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斷的決定

關燈
告訴過你他們腦子裡的把戲的,你知道我愛的隻有你。

    ” 她的聲音不是我想的那種與她的臉龐、身姿相匹配的聲音——響亮、狂野,像貓的咆哮聲一樣。

    相反,她的聲音輕柔而尖細——像女高音稚氣而清脆。

    那種聲音總是和金黃的鬈發,粉紅色的泡泡糖緊密相連的。

    根本沒有道理從她那裸露在外,閃閃發光的牙齒縫中發出來。

     賴利繃緊下巴,挺直肩膀,他的眼睛很空洞——不再迷惑,不再懷疑。

    一點兒思想都沒有,他繃緊身體準備攻擊。

     維多利亞的身體似乎在顫抖,她弦繃得太緊了。

    她的手指變成了爪子,随時等待愛德華從我身邊再移開一英寸。

     咆哮聲卻不是他們發出來的。

     一團猛犸般的棕褐色飛過空地的中央,将賴利撲倒在地。

     “不!”維多利亞大叫一聲,嬰兒般的聲音中夾雜着難以置信的顫抖。

     在我面前一碼半的地方,一匹巨大的狼扯裂他身下的金發吸血鬼。

    某種白而堅硬的東西拍打在我腳下的石頭上,我後退一步躲了過去。

     維多利亞看都沒看那個剛才她還口口聲聲說愛他的男孩。

    她的眼睛仍然盯着我,充滿了強烈的失望,她看起來已經瘋狂了。

     賴利又站了起來,看起來奇形怪狀,形容枯槁,但是他還是能夠縱身一躍撞向塞思的肩膀,我聽見骨頭斷裂的嘎吱聲。

    塞思後退一步,開始一拐一瘸地繞圈。

    賴利伸出胳膊,準備就緒,盡管他似乎丢失了手的一部分…… 在離這場戰鬥幾碼遠的地方,愛德華和維多利亞跳起舞來。

     并不是像在繞圈,因為愛德華不許她再靠近我。

    她快步向後滑,從一邊滑到另一邊,想找到他防線中的漏洞。

    他敏捷地随着她的步伐,十分專注地悄悄向她靠近。

    他開始移動得比她快一點點,讀懂她思想裡的意圖。

     塞思從側翼沖向賴利,響起一聲駭人的刺耳尖叫,什麼東西被撕裂了,另一片沉重的白色大塊呯的一聲飛進樹林裡。

    賴利憤怒地咆哮着,用一隻斷裂的胳膊狠狠地向塞思擊打過去,塞思則向後一躍——他那麼大的身體能跳得那麼靈活,簡直不可思議。

     維多利亞現在迂回地繞過小空地最遠處的樹幹。

    她焦躁不安,腳把她拖向安全的地方,而她的眼睛不舍地看着我,仿佛我是一塊磁鐵,能把她吸進來一樣。

    我看得出那種熊熊燃燒的殺戮欲正在和她生存的本能相較量。

     愛德華也看出來了。

     “别走,維多利亞,”他又用先前那種催眠的語氣說道,“你再也不會有像這樣的機會了。

    ” 她露出牙齒,對他發出咝咝的聲音,但是她似乎不能離我更遠了。

     “你稍後總能逃跑,”愛德華咕噜道,“你有充足的時間。

    這就是你要做的事情,是不是?那就是詹姆斯讓你待在他身邊的原因。

    有利用價值,如果你想要玩緻命遊戲的話,一個有神秘逃生本能的搭檔。

    他本不應該離開你的——我們在鳳凰城追上他的時候,他本來可以利用你的技巧的。

    ” 一陣咆哮從她的齒縫中猛烈地湧了出來。

     “不過,你對他的全部意義僅此而已。

    把那麼多的精力浪費在一個對你的愛不超過獵人對獵物的追求的人身上真的很傻,你對他而言不過是方便之需罷了,我就知道。

    ” 愛德華揚起嘴角輕輕地敲打自己的太陽穴。

     維多利亞發出一聲被壓抑的尖叫,又飛奔出樹林,在另一側佯攻。

    愛德華立即應對,舞蹈又開始了。

     就在那時,賴利的拳頭擊中了塞思的右側,一聲低沉的叫聲從塞思的喉嚨裡溢出。

    塞思向後移,他的肩膀抽動着,仿佛他想抖落疼痛的感覺一樣。

     求你,我想懇請賴利,但是我找不到使我張開嘴巴的肌肉,讓空氣流進我的肺部。

    求你了,他隻是個孩子! 為什麼塞思剛才沒跑開呢?為什麼他現在不跑呢? 賴利再次縮小了他們之間的距離,迫使塞思朝我旁邊的崖壁移動。

    維多利亞突然對她的同伴的命運感興趣起來了,我看見她從眼角判斷我和賴利之間的距離。

    塞思猛地咬住賴利,迫使他又後退回去,維多利亞發出咝咝的聲音。

     塞思不再一瘸一拐的了,他轉着圈兒,使他離愛德華隻有幾英寸了;他的尾巴拂過愛德華的後背,維多利亞的眼睛鼓了出來。

     “不,他不會攻擊我的,”愛德華回答了維多利亞頭腦中的問題,并利用她分散注意力的片刻偷偷地向她靠近,“你使我們有了共同的敵人,你讓我們結成了同盟。

    ” 她咬牙切齒,試圖把注意力隻集中在愛德華身上。

     “再看仔細些,維多利亞,”他低聲說道,用力把她的千頭萬緒拉向一個方向,“他真的那麼像詹姆斯曾經穿越西伯利亞跟蹤的那個魔鬼嗎?” 她的眼睛霍地睜大了,接着開始瘋狂地從愛德華掃向塞思,然後再掃向我,這樣來來回回許多次,“不一樣?”她用小女孩般的高音咆哮道,“不可能!” “凡事皆有可能,”愛德華用天鵝絨般的聲音一邊低語,一邊又向她靠近了一英寸,“不管你想要什麼,永遠都别想碰她一下。

    ” 她飛快地猛搖頭,想集中精力,試圖從他旁邊彎腰溜過去,但是她一想到這個計劃愛德華就擋在她面前了。

    她的臉挫敗得扭曲了,接着她壓低身體,蹲了下來,又像一頭母獅子,故意地大搖大擺地前進。

     維多利亞不是毫無經驗、受本能驅使的新生兒,她具有毀滅性。

    連我都能說出她和賴利之間的區别,我知道塞思若是和這個吸血鬼單打獨鬥的話,支撐不了多久。

     愛德華也移動了一下,他們彼此靠近,變成公獅和母獅的對峙了。

     舞蹈的節奏加快了。

     就像愛麗絲和賈斯帕在草地上一樣,形成讓人目眩的螺旋運動,隻不過這種舞蹈的動作設計不是那麼完美。

    刺耳的嘎巴聲和噼啪聲在崖壁下回蕩,隻要有人在各自的搏鬥中摔倒了,就會傳來這樣的撞擊聲,但是他們移動得太快了,我看不清誰出錯了…… 賴利的注意力被激烈的芭蕾舞分散了,眼中流露出對他同伴的擔憂。

    塞思猛地襲來,又撕下吸血鬼的一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