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情深反遭禍 柳暗花明又一村

關燈
擊之聲,有如連珠閃雷,震人耳鼓!同時傳來五聲悶哼,羅雁秋屹立原地不動,譚玉笙等五人卻各自被震得退後兩步! 這五人盡管十分狂傲,但也驚駭得一時之間怔在當地,他們自與諸葛膽鬧翻後,俱都深入中原,是以并不知道羅雁秋的功力進境。

     羅雁秋冷笑一聲,說道:“你們是自己動手,還是叫我多費手腳?” 他話聲剛落,隻聽兩聲“撲通”落水之聲,回頭一看,原來那混江龍吳氣和趙文早都吓得跳入江中。

     雁秋哈哈一笑道:“你們若敢跳入江中,少爺今晚就一并放你們逃生。

    ” 五聲大喝響起,十隻手掌同時翻飛,掌勢未到,掌風已至,力道之強猛,當真武林罕見。

     原來他們五人在一驚之後,早已交換了眼色,各自運集功力,企圖聯手一擊而中,他們料定羅雁秋必不會硬接硬拼。

     豈知羅雁秋也是藝高膽大,而且凸崖之下,即是滾滾長江,無形中已截斷了他的退路。

     于是冷笑一聲,全身功力盡貫雙掌,呼呼五聲,竟自分向五人掌勢迎去! 拳掌接觸,又是悶雷般五聲連響,羅雁秋身子一震,淩空翻了三個筋鬥,仍自躍落在凸崖之上。

     那五人又連退三步。

     但他們一退卻上,身如飄風,或拳或掌,齊向立足未穩的羅雁秋攻去。

    掌風、拳影,甚是驚人! 羅雁秋狂笑兩聲,說道:“你們難道不死不休嗎?” 刹那之間,但見他雙手忽拳忽掌,招式忽剛忽柔,掌影拳風漫天飛舞,一瞬間便已向五人各攻出一招,那五招真似同時施出,同時攻到。

     這五招當中,有東海三俠的絕學,有玄陰叟蒼古虛的奇招,更包含了百妙秘籍上所載的功夫,這五人雖然俱是當今武林中的頂尖高手,也看不出這些招式的出處。

     他們盡管奇疑心驚,但也各出了一招。

     六指仙翁白元化這一招是蓄勢而發,他的掌勢首先和羅雁秋的手掌接觸,但聽“砰!” 的一聲,白元化頓覺如跌入冰窖之中,全身一陣顫抖,一聲未出,已自萎頓倒了下去,一個身子滾下凸崖,跌入長江。

    其他四人掌勢一和羅雁秋接觸,身形一顫,同時後退數步。

     羅雁秋見這五人和自己俱無深仇大怨,但此刻卻生似硬要殺了自己方才甘心,早已怒火上湧,手下再不留情,大喝一聲,掌勢又變,招式不但奇詭,拳風更是猛烈,施展的全是百妙秘籍上不傳之功。

     百步淩波譚玉笙等的武功雖是兼擅各家之長,但卻也無法破解羅雁秋強猛而奇詭的招式,追魂手魏英功力最弱,二十招過後,被羅雁秋一拳逼下崖去! 緊接着又是一聲慘呼,獨行尊者康泰背後着着實實挨了羅雁秋一掌,他“哇”地噴出一口鮮血,氣絕倒地。

     七星掌袁廣傑冷笑一聲,冷冷說道:“好個心狠手辣的小狗! 你功力雖不弱,但尚還不是本堂主的敵手!” 他口中雖如此說,但聲音卻已有些顫抖,心裡早感恐懼了! 羅雁秋朗笑一聲,說道:“那你盡管拿出壓箱底的功夫試試!” 他隻覺得這七星掌袁廣傑的武力、為人,俱都十分陰沉,富于心機,絕不是光明正大的人物,暗道一聲:我也用陰柔的功力,将你成全了吧!果然運起玄陰九柔神功,一掌無聲無息地拍出,但口中卻大叫道:“袁廣傑,你可聽說過‘玄陰九柔神功’?” 七星掌袁廣傑大吃一驚,此刻他縱然有八星掌,也已挽救不了性命。

    身軀一陣顫抖後,也步着六指仙翁白元化的後塵,縮成一團,直向岩下江中滾去。

     百步淩波譚玉笙大喝一聲,道:“小狗!本掌門給你拼了!” 他翻腕拔出背後的松紋古銅劍,右手一振,劃起一道耀眼的寒光,徑向羅雁秋劈去。

     凸岩之下,突然響起一聲幹笑,一個冷冷的聲音說道:“以幫主之尊,還用得着和他拼嗎?” 羅雁秋閃目一看,正是那跳入江中,去而複返的混江龍吳氣。

     譚玉笙聞言後,果然硬生生的将寶劍收回,方自微微一怔,卻已看見他身後還跟着一人。

     羅雁秋也看見了那個人,卻是趙文,但他的目光一垂,不禁大吃一驚,大聲喝道:“唉! 你手中抱的是誰?” 趙文冷笑一聲,冷冷說道:“是我在江中救起的人,連我自己也不知道他是誰,救人難道還要問清他的姓名才救嗎?” 羅雁秋呆了一呆,尴尬一笑,緩緩說道:“在下所乘的船上,也有人落在江中的,在下可以看看兄台所救的人是誰嗎?” 混江龍吳氣哈哈一笑,搶着說道:“自然可以。

    ” 他突又面色一沉,沉聲向趙文說道:“取下給他罩在身上的長袍,讓此人看個清楚!” 羅雁秋聞言,不自主地又向前跨了兩步,罩袍除去,赫然露出一個身着粉紅羅衣的少女,身上的羅衣,在胸前、胯下各破了兩處,隐隐露出晶瑩的肌膚來,他即使不看她的面目,也已知道定是那癡情的羅衣少女燕姑娘! 羅雁秋見燕姑娘被趙文抱在懷中,一動不動,不知是被點了穴道,還是死了?他雖對這癡情的少女,毫未動情,但見她落得這般光景,都是自己害的,不由悲憤填膺,大喝一聲,道:“禽獸不如的東西!” 雙掌一分,左手攔腰橫切懷抱燕姑娘的趙文,右手直擊混江龍吳氣,掌指間帶起噓噓銳嘯,竟比那驚濤勁風之聲還要令人聽得心驚! 趙文冷笑了一聲,随手将那少女的嬌軀,迎了上去,冷冷地說道:“她反正快要死了,就拜托你成全了她吧!” 羅雁秋的心下一懔,硬生生的将掌勢收了回來,同時響起了混江龍吳氣的聲音,說道: “屬下不是這小子的敵手,請掌門将他宰了。

    ” 似是早已有備,身形一閃讓過。

     百步淩波譚玉笙冷哼一聲,雙掌蓄力,疾然向羅雁秋右掌迎去。

     二掌相接,爆起一聲砰然大響,譚玉笙退後兩步,羅雁秋身形一晃,腳步半寸未移。

     須知譚玉笙見所率高手盡死,早存了拼命之心,已然歸鞘的松紋古劍又已撥出,一聲不響,疾振右腕,幻出一片劍影,向羅雁秋頭頂罩去。

     他兩番含怒用劍,想來定是已忘記羅雁秋白霜劍的厲害了,但見一道白光,如貫日長虹,經天而起,隻聽“哧”的一聲,兩條人影乍合急分,随之響起了一聲大喝,說道:“氣死老夫了!” 羅雁秋以白霜劍削斷譚玉笙的松紋古劍後,正自凝神戒備,準備他再次出手一擊,卻見眼前沖起一道血影,接着撲通一聲,百步淩波譚玉笙一個高大的身子,已然躺卧血泊裡。

     原來譚玉笙一再受挫,又是在兩個屬下面前,早已羞愧得無地自容,一時情急之下,竟動了輕生之念,以手中的半截斷劍,了此一生。

     羅雁秋不禁微微一怔,輕輕一歎,回頭看時,眼前早消失了混江龍吳氣和趙文的影子。

     燕姑娘的嬌軀安靜的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羅雁秋目中淚光閃動,悲呼一聲,道:“燕姑娘!是我害了你!” 忽聽一聲狂笑自崖下響起,人未到已自厲聲喝道:“羅雁秋! 你已害了她的一生,難道現在才知道害了她嗎?” 但見白影一閃,羅雁秋身前已站着個少年,正是燕姑娘的表兄複姓太史的白衣少年。

     隻見他儒巾已去,露出一頭蓬亂但卻黑亮的頭發,一襲長衫盡濕,緊緊的裹着纖長軀體,羅雁秋目光一落在他的胸前,不禁懔然一驚,接連後退了兩步! 那白衣少年冷笑一聲,叫道:“羅雁秋你可是害怕了嗎?” 羅雁秋冷笑一聲,道:“天下之間,絕無使羅某可怕之人,可怕之事。

    ” 白衣少年倏然跨前兩步,厲聲喝道:“那你為什麼不敢擡起頭來看我?” 羅雁秋冷冷地說道:“隻因我不願看到你這個樣子!” 白衣少年朗朗一笑,朗聲說道:“你真以為自己是美男子嗎? 隻是比起咱家來卻還差得遠哩!” 羅雁秋霍地擡起頭來,沉聲說道:“你究竟是男人還是女子?” 他說完之後,一雙星眸,又在白衣少年胸上疾快地打了一轉。

     白衣少年也自低頭在身上看了一眼,當他目光停留在胸前時,不禁驚叫起來,俊面上也頓時閃過一抹紅暈,但瞬即又恢複了原有的從容、鎮靜,大聲說道:“是男是女,你自己想吧,其實男人女人,也無多大分别。

    ” 羅雁秋冷笑一聲,道:“男不男,女不女!” 白衣少年大怒道:“你罵哪個,咱就是個女子,你便怎說?” 羅雁秋哈哈一笑道:“你若是個女子,便是個十足的野丫頭,隻怕一輩子找不到婆家!” 白衣少女呆了一呆,突地大聲說道:“天下之間好男子多得是,難道就你羅雁秋一人可嫁嗎?” 她忽又大叫一聲,道:“燕表妹,别裝死啦,快來幫表姐對付他!” 隻聽一聲幽幽歎息,燕姑娘果然立了起來,她一抹蓬亂的雲鬓,幽幽說道:“湘表姊,你若不來,你若不喊我,表妹我真想死了算啦!” 白衣少女大笑說道:“傻丫頭,别說傻話,他這肮髒貨既未死,你為什麼要死呢!” 燕姑娘仍是愁眉不展,低低說道:“隻因……隻因……我發現……” 羅雁秋不再答話。

     白衣少女面色一整,沉聲向羅雁秋道:“沒事啦!跟咱家走吧!” 羅雁秋擡頭展望了一下如漆的夜色,道:“既然沒事了,咱們就再見啦!”語畢大步離去。

     白衣少女身形一躍,擋住了羅雁秋的去路,朗聲說道:“你認為我太史潇湘這麼好說話嗎?” 羅雁秋微微一笑,緩緩說道:“你叫太史潇湘嗎?名字我記下啦。

    ” 太史潇湘冷笑一聲,說道:“誰叫你記下我的名字,她叫趙紫燕,你還是記牢她好啦!” 羅雁秋存心想氣一氣這嬌縱已慣,目空一切的少女,嘻嘻一笑道:“她為什麼不叫趙飛燕呀?她若叫趙飛燕,你倒可叫太史玉環呢!” 太史潇湘直氣得嬌靥變色,大聲說道:“你可是覺得咱家胖嗎?”目光不由往自己身上瞟了一眼。

     羅雁秋哈哈一笑道:“不胖!不胖!在下告辭了!” 趙紫燕卻嬌叱一聲,展動身形,一躍擋在羅雁秋身前,變色說道:“我又瘦在哪裡?你說!你說!” 羅雁秋直弄得啼笑皆非,他原是說了一句戲言,想調侃一下太史潇湘,卻不料無意間也得罪了趙紫燕,原未想到女孩子對他人的批評,竟是那般在意,當下尴尬一笑,淡然說道: “在下隻是說句玩笑話,兩位姑娘若是認真,就算在下沒說好了。

    ” 太史潇湘閃動着一雙星眸,一笑說道:“那麼簡單嗎?”一頓又道:“你叫咱家一聲姊姊,叫燕表妹一聲妹子,咱家就饒了你的無心之罪!” 羅雁秋劍眉一皺,終于哈哈一笑道:“叫你們一聲姊姊妹妹,在下不算吃了什麼虧,而你們也不會因此占了什麼便宜。

    ” 他口中雖是如此說,卻終于不好意思叫出來。

     太史潇湘朗聲一笑,大聲說道:“叫呀……” 羅雁秋話既出口,再也不便反悔,大聲叫道:“妹妹!姊姊!” 太史潇湘哈哈笑道:“長幼有序,哪有先叫妹妹,後叫姊姊的,看來你畢竟對燕妹妹親些!” 趙紫燕也不禁芳心竊喜,須知在愛戀中的情侶,即使對方是毫無意識的言笑動作,也會被認為是含有深長的意義。

     突聽一聲幽幽歎息,發自黝黯的岩下,太史潇湘大喝一聲道:“什麼人?” 豈知那聲歎息方罷,随之是一聲充滿哀怨的嬌柔話語,說道:“姊姊!你看他真的叫出口來了。

    ” 另一個女子聲音冷哼一聲,怒道:“輕薄無恥,想不到他竟堕落成這個樣子了。

    ” 話聲剛落,岩頂上倏又出現了兩個玄衣女子,其中一人厲聲嬌叱道:“姊姊妹妹都在這裡,不知你還認不認識?” 羅雁秋一看之下大吃一驚,原來這兩個黑衣女子正是在江上所遇的胞姊寒瑛和義妹餘栖霞,他眼看年餘不見的胞姊和命運凄苦的義妹,真有恍如隔世之感,一時之間,竟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羅寒瑛冷笑一聲,道:“我早知道你不認識我們,哼!果然不錯,竟真的連一聲姊姊妹妹也不願叫了!” 太史潇湘大笑一聲,插口說道:“你們倒有自知之明,他既不認你們,你們何不跳江自盡了算……” 她話未說完,羅雁秋大喝一聲,道:“住口!” 随即激動地大叫道:“姊姊!妹妹!我隻當你們已在江中淹死……” 羅寒瑛面色一沉,道:“可惜我們沒有淹死,被人救起來了!” 羅雁秋長籲一聲,道:“謝天謝地!”星目中早已流下淚來。

     盡管是“丈夫有淚不輕彈”,那不過是“隻因未到傷心處” 而已,羅雁秋幼失怙恃,茫茫人寰,就隻姊姊這一個親人,此時雖因太史潇湘、趙紫燕等在場,他也難壓抑心中的哀傷。

     羅寒瑛故作嚴厲,也隻是給餘栖霞一些安慰而已,此刻一見羅雁秋流下淚,心中真是猶如刀割,忽聽羅雁秋大叫一聲,道:“姊姊!弟弟對不起你……”踉跄奔了過去。

     羅寒瑛的淚水頓如江河決堤,嗚咽一聲:“弟弟……”兩人早已緊緊的抱在一起。

     姊弟倆人流浪多年,終又相會,至情的流露,連太史潇湘也看得呆了! 餘栖霞想起自己的憐仃孤苦,此時觸景生情,更是泣不成聲。

     頃刻之間,這江畔的凸崖之上,頓時彌漫着一片哀傷的氣氛,連夜風江水,也似變成嗚咽低泣! 太史潇湘呆了一陣,覺得這悲慘的空氣,要将她窒息,大叫一聲道:“不要哭啦!你們再哭……再哭……” 羅雁秋聞言大怒,他隻覺得這女子非但大任性狂妄,也太不知趣,轉身大喝道:“再哭怎麼樣?難道别人哭你也管得着嗎?” 豈知太史潇湘非但未曾發怒,卻反而輕輕一歎,道:“你們再哭,連我也想哭了!” 羅雁秋聞言一呆,他再未想到,這比男人還要堅強爽朗的女子,竟會突變溫柔,說出這等坦率真誠的話來。

     羅寒瑛、餘栖霞也都止住了哭聲,将目光投在太史潇身上,她們此刻才注意到這男不男女不女的女子,竟有着驚人的美和高貴而懾人的氣質。

     太史潇湘羞澀的一笑,忽又大聲說道:“你們看什麼?難道我臉上長的有花嗎?” 餘栖霞悲歎身世,又覺自己和這個女子比起來猶如點星之與皓月,不禁輕歎一聲,低低說道:“姊姊,妹妹要走了!” 羅寒瑛大吃一驚,道:“妹妹!舅父他老人家既已仙去,何處還是你我的家?你要到……” 她語聲未完,羅雁秋已是駭然一驚,脫口說道:“舅父他老人家是何時仙去的?” 羅寒瑛凄然一歎,緩緩說道:“舅父他老人家自徐州回到安徽舒城青風集後,舊傷時有發作,年餘前我們到達那裡,舅父的病已是愈來愈重,終于在去年秋天去世,我們守孝三月後,便去武當山七星峰三元觀找肖大哥,打聽你的下落……” 羅雁秋身形猛地一震,急急說道:“肖大哥呢?他可是也被人救上來了嗎?” 羅寒瑛、餘栖霞二人被人救上岩之後,便聽到凸崖上羅雁秋和其他兩個女子說話的聲音,是以對鐵書生肖俊落水的事,一時之間已被抛到腦後了,此時聽羅雁秋提起,齊都驚駭萬份,同時啊呀一聲,道:“肖大哥!他……” 他們驚訝未完,凸岩上鬼魅似的又出現了一條人影,正是假扮的船家趙文,他嘿嘿一笑,右手一舉,冷冷說道:“你們說的可是他嗎?” 隻見一個血肉模糊的人頭,頓時呈現衆人面前,羅雁秋運集目力,在微弱的月光照射下看去,仍可清晰地辨認那臉部優美的輪廓,白皙的皮膚,赫然是一個英俊而熟悉的面孔! 他不禁看得心膽俱裂,大喝一聲道:“鼠輩,我肖大哥是被你殺死的嗎?”一式“飛鷹搏兔”,直向趙文撲去。

     趙文猛地一驚,惶聲說道:“誰說他是我殺的?” 他手中拿着的頭顱,直向羅雁秋迎面擲來,身形卻撲通一聲,跳入江中。

     羅雁秋身形一緩,接過那顆血淋淋的人頭,匆忙中又看了一眼,直覺得這面孔太熟悉,他狂吼一聲:“大哥!”身形呼的跳起,也向江中跳去,口中兀自大喝道:“鼠輩哪裡去?” 又是撲通一聲,但在那一聲撲通過後,卻見凸岩上又有四條人影,向江中躍了下去。

     原來羅雁秋見鐵書生肖俊被害,固是兄弟情深,不能自己,而羅寒瑛等人卻是心系羅雁秋的安危,她們縱然知道跳入江中,難逃一死,但也願和他同死。

     他們五人相繼跳入江中,眼看即被滾滾江水吞噬,突然自江心疾快地駛來一艘輕舟,一個人用一面魚網,将他們一一撈起,那輕舟的船頭上,赫然站着一個紅衣婦人,正是太史潇湘的姑姑。

     紅衣婦人鼻中冷冷哼了一聲,輕蔑地說道:“我早知你們這些傻丫頭,都會為這小子而死。

    ” 太史潇湘被救上船後,首先醒來,驚咦了一聲,長身而起,詫然說道:“姑姑!是你?” 紅衣婦人一笑,說道:“不錯!是你姑姑,你這孩子雖一向目中無人,但對姑姑這着也應佩服得五體投地!” 太史潇湘冷笑一聲道:“真的?”她顯然對這位姑姑,并不十分賞識。

     趙紫燕也起身坐了起來,嬌呼一聲,道:“媽……”一頭栽到紅衣婦人懷裡,然後又自詫然問道:“媽,這是怎麼一回事?” 突見一個人影,自江水中向輕舟遊來,方近舟邊,紅衣婦人左手一揚,冷冷的喝道: “去!” 那人慘呼半聲,果然逐流而去,此人正是假扮的舟子趙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