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張良未遇韓信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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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做,真的能問出東西來嗎?”顔政問。

    他以前也用這種手段哄騙過女大學生,騙子對騙術往往最沒有信心。

     彼得和尚道:“正經的筆仙,除了用筆以外,還得有好的靈媒為介。

    此前在韋莊,韋族長用的仿薛濤箋。

    現在房斌老師留下的這枚銅錢也不是凡物,我覺得可以一試。

    ” 這枚銅錢是一枚元祐通寶行書折五鐵範銅,乃是北宋哲宗元祐年間所鑄,算得上是枚古董。

    銅錢上的“元祐通寶”四字是司馬光、蘇轼兩位當世文豪所書,因此靈力頗強,有收靈啟運的功效。

     羅中夏轉向十九道:“十九,你在大學的時候玩過這東西嗎?” “沒有,我沒上過大學,自幼都是在家裡上的私塾。

    ”十九淡淡答道。

     顔政道:“那可真是太可惜了,大學可是人生曆練中很重要的一步啊!逃課,卧談,去老鄉會談戀愛,這都是不可或缺的。

    ”十九聽他說得鄭重,好奇地問道:“卧談是什麼?”顔政得意道:“卧談,就是在女生宿舍裡卧着談天。

    我當年在那個校花的宿舍裡……”羅中夏聽他越說越離譜,趕緊截口道:“别啰唆,趕快開始吧!” 十九噘了噘嘴,她從小接受的都是諸葛家的精英教育,十分嚴格,接觸社會卻很少,唯有房斌能給予她一種在諸葛家無法體驗到的全新感受。

    如今每天跟着羅中夏他們厮混,聽他們胡說八道、海侃胡吹,雖有時覺得可笑,卻也頗覺樂趣十足,比家中的刻闆嚴謹更多了點随性自在。

     想到這裡,她心中一暖,不禁多看了眼羅中夏,這家夥人還好,就是呆頭呆腦,相比之下,善解人意的房老師是個多麼好的人啊! 十九想到這裡,心中一黯,眼前點睛筆尚在,而它的主人早已和自己是人鬼殊途了。

     羅中夏哪知道十九突然生出這些感慨,他緊握着毛筆,目不轉睛地盯着毛筆上的銅錢,生怕給它弄掉了。

     彼得和尚約略講解了請筆仙的方法以及原理,他說隻要羅中夏運起點睛筆,筆靈便會透過那枚銅錢的方孔注入毛筆中,再依着請筆仙的法子發問,應該就能提取出房斌留下的線索。

     按照彼得和尚的說法,筆仙本來就是前人為了請奉筆靈而發明的儀式,後來筆冢關閉,後人以訛傳訛,筆仙這才淪為了凡夫俗子的迷信玩具。

     “那我們開始吧。

    ”羅中夏沉聲道。

    十九和顔政都下意識地把筆握得再緊些,同時閉上了眼睛。

    彼得和尚怕驚擾了儀式,先行退出房間。

     羅中夏收攏意識,凝心一振,點睛應聲而出,胸前一片幽幽的綠光。

    過不多時,那枚銅錢也泛起點點星光,一縷若有似無的煙氣從羅中夏的胸膛飄然而出,悄無聲息,竟似被什麼牽引似的直直向前。

    三個人大氣也不敢出,唯恐驚擾到這股靈氣。

     這股靈氣飄到銅錢上空,雲翼翻卷。

    銅錢之上“元祐通寶”四字粲然生彩,雖已曆經千年,司馬光與蘇轼的雄渾筆力猶在。

    這四字豎起四道光幕,把這股靈氣逐漸引入毛筆,遠遠望去,仿佛在羅中夏的胸前與毛筆之間牽起一條幽綠光線。

     待到整支毛筆都被幽綠籠罩,毛筆開始自行顫動起來。

    三個夾住毛筆的人對視一眼,心道:“來了。

    ”羅中夏依着請筆仙的規矩輕聲念:“咨爾筆仙,庶幾可來?”毛筆停頓了一下,緩慢有緻地在宣紙上畫了一個渾圓的圈。

     來了。

     十九用眼神示意羅中夏可要謹慎些,他們隻有一次提問的機會。

    彼得和尚警告過,請筆仙畢竟是有兇險的,筆靈本身頗為脆弱,又必須回答施術者的問題,這麼幹,和把一個活人胸腔打開暴露在空氣中再讓他跑步一樣危險。

    倘若一個不慎,輕則筆毀,重則人亡。

    彼得和尚在儀式開始前反複告誡羅中夏道:“隻可問一個問題,無論答案滿意與否,問罷速速收回筆靈,免得招緻禍患。

    ” 羅中夏清了清嗓子,開口問出事先拟定好的問題:“管城七侯中下一個出世者在哪裡?” 這是經過深思熟慮的一個問題。

    本來顔政建議問“管城七侯分别在哪裡”,結果被否決了,這個問題實在太複雜,點睛未必能負荷這麼大的問題,還是小心些好。

     以房斌的個性,最有可能隐藏在筆仙裡的線索,不是管城七侯的名字,也不是開啟它們的方法,而是它們的地點。

    隻要找到正确位置,後面的事情就好辦了。

     這個問題問完之後,毛筆停頓了許久,隻有缭繞周圍的幽綠不停地轉動着,像是一台瘋狂運轉的電腦的提示燈。

    羅中夏覺得連接自己與毛筆之間的那根靈線越收越緊,已經開始有強烈的不适感出現,就像是被人把五髒六腑往外拽一樣。

     看到他微微皺起的眉頭,顔政和十九隻能面面相觑,現在儀式的平衡極為微妙,他們生怕一丁點多餘的動作都會毀掉這種平衡。

    正當他們宛如走鋼絲一樣惴惴不安的時候,忽然感覺到自己的手開始動了。

     桌子四角的蠟燭火焰在封閉的房間裡突然顫動了一下,三隻手夾住的毛筆開始了玄妙的移動,像是被一種無形的力量牽引,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