所有的歌聲和舞蹈都停止了，人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祭台。
大薩滿穿着近三百斤重的銅服跳了這麼長時間的舞蹈，卻是氣也不喘腳也不顫，他的聲調也變得清脆了，他對宗望說，但全場都聽得見他的聲音：“宗望大帥！” 宗望回答：“在！” 大薩滿說：“現在，我就是天神，你有什麼可以問我。
” 宗望急切地問：“天神，我的願望能實現嗎？” “說說你的願望。
” “我要率領大軍，進攻大宋國的都城汴梁。
” “啊，孩子呀，我得考驗你一下。
” “聽憑天神吩咐。
” 大薩滿一揮手，除粘八葛部之外的七大部落薩滿，一人端上一大碗酒，大薩滿對宗望說：“你先把這七碗酒喝下去。
” 宗望二話沒說，依次從七位薩滿手中拿過酒來一飲而盡。
大薩滿又讓粘八葛部薩滿端上一隻大銅盤，裡面盛放着都已經烤熟的九根牛鞭，大薩滿命令：“把這九根牛鞭吃下去。
” 宗望仍是一聲不吭，抓起一根又一根牛鞭大嚼起來，不一會兒也全都吃完，他還打了一個飽嗝，全場人都聽見了。
大薩滿點點頭，又說：“把你的願望再說一遍。
” 宗望一字一頓地重複：“我要率領大軍，進攻大宋國的都城汴梁。
” 大薩滿張開雙臂，把身子轉過去對着七根神柱，也許，他再次與神祇溝通。
伫立了一會兒，他回轉身，語速極快地問宗望：“從燕京到汴京，你要經過一百二十座城池，你能攻占嗎？” “我的眼中沒有城池，隻有一百二十個土坷垃。
” “大宋有八十萬官兵，你害怕嗎？” “在我眼中，他們是八十萬隻螞蚱。
” “還有，還有那一條黃河橫在你的鐵騎前面。
” “我眼中的黃河，隻是一條水溝而已。
” 大薩滿不再問話，他拍了拍宗望肩頭上的鷹王，待鷹王飛上天空之後，他伸開雙手與宗望緊緊地擁抱，然後用天神的口吻說： “宗望大元帥，我的孩子，你去吧，汴梁城等着你。
”
不消片刻，七隻海東青便飛到七根大神柱的頂部兀自站立，它們雖然斂翅膀了，但依然保持着睥睨天下的雄姿。
第八隻海東青也按他指示的方向落到了祈神殿的瓦脊上。
現在，祭台上隻剩下那隻鷹王了。
大薩滿從銅神服的護肘中摳出一個小紙卷兒，那是他書寫的一道秘符。
他把紙卷兒展開了讓鷹王看——盡管鷹王不懂，但也不能省略，因為這是儀式中必不可少的一個環節，然後他從小侍者手中接過火鐮，把這秘符燒毀，用鷹笛指了指看台中央，鷹王會意，翅膀一抖，飛到了宗望的右肩上站住。
請鷹的儀程結束，全場又是一片歡呼。
緊接着，又有二十七輛架子車從祈神殿後的甬道中推了出來，這些車上裝載了九隻黑牛、九頭黑豬和九隻黑羊，它們都已被宰殺放血，隻是沒有褪毛，看上去好像還是活的。
二十七輛架子車被推到祭台與火堆中間一字兒排開，停穩。
一名薩滿手托着一個大銅盤，裡面盛放着從九隻大黑牛身上割下來的完整的牛鞭。
作為獻給衆神的祭牲，其生殖器都必須割下，否則就是大不敬。
當盛放着九隻牛鞭的大銅盤放到了祭台上，大薩滿俯下身子細看了看，從随身帶的小葫蘆裡倒了一些散發着薄荷香的藥粉出來，撒在牛鞭中，然後讓薩滿拿了下去。
看到二十七隻獻給天神的祭牲都已經擺好，大薩滿又站上了祭台，他已放下了鷹笛，再次拿起了羊皮手鼓。
大薩滿的手一擡，來自九大軍團的九百名穿着薩滿服的戰士立刻齊刷刷站了起來。
“嘣！” “嘣嘣，嘣！” “嘣嘣嘣，嘣嘣嘣，嘣嘣嘣……” 當大薩滿的羊皮鼓搖響時，所有薩滿手中的羊皮鼓全都搖響了。
二百面擡鼓敲響了，七節号吹響了，嘎嘣脆的響鞭甩起來了。
大薩滿在祭台上開始舞蹈。
八大部落的薩滿在祭台下舞蹈。
九百名士兵在廣場上舞蹈。
又有無數的幹柴投進了火堆，火勢越來越旺了，有些人開始推來鐵架，在火邊烤肉了。
更多的人都是在一邊舞蹈一邊唱着神歌： 十七層天上的大神下來了，納爾珲、納爾珲，九層地的神靈出來了，納爾珲、納爾珲，七大神來了，像我們的爺爺奶奶，所有的輔神來了，像我們的兄弟姐妹，納爾珲、納爾珲，每一盞棚燈都亮亮的，每一顆星星都閃閃的，每一根神柱都挺挺的，每一碗烈酒都香香的，納爾珲、納爾珲，七大神賜福我們了，輔神們幫助我們了，我們的夢在遠方開花了，我們的駿馬可以奔跑了，納爾珲、納爾珲，納爾珲、納爾珲…… 唱神歌的人越來越興奮，舞蹈也越來越熱烈。
不知什麼時候，穿着銅服的大薩滿領着八部落薩滿一起去中央看台請下了宗望。
他們一起跳着唱着來到了祭台，八部落薩滿各就各原位，大薩滿把宗望請到了祭台上，那隻鷹王依舊蹲在他的右肩上，興奮地看着周圍的一切。
當兩人登上祭台的時候，廣場上所有的歌聲和舞蹈都停止了，人們的目光都投向了祭台。
大薩滿穿着近三百斤重的銅服跳了這麼長時間的舞蹈，卻是氣也不喘腳也不顫，他的聲調也變得清脆了，他對宗望說，但全場都聽得見他的聲音：“宗望大帥！” 宗望回答：“在！” 大薩滿說：“現在，我就是天神，你有什麼可以問我。
” 宗望急切地問：“天神，我的願望能實現嗎？” “說說你的願望。
” “我要率領大軍，進攻大宋國的都城汴梁。
” “啊，孩子呀，我得考驗你一下。
” “聽憑天神吩咐。
” 大薩滿一揮手，除粘八葛部之外的七大部落薩滿，一人端上一大碗酒，大薩滿對宗望說：“你先把這七碗酒喝下去。
” 宗望二話沒說，依次從七位薩滿手中拿過酒來一飲而盡。
大薩滿又讓粘八葛部薩滿端上一隻大銅盤，裡面盛放着都已經烤熟的九根牛鞭，大薩滿命令：“把這九根牛鞭吃下去。
” 宗望仍是一聲不吭，抓起一根又一根牛鞭大嚼起來，不一會兒也全都吃完，他還打了一個飽嗝，全場人都聽見了。
大薩滿點點頭，又說：“把你的願望再說一遍。
” 宗望一字一頓地重複：“我要率領大軍，進攻大宋國的都城汴梁。
” 大薩滿張開雙臂，把身子轉過去對着七根神柱，也許，他再次與神祇溝通。
伫立了一會兒，他回轉身，語速極快地問宗望：“從燕京到汴京，你要經過一百二十座城池，你能攻占嗎？” “我的眼中沒有城池，隻有一百二十個土坷垃。
” “大宋有八十萬官兵，你害怕嗎？” “在我眼中，他們是八十萬隻螞蚱。
” “還有，還有那一條黃河橫在你的鐵騎前面。
” “我眼中的黃河，隻是一條水溝而已。
” 大薩滿不再問話，他拍了拍宗望肩頭上的鷹王，待鷹王飛上天空之後，他伸開雙手與宗望緊緊地擁抱，然後用天神的口吻說： “宗望大元帥，我的孩子，你去吧，汴梁城等着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