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奧弗頓爵士本人 Lord Overton Himsel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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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arMrs.Bird 塔維斯托克太太并未向我透露邦蒂的地址,但她會幫忙轉達我最誠摯的問候。

    在那之後,我失去了一切的希望。

    接下來的幾天,我隻是到河邊走很久,盡量不去考慮未來,或者任何有意義的事情。

     一周後,接到要去朗塞斯頓集團的通知時,我大大松了一口氣,即便我要面對的是奧弗頓爵士本人。

    對于伯德太太來說,當場解雇我是最容易的。

    現在,雜志上刊登出了“焦慮者”的來信,她要去履行對我的指控似乎也不可避免了。

    我真不知道,到時候該怎麼應付。

     十二點半,就在我要出席紀律聽證會,直面整個出版界最具影響力的人物之一時,柯林斯先生卻不見了蹤影。

    我原本以為他會在,但隻有我一個人。

    他沒有出席,我也無任何怨言。

    我在想,之後還有沒有機會再見到他或是他弟弟了。

     我從來都沒有見過朗塞斯頓出版社的所有者兼董事長本人,但現在,我穿着自己最好的套裝,站在了奧弗頓爵士的辦公室,心想他到底會有多生氣。

    我第一眼就認出了他。

    占據了大理石走廊入口的真人大小的肖像畫十分逼真,即便沒有這幅畫,大廈的每一層都挂有一張他的巨型照片——像政治家一樣,表情嚴肅。

    現在,他就坐在一張巨大的柚木辦公桌後面,宏偉的身軀,白色的粗眉毛,就跟我之前想象中的《女性摯友》代理主編的樣子一模一樣。

     他桌旁坐着如同一尊石像的伯德太太,身着那件肥大的黑色羽毛外套,強壓着怒火,整個人顯得很僵硬。

     “所以說,萊克小姐,”奧弗頓爵士一邊透過半月形的眼鏡看着我認為陳列着自己罪行的文件,一邊說,“你故意冒用伯德太太的名字給《女性摯友》的讀者們回信——我這樣理解沒錯吧?” 他這麼描述,聽上去罪行更加嚴重了。

     奧弗頓爵士的語氣像是他正在跟一個完全喪失理智的人對話。

     “是的,先生,”我說,“是我做的。

    雖然這并非我有意為之。

    ”我補充道,這句話差點讓伯德太太從椅子上摔下來。

     “我抗議!”她叫道,怒氣沖沖地轉頭看着奧弗頓爵士。

     董事長聳了聳眉毛。

     “奧弗頓爵士,”伯德太太說着在椅子裡動了動,“不光是冒用了我的名字,她還用了些最無知最危險的垃圾污蔑了我、《女性摯友》乃至整個朗塞斯頓出版社的名譽。

    一想到她跟讀者說的話,我就瑟瑟發抖。

    此外,還有,”她不顧奧弗頓爵士想要開口的樣子繼續說,“她這是完全喪失了道德感的表現,為了自己職業晉升,跟高層耍陰招。

    真的是難以置信。

    ” 奧弗頓爵士隔着眼鏡盯着我,嗯了一聲,随後又掃了一眼報告。

     “萊克小姐,”他說,“這份報告就是一份完美的欺詐目錄。

    完美啊。

    你有什麼為自己辯護的嗎?” 伯德太太對所有事情都會發火,這已經是家常便飯了,并不奇怪。

    今天她怒不可遏,但我已經預料到了,一點兒都不驚訝。

    但奧弗頓爵士不一樣。

    就在幾個月前,一想到能夠在他的公司任職,我就激動不已,以至于面試的時候都集中不了注意力。

    我非常在乎他的想法,然而他對我的全部了解隻限于手裡的那份該死的報告。

    欺詐目錄。

    難怪他把我看成個十足的白癡,是對他出版帝國的诋毀。

     我不能讓他把我想得那麼差。

    我無法否認這些指控,但我可以在徹底失敗之前嘗試着辯解一番。

     奧弗頓爵士正在等待答複。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

     “先生,”我說,“我想說,對于自己造成的所有麻煩,我表示萬分抱歉。

    我已經無條件向伯德太太道歉了,并且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站不住腳的。

    ” 我氣都不喘一下就繼續說下去,以防他覺得這就是我全部的辯解了。

     “但是,奧弗頓爵士,我真的不是想要冒充伯德太太,也從來沒想過做任何損壞她名聲的事情。

    隻是因為伯德太太不願意回複,隻因為她們的問題不能被接受——有一個必須忽略的長長的列表明細,所以我才回信的。

    ”我順便提到了這個列表,“不管怎麼說,她們大部分人聽上去那麼悲傷,憂心忡忡又很凄慘。

    很多人都是走投無路才寫信求助的。

    而且,她們有些人的問題确實很糟糕。

    她們真的拼盡了全力,要麼是丈夫不在身邊,要麼就是身邊沒有孩子。

    即便不是上述兩種情況,她們也為此感到害怕,怕他們被炮彈擊中,事實上,有些人确實被炸了。

    她們很累還有……有時還會很孤獨,而當這種情況發生時,她們有時就會愛上錯的人,然後……” “萊克小姐!” 伯德太太扯着嗓子大叫着。

    她敏捷地跳了起來,看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