亵渎者必遭天譴

關燈
西,“火柴、頭盔、水,鐵鍬已在現場,鐵鎬也在,還要拿兩隻……”他抓起兩隻帆布包,把車廂裡的其餘東西用塑料布蓋好,小心掖好四角。

     “不帶炸藥嗎?”克勞迪奧問道。

     “你瘋了吧?修道院會塌下來壓死我們。

    ” “開個玩笑。

    ”克勞迪奧眨了眨眼。

     “行啊,有你的。

    到了地底下看你還笑不笑得出來。

    ”弗朗西斯科怼了一句。

    他朝一座教堂的狹窄入口走去,并把頭盔扣緊。

     淺色木門上刻有精美的浮雕,超乎克勞迪奧的所有想象,在手電筒明亮的光束下,繁複細緻的金色網格仿佛在光影間跳舞。

    弗朗西斯科打開明顯出自近代的簡陋挂鎖,輕輕一推,厚重的木門繞着門軸緩緩打開。

    他示意克勞迪奧進來,然後從裡面闩上門。

    兩隻手電筒還是不夠亮,簡樸的石牆隻顯出粗略的外觀。

    要想不迷路,而且健步如飛,腦子裡必須有幅地圖,弗朗西斯科正是如此。

    前方現出一道形似入口的石縫,在克勞迪奧眼裡這樣的石縫比比皆是。

    弗朗西斯科推了推,一道石門慢慢打開。

    他們跨過門檻,走進黑暗中。

    克勞迪奧打開頭燈,緊跟弗朗西斯科,沿着粗石台階蜿蜒而下,數過20級,來到另一道門前。

    這道門與第一道相差不大,隻多了巨大的金屬十字架。

    過了這道門,他們又下了15級台階,進入一條開闊的水平巷道,這裡分出好幾條岔道,弗朗西斯科走進最裡面那一條。

    越往下走,空氣越稀薄,一股淡淡的硫黃味飄了過來,夾雜着泥土味、黴味和濕氣。

     又是一條水平巷道,分出更多的岔道。

    弗朗西斯科走下一條長長的甬道,土築的洞壁似乎随時會塌下來。

    迷宮般的甬道交織在一起,有的向上,有的向下,但弗朗西斯科熟門熟路,步伐自信而堅定。

    兩人魚貫而行,身旁是長長的兩排壁龛,除了骷髅圖、偶見的一兩個古亞美尼亞符号或幾個拉丁語單詞,再無其他标志。

    一條長長的甬道裝飾着嵌入洞壁的骷髅頭,在盡頭再次分岔。

    弗朗西斯科選了右邊的岔道繼續向下。

    克勞迪奧注意到空氣有了變化,在這個深度沒有那麼憋悶了。

     “那裡有通風口,”弗朗西斯科解釋說,用手指着岩石上的幾個洞,“我想這些洞向上通到了峽谷側壁。

    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峽谷在這一邊。

    ”他繼續沿着陡峻的窄路向下走,同時輕輕拍了拍右側的洞壁。

     “挖地道的人實在沒辦法才鑿了那些洞,要不就得憋死。

    ”克勞迪奧總結道,同時加快腳步跟了上去。

     “到了。

    ”弗朗西斯科說着,指了指盡頭的拱門。

     他穿門而過,克勞迪奧緊随其後。

     裡面有七個壁龛,其中一個用石頭封口,看上去明顯與衆不同,沒有其他幾個古老。

    石頭上的圖文獨具一格,上方是弗朗西斯科提到過亞美尼亞語銘文,克勞迪奧完全看不懂,下方是十字符号和拉丁語銘文“亵渎者必遭天譴”。

     “看起來像兩個交叉的希臘字母伽馬,是納粹标志,沒錯吧?” “說起來,這種符号從石器時代一直有人用。

    你能在亞美尼亞找到很多十字符和萬字符,都有九千多年的曆史,可能與某種占星活動有關。

    ”弗朗西斯科鄭重其事地解釋說,就像在上曆史課。

     “裡面埋着誰?” “可能是什麼重要人物。

    ” “或許是什麼東西。

    ”克勞迪奧反駁道,“我們應該挖開看個明白,納粹把大量黃金藏在最不可能的地方。

    ” “噢,算了吧。

    要挖你自己來,我可不想遭天譴。

    ” “弗朗西斯科,你是搞研究的科學家,别被墓志銘這種玩意兒吓倒。

    不然你跑到地底下做什麼?找到這樣一座墓,分析裡面的東西,這不是每個科學家夢寐以求的嗎?” “古墓沒問題,克勞迪奧,可這座墓的曆史不會超過二十年。

    我跟着直覺走,我們還是回去吧。

    ” “噢,得了,夥計。

    如果你真這麼想,何必告訴我這碼事兒?你也想看個究竟,比我好不到哪去。

    ” “當初我們倆東拉西扯的,我碰巧提到這事兒而已,可你卻當了真。

    你搜羅了那麼多的文物,哪回不是一時心血來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