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起立,挂鈎!”

關燈


     2月8日:“昨天夜裡,我們簡直像翻了天,打起枕頭戰,在營區裡鬧得不亦樂乎。

    鬧騰了三個多小時,我們覺得累了,才去睡覺。

    ” 2月11日:“(下士喬·)托伊、(中士喬治·)魯茲和我去了哥倫布。

    打電話找姑娘們聚會,開心又開心。

    在聚會的時候,我碰見了哥倫布的關鍵人物貝蒂,最後我們不得不返回,回到這裡已經是淩晨4點45分。

    ” 2月12日:“回到哥倫布的奇克索花園,度過了又一個愉快的夜晚。

    貝蒂跟我情投意合極了。

    真的很有意思。

    淩晨4點45分返回,5點半就睡眼惺忪地上了崗。

    ” *** 3月份就要“收拾行裝,準備開拔”了。

    北卡羅來納州的麥考爾營是一處令人贊歎的戰時建築。

    1942年11月7日,它占有的荒地有6200英畝。

    4個月之後,就在裡面修建了65英裡長的鋪裝道路、一所1200個床位的醫院、5座電影院、6個巨大的啤酒園,一座完整的有3條5000英尺跑道的全天候軍用機場,此外還建起了1750座房屋。

    營房都有取暖設備,輕便床上都有床墊。

    它的命名是為了紀念二戰中犧牲的第一個美國傘兵、第82空降師的二等兵約翰·T.麥考爾。

    11月8日他死在北非戰場,營地破土動工也在這一天。

    麥考爾營是空降兵的大本營。

     訓練的強度加大,複雜程度也提高了。

    跳傘時不僅要攜帶步槍,還有其他小型武器。

    跳傘時,火箭筒是不能拆卸的,輕機槍也不能拆卸(雖然支架可以卸下,由另一個人攜帶)。

    60迫擊炮和它的底座要由兩個人攜帶。

    此外傘兵還配備有食品、彈藥、地圖、手雷、高爆炸藥以及其他許多東西。

    有些人跳傘的時候超荷負重達100磅。

     跳傘訓練完成之後,就是連續兩天或者三天的樹林中的作戰訓練,重點放在部隊的快速機動和敵後大部隊作戰。

    到黃昏時分,排長們被叫去看了自己在地圖上的位置,并被告知第二天早晨應該到達的位置。

     索貝爾上尉讓外号叫“泡泡眼”的二等兵羅伯特·溫給他當通信員。

    他把溫派去确定各個排的位置。

    溫最後“迷了路”,找個地方補覺去了。

    到了早晨,索貝爾讓溫說明為什麼會迷路。

     “因為太黑,我什麼也看不見。

    ”溫回答說。

     “你最好學會在黑暗中觀察。

    ”索貝爾說了他一句,然後讓他回自己的班裡,把埃德·蒂波調來代替溫當通信員。

    “由于我的‘幫助’,”蒂波講述說,“索貝爾就總是在最需要的時候把地圖、羅盤和其他一些東西放錯地方。

    他還得到其他一些人類似的‘幫助’,所以被弄得暈頭轉向,比以前更容易丢三落四。

    我們都希望他犯個大錯誤,然後被撤換掉,這樣我們到打仗的時候就不用受他指揮了。

    ” “你們的步槍是你們的第二生命。

    ”索貝爾總是對部下這麼說,“它任何時候都應當由你控制着。

    ”有一次進行夜間演習,他決定給部下一個教訓。

    他和軍士長埃文斯悄悄地潛入連陣地,把那些睡覺的人的槍都給摸出來了。

    他們這一手幹得很漂亮。

    到天亮的時候,索貝爾和埃文斯總共摸出來将近50條步槍。

    埃文斯得意洋洋地把全連集合起來,索貝爾就開始罵他們不是好兵。

     正當他大聲數落部下的時候,F連連長帶着約莫45個手下的人走過來。

    原來索貝爾和埃文斯摸錯了地方,跑到F連的營地上,把人家的槍給摸來了。

    這件事把他弄得非常尴尬。

     過了一兩個星期,索貝爾在一次跳傘中扭傷了腳。

    于是他就和埃文斯先回營地去了,連裡其他人仍然留在野外。

    連長和軍士長回去之後,進行了一次私訪。

    他們檢查了E連所有人的軍用小手提箱、衣服、個人物品。

    他們搜查了每個衣服口袋,撬開箱子,拆開女朋友和家人的來信,沒收了在他們看來違禁的所有物品。

    “我真不知道他們究竟在找什麼。

    ”卡森很有意見地說,“當時還沒有毒品嘛。

    ” 索貝爾張貼了一張清單,寫明了違禁物品、違規者姓名以及處罰辦法。

    從野外訓練回來、又累又髒的人們發現,他們認為是個人物品的每一樣東西都被翻得亂七八糟,像内衣、襪子、牙膏、牙刷全都堆在床鋪上。

    很多東西都不見了。

     幾乎所有的士兵都有東西被沒收。

    主要是私藏的彈藥、違規的衣物以及色情物品,還有高檔襯衣、從夥房裡偷來的水果雞尾酒和桃片罐頭,全都被沒收了,後來一件也沒有發還。

    有一個兵一直在收藏避孕用具。

    有幾隻安全套顯然是可以允許的,可是200隻就違反規定了。

    它們被列在索貝爾的沒收物品清單上。

     “這件事對我來說是一個轉折點。

    ”蒂波回憶說,“在索貝爾這次襲擊之前,我隻是不喜歡他,還沒有真正恨過他。

    這件事之後,我認為他是我的私敵,我不欠他忠誠,也不欠他别的什麼。

    每個人都對他恨之入骨。

    ” 有人在私下議論,連隊投入戰鬥之後,誰會對索貝爾開槍。

    蒂波認為這隻是議論議論而已:“不過,另一方面,我感覺E連裡頭有一兩個夥計雖然少言寡語,但是隻要一有機會,完全有可能就把索貝爾給宰了。

    ” 在接着進行的一次野外演習中,E連接到通知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