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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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供一些數字,都沒有問題。

    但從零開始給一個門外漢解釋,從來沒有。

     “那個……那就試試。

    投入其中可能更容易理解一些。

    ” 服務生走到他們桌邊,喬治點了杯桃子汽水。

    珀萊塔趕緊揮手,讓她走開。

     喬治再次擦了擦額頭的汗。

     “那個,賽馬是以馬作為下注對象……” 珀萊塔翻了個白眼。

     “更準确地說,應該是純種馬。

    有些馬擅長短距離,被稱為短跑選手;有些擅長長距離,一般被稱為耐力者,或者留存者。

    他們按照自己的特長以快步或者沖刺的跑法來比賽。

    ” 喬治偷偷望了一眼珀萊塔,确保她跟得上自己的節奏,然後喝了一大口甘甜的水,繼續說道:“赢多少當然取決于我們下注的金額,但也取決于馬的信息。

    ” “沒錯,一比五下注赢的錢肯定比一比三十赢的少,這個我知道。

    ” “很好。

    ” 喬治認真思考了一下,要說的太多了!如何解釋這絕不僅僅是預測,還是近乎藝術的比賽呢?這項藝術囊括了研究馬的表現、不同距離的特長、訓練形式,甚至騎師的能力、賽道對馬的影響…… 他父親一直養純種馬,并把馬寄養給馴馬師,他對馬的知識都是從馴馬師那裡得到啟蒙的。

    喬治成長在賽馬帶來的刺激、賭馬者的熱情和對失敗起跑的恐懼中。

    他對馬栅欄打開的聲音、馬蹄在賽道上加速的聲音和賭馬者的歡呼聲太熟悉了。

     珀萊塔不耐煩了,她覺得賽馬非常無聊。

     “所以,你可以按照數字來下注,按照順序或者随機……” 就在這時,上次那兩個醉鬼闖進了酒吧。

    其中一個拍着喬治的背,另一個差點用膝蓋頂翻喬治的水。

     “哎呀,喬!你好嗎?” 喬治尴尬地望了望珀萊塔。

     “你知道我跟吉拉德賭赢了嗎?三十二歐一毛五分,下了兩歐的注!吉拉德,快把錢拿出來給他看!” 他的夥伴在褲兜裡掏了很久。

    他穿着條滿是污漬的藍色工裝褲,褲腰遠遠地蕩在腰下面。

    珀萊塔趕忙移開視線。

     “喬,這次你讓我們下哪匹馬?我們拿到赢的錢了,這次要玩大的。

    ” 隔着吧台,老闆娘朝他們吼道:“讓·克勞德,夠了!你老婆要是知道,會是什麼反應?” “哎!夠了,米莉艾爾!你不告訴她,她就不會知道!再說了,你怎麼知道我不會用這個錢給她買禮物!” 他瞥了一眼喬治,用手推了推他的夥伴。

     “來吧,喬治,爆點猛料。

    ” “那個……”喬治說道,“在尚蒂伊有場比賽,是淘汰制,要好好評估賽馬的水平。

    我個人比較看好‘聖夏朗德’,戴黃色頭盔的‘褐色德佩雷’也不錯,我……” “等等,喬!别給我們表演博學啦!我跟吉拉德隻要号碼。

    你告訴我們鈎哪個框,我們就鈎哪個。

    對吧,吉拉德!” 吉拉德哈哈大笑,張開缺了兩顆牙的嘴。

     “沒錯!我們隻負責打鈎和賺錢。

    ” 珀萊塔靈光一閃! “先生們,喬治沒空跟你們浪費時間。

    ” 兩位先生對望一眼,默默交流。

     “這女的有什麼問題?喬,是你愛人嗎?介紹一下呀,看她多不高興!” 喬治一下臉紅了。

    珀萊塔絲毫不為所動,繼續說道:“如果你們想下注,就要付錢。

    上次隻是試驗,你們知道喬治是個高質量的賭徒。

    如果還想聽他的建議,知道該怎麼做吧?” 兩個混混面面相觑。

    她是在開玩笑嗎? 吉拉德笑出了聲。

    他的同伴捅了他一肘子:“喬治先生的預測要多少錢呢?” 讓·克勞德一字一句地說出喬治的名字。

     “你們赢的一半。

    第一次赢的那些,今天付現金給我。

    ” 兩位先生困惑地盯着她。

     “愛買不買。

    ” 她抓過報紙,埋頭讀了起來。

     讓·克勞德和吉拉德對視一眼,各自拉了把椅子,圍着桌子坐下來,表示接受條件。

     珀萊塔雀躍起來。

    為了确保條款明确,她把條件寫了下來。

    看樣子,她隻會赢不會輸。

     [1]一種猜數字的遊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