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欄杆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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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楊樹
道路穿過麥地通到村子，路兩旁的白楊樹都砍了頭。村裡的白楊樹也砍了頭。從黑勒郊外到奧巴到毗沙境内的渠莎、固瑪，所有白楊樹都砍了頭。白楊樹沒頭的村莊，都改了宗。
村裡人全被驅趕到路上，驢也跟着來了，驢缰繩用作綁人。一棵楊樹上綁兩個人，手背手綁一起。驢不綁，也不跑，站一旁眯眼看。
買生大天門帶十幾個天門徒一個一個詢問村民，願意改宗歸順的就釋放，不願的立馬砍頭。天門徒後面跟着的刀手黑布蒙面，宰牛刀砍得豁豁牙牙。
買生大天門說黑勒語，欄杆村農民聽不懂。其實買生會說毗沙語，但他不說。随軍翻譯不夠用，天門也不夠用，沒法一個一個讓毗沙人改宗。
“割掉一半人頭，問剩下的一半。”卡汗下令。
庫趕緊跟汗王說，我願意做買生天門的翻譯，勸說他們歸順。
汗王說我這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庫說他們都将是您的臣民，您少砍掉一個頭，就多一個給您牽驢幹活的。
庫騎騾子過去時一半人頭已落地，白楊樹幹都變紅了，沒頭的人和有頭的人綁在一起。
買生大天門渾身濺滿血，他左右的刀斧手更像從血坑裡撈出來的。
“可否讓我先挨個跟這些人說句話，他們會聽我的。”庫說。
買生說下一個村莊還有幾百人等我去，要歸順和要砍頭的昆門徒太多，天門徒和刀斧手都忙不過來。
一棵樹上綁兩人，一個砍了頭，另一個也渾身是血。白楊樹也沒有頭。庫不敢看冒血的脖子。
庫走到一個仰着頭伸長脖子等候被砍的中年男子身邊，用毗沙語說：“你先改了宗把頭保住。”
男子搖搖頭：“我頭腦裡全是昆。信不得别的。”
“把頭保住，回去慢慢跟頭裡的昆商量，有頭在，頭裡的事就能辦。”
那人點頭。把頭伸過來，歸順了。
沒頭的脖子還在冒血，掉地上的那顆頭，眼睛朝上翻，耳朵朝上在聽，它顯然聽到得晚了。
旁邊樹上的人偏頭看。庫把剛才說的大聲重複了一遍。庫的話顯然起了作用。多數人被他勸得歸順了，但還有硬頭死不改宗，嘴裡念着昆經，頭伸過來讓砍。
道路穿過麥地通到村子，路兩旁的白楊樹都砍了頭。村裡的白楊樹也砍了頭。從黑勒郊外到奧巴到毗沙境内的渠莎、固瑪，所有白楊樹都砍了頭。白楊樹沒頭的村莊，都改了宗。
村裡人全被驅趕到路上，驢也跟着來了，驢缰繩用作綁人。一棵楊樹上綁兩個人，手背手綁一起。驢不綁，也不跑，站一旁眯眼看。
買生大天門帶十幾個天門徒一個一個詢問村民，願意改宗歸順的就釋放，不願的立馬砍頭。天門徒後面跟着的刀手黑布蒙面，宰牛刀砍得豁豁牙牙。
買生大天門說黑勒語，欄杆村農民聽不懂。其實買生會說毗沙語，但他不說。随軍翻譯不夠用，天門也不夠用，沒法一個一個讓毗沙人改宗。
“割掉一半人頭，問剩下的一半。”卡汗下令。
庫趕緊跟汗王說，我願意做買生天門的翻譯，勸說他們歸順。
汗王說我這有更重要的事要你做。
庫說他們都将是您的臣民，您少砍掉一個頭，就多一個給您牽驢幹活的。
庫騎騾子過去時一半人頭已落地，白楊樹幹都變紅了，沒頭的人和有頭的人綁在一起。
買生大天門渾身濺滿血，他左右的刀斧手更像從血坑裡撈出來的。
“可否讓我先挨個跟這些人說句話，他們會聽我的。”庫說。
買生說下一個村莊還有幾百人等我去，要歸順和要砍頭的昆門徒太多，天門徒和刀斧手都忙不過來。
一棵樹上綁兩人，一個砍了頭，另一個也渾身是血。白楊樹也沒有頭。庫不敢看冒血的脖子。
庫走到一個仰着頭伸長脖子等候被砍的中年男子身邊，用毗沙語說：“你先改了宗把頭保住。”
男子搖搖頭：“我頭腦裡全是昆。信不得别的。”
“把頭保住，回去慢慢跟頭裡的昆商量，有頭在，頭裡的事就能辦。”
那人點頭。把頭伸過來，歸順了。
沒頭的脖子還在冒血，掉地上的那顆頭，眼睛朝上翻，耳朵朝上在聽，它顯然聽到得晚了。
旁邊樹上的人偏頭看。庫把剛才說的大聲重複了一遍。庫的話顯然起了作用。多數人被他勸得歸順了，但還有硬頭死不改宗，嘴裡念着昆經，頭伸過來讓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