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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機,鳍尾不動,老僧打坐般凝在水中。

     天郎滿足,謝夜摩天:“您讓我開眼,打我的事算了。

    ”十方不知何時已站他身後,率相撲女動手,天郎等八人不及站起,皆給擊暈。

     一般打手不敢離隊,他們是打手頭目,大戰之前,能廢掉敵方強手,是老天給機會,得接下……十方如此寬慰自己,向楊大官人喊話:“不算我們不仗義,是他們輕浮。

    ” 楊大官人回應:“是這樣。

    你無錯。

    ”揮手讓楊長子帶隊沖上。

     楊長子的兵器雙頭叉,是從毗沙門木雕上仿來的,平素戰鬥隻一端裝叉尖,另一端空着,不想殺人時,調木端打暈。

     速兒盜走一支叉尖,腰囊裡還有一支,但他也不裝上,面對女人,純是光杆。

     眼角瞥見速兒中了記鐵鏟。

    打她的人跑開了,本着“見紅為止”的原則,她流了血,無人再打她。

     身上有止血藥,想扔給她…… 十方見楊長子右手入了腰囊,天給機會,梢子棍掄去。

    夜摩天變臉,蹿上路面。

     角抵社門前跟楊長子對決,并無勝算,隻是自己會吓人。

    一人走江湖,得會吓人,把人吓住,可避免打…… 楊長子轉臉,閃過繩系短棍,左手持杆将十方打跌,再補一杆擊頭,便可結束戰鬥。

     夜摩天出刀,未碰上光杆。

    楊長子已身僵,一支劍飛插在後背,力透竹甲。

    文散春的劍。

     一千三百年前漢朝貴族的馬戰用劍,雙短劍模式,兩鞘并列呈方形,礙手礙腳,挂于馬鞍上,無法佩腰。

    文散春是系在後背,不解下,不能落座。

     劍鞘是陳腐木質,嵌六塊寶石做飾,應是石塊冒充。

    另一支劍刺在楊大官人肋下,文散春離座,抄起根被打落的梢子棍,擊頭掃腿,連倒數名打手,戰局轉瞬扭轉。

     市儈竟是高手……夜摩天蓦然冷靜,收刀,退出路面,觀察他本領,細了呼吸。

     十方是被光杆打倒,未出血迹,起身再戰。

    越是群毆結束得越快,敗勢一方本能聚成團,擠胳膊擠腿,更加被動。

    湊成幾堆的楊家打手,盡數給打癱。

     椅子上,楊大官人坐正身姿,招呼文散春:“你動手,就是另一個玩法了,她們都得死。

    連累女人,不應該。

    ”吸進口氣,歇了呼吸。

     他死,三日之約作廢,楊家将永遠追殺。

     飛劍正中楊長子要害,動彈不得,見父親死去,竟可動了。

    手入腰囊,安上叉尖,杵杆行至速兒身前。

     對視他雙眼,速兒遞上盜去的叉尖。

    他眼白潔淨,如書法名家所用的紙張。

     裝好雙叉尖,楊長子對文散春言:“你兵器壞了。

    ”梢子棍端已打裂,文散春拾起支道士鏟。

     拼出幾招後,楊長子滲血,終于力竭。

    文散春收手:“偷襲可恥,我不得已。

    敬你是勇士,每年祭奠你。

    ” 楊長子挺起臉,急向速兒,伸出一物。

     速兒趕近,他跪落而亡。

     劍留在楊家父子身上,文散春拎鞘給夜摩天,表示比刀之約就此結束,算他赢的。

     鞘上的六顆假貨樣寶石,不料是真的。

    夜摩天:“用棍用鏟,不是你拿手的,想看你用劍。

    ” 文散春一笑,名公子的帥氣,乞丐的啞嗓:“下輩子看吧。

    這輩子得跟姑娘們死一塊了。

    ”反手摟向經過的十方,驚得她跳開。

     盤問受傷打手,得知楊家此行四百人之衆。

    不為文散春,為楊大官人自己,離開揚州如龍離水,江湖險惡,怕人趁機刺殺。

     僅四十人進六朵城,為不在他方驚官擾民。

    追擊相撲女也用四十人,因相撲女三十幾人,楊大官人不占女人便宜。

     未用的九成打手,歇息在六朵城外十二裡的大覺寺。

    官道上出的事,壓不住消息,他們有馬車,會很快趕來。

     十方喝令起拔上路,速兒辭行:“大娘保重,我得留下了。

    ”從楊長子手裡接下的東西,模仿軍隊銅印的造型——坐主楊家的權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