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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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你好嗎?) いけんすいもんか(ikensuimonka)(怎麼辦啊。

    ) くれめっこ(kuremekko)(給我。

    ) がっつい(gattui)(不得了!) でこん(dekon)(蘿蔔) にじん(nijin)(胡蘿蔔) ほんのこち(honnokochi)(真的!) まこてー(makotee)(實在是!) ほんのこちまこてーいけんすいもんか(honnokochimakoteeikennsuimonka)(非常為難時使用。

    ) ない雲はっとこ(naiiwattoko)(你說什麼呢。

    ) ないせらっとこ(naiserattoko)(你幹什麼呢。

    批評别人時使用。

    ) おい(oi)(自己) あっこ(akko)(你) ぬつど(netudo)(睡覺) きめちょー(kimechoo)(來啊!) どけえいかっこ(dokeeikakko)(你去哪兒?) よかはなつぢゃらい(yokahanatujarai)(好事情!) 都說“南蠻鳥語”,的确如此,簡直比英語和法語還難懂。

    寫出來還有幾分明白,這要是抑揚頓挫地快嘴說出來,實在是讓人摸不着頭腦。

     一次,磊吉和妻子争吵起來,阿初故意用鹿兒島方言給贊子幫腔: “いけすかない爺さん(ikesukanaijiisann)” 睦子翻譯說,相當于“你這個老爺子怎麼這樣!”くれめっこ(kuremekko)(給我!)這個詞大家都記住了,動不動就說:“茶くれめっこ(kuremekko)!”“飯くれめっこ(kuremekko)!” 和磊吉家裡人說關西話的時候,阿初也會時常夾雜一些奇怪的發音和聲調。

    比如說,把“からだ(karada)”說成“かだら(kadara)”。

     給她糾正:“不是かだら(kadara),是からだ(karada)。

    ”她還是說不出來,還是“かだら(kadara)”。

     另外,“だ(da)”這個音總是會說成“ら(ra)”。

     “よだれがだらだら(yodaregadaradara)(口水連連)”說成“よられがらららら(yoraregarararara)”。

     想模仿東京人說“しちゃった(sichatta)(做完了)”,卻變成了“したっちゃ(shitaccha)”,颠三倒四的。

    還有每當遇到什麼令人吃驚的事情的時候,就會大叫“たあー(taa)!”不光是阿初如此,婦女會的姑娘們無一例外。

     前面說過,千倉家有個叫阿悅的女傭,這個“yue”的發音,鹿兒島人也和一般人不一樣,每次都把“y”發成重音。

     其他女孩子的名字也有很多聽起來怪怪的。

    比如說,有個叫“ふこ(fuko)”,估計是“ふく(fuku)”的變音,說不定戶口上也寫的是“ふこ(fuko)”。

    這還算容易懂的,還有“えす(esu)”“つみ(tumi)”“よつ(yotu)”“えず(ezu)”“リと(rito)”“きえ(kie)”,這些名字實在搞不懂漢字該怎麼寫。

     别看阿初在老鄉面前一副“大姐頭”派頭,威風凜凜,其實私底下膽子很小。

    偶爾有推銷的或者讨飯的從後門進來,阿初馬上就會渾身顫抖,真是把牙齒咬得咯吱咯吱響。

    有一次,阿初大叫着“啞巴乞丐來了”沖進廚房,随後腦貧血暈倒,引起一陣騷亂。

    實在不知道這個啞巴乞丐為什麼如此讓她害怕。

     阿初雖然塊頭大,卻有點神經質,最怕肺結核。

    據說在阿初老家,一旦得了肺結核,就會被孤立。

    一家之中有人得了肺結核,就在深山裡搭個小棚子,把病人送進去,除了送飯之外,就連家人也從不靠近。

    所以生這個肺病是最令人恐懼的事情,阿初的兩個哥哥,其中一個就因肺病而死,另一個也因脊柱結核卧床不起。

    難怪阿初會如此神經緊張。

    每當身體有點不舒服,她就會以為自己得了肺結核,一個人心事重重。

    這種時候,無論别人和她說什麼,她都沒有反應,一副河豚魚皮燈籠(1)似的鼓着腮幫子噘着嘴。

     “照鏡子看看你那副面孔吧。

    ” 每次贊子都這樣說她,見她總是這副樣子,贊子也生氣了:“像你這樣的派不上用場,回老家去吧。

    ”這麼一說,阿初竟然老老實實地回答:“好,那我回去。

    ”沒過幾天,還是又回來了。

    這樣的事情有過兩三次。

     (1)先把河豚魚去肉和骨頭,然後向魚皮裡充氣使其膨脹起來,曬幹後做成的燈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