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蓋世武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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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手一送,那隻猴子,已落在玉柱子的肩上。

     在平常,玉柱子扛起小猴子,并不覺得如何,但是如今他肩挑兩隻布袋,翻山越嶺,快步追趕黑大叔,已感十分吃力,如今又加上一隻猴子,心中十分不是味道,但對于黑大叔的安排,他是從來不敢說個“不”字,就連把小猴子放到地上,讓它在後面追趕,也不敢這麼做。

     于是,汗水和着淚水,玉柱子打心眼裡在怒吼着:我是王子呀,王子怎麼要吃這種苦? 一連又翻過三座高峰,越過兩道山溝,玉柱子早已氣喘不休,自從吃過晚飯,從打架到現在,他僅隻在土地廟附近,休息那麼一會兒,如今要是黑大叔能讓他倒下來歇歇腿,該會有多好? 人,往往心中想的,與事實總是背道而馳。

    當一個人,處在困境的時候,往往就會産生許多幻想,而且這幻想,都是些不可能而又無法實現的空想。

    但是,如果是處在優越的順境中,卻又忘了逆境中的痛苦。

    這些似乎說明了,人永遠都會有一種無法捉摸的幻覺,因為這種難以想象的幻覺,才會讓人時刻都感覺出打擊,對于一個人心靈活上造成的損傷,又是多麼的大! 也就在玉柱子幻想着歇息的滋味一定很舒服時,突見黑大叔走過來,順手把他手中那隻幾斤重的鋼叉,往玉柱子肩上一放,一句話不說,轉身又向前走去。

     本來兩隻愈走愈重的布袋,加上一隻猴子,現在又加上一隻鋼叉,加起來不比來時挑的皮貨輕。

     一種潛在的憤怒,從玉柱子體内發出來,把肩上扁擔,轉換了個肩,胸往前挺,咬緊牙關,奮力追趕在前面小跑步的黑大叔。

     就在天快放亮,山峰上霞光成萬道,遮不住西天懸挂的月色的時候,“黑豹子”任沖與玉柱子二人,已站在絕嶺的巅峰,遙望對面,正是高岸崖穴與高山溪潭,數十丈的飛瀑,就像一條清新的白布,直直的灑向—望無垠的谷底。

     也許是小猴子不忍再蹲在玉柱子肩上折磨玉柱子,“吱”的一聲,就往崖穴中跑去。

     “累不累?”“黑豹子”任沖望着崖穴方向,随口問。

     “不累!”抹着額上的汗,玉柱子心想:這不多此一問? 淡然一笑,任沖當即取過鋼叉,舉步往崖穴走去。

     玉柱子不敢逗留,挑起擔子,也追了上去。

     就在二人剛剛跨過那個水潭,突見那隻猴子,尖叫一聲,沖出崖穴,疾快無比的投入任沖懷裡。

     玉柱子一驚,卻見兩隻斑額猛虎,随後自崖穴沖出。

     “黑豹子”任沖竟然毫不考慮的,抖手把鋼叉抛向玉柱子,人卻疾快的攀上一棵老松樹的枝叉上,雙手環抱雙膝,望着樹下的玉柱子,顯然,他是要看玉柱子如何應付了。

     丢下肩上的擔子,玉柱子鋼叉在手,人卻緩步移向潭邊,隻因為他折騰一夜,實在應該倒下來,好好睡上一覺,如今竟然會遇上這碼子事,還真令玉柱子又驚又恨。

     面前這兩隻虎,細看起來,卻正是一公一母,所謂:“二八月耶蛋熱”,這種季節,正是交配的時候,老虎找窩,原本不足為奇,可是偏又找上任沖與玉柱子的崖穴,眼看人虎争窩,有得一場拼鬥的了。

     老松樹上,“黑豹子”任沖悠閑的看着樹下面。

     小猴子卻不停的眨着那雙火眼金睛,屁股一翹一翹,就是不敢跳下來。

     兩隻老虎,似有一種無法形容的默契,隻是緩緩的在玉柱子身前兩三丈遠處,交替着遊走,偶爾張開血盆大口,沖着玉柱子“吼”一聲。

     雙方似乎是在僵持着,而玉柱子,似乎早已養成獨特的個性,所以他并不指望黑大叔會下來幫他,同時他也想過,如果自己也像黑大叔一樣,疾快的爬到老松樹上,說不準黑大叔會一腳把他踢到樹下面。

     再看看兩隻虎,玉柱子也在揣摩,如果自己追殺任何一頭,另一頭必然會撲過來,而造成自己腹背受敵,因為,在交配期問,雌雄雙虎,那可是在度蜜月,真的是如膠似漆,隻要一過了這個時期,那就又成了“一山難容二虎”的局面。

     眼看這兩頭大蟲,看架式,都是經過戰陣的老手,它們也似在尋求最佳時機。

     如果玉柱子不是體力耗盡,他可能早已不耐.而揮叉殺去,但他卻固守在潭邊,心平氣和的注視着兩隻虎的動向,也因此,讓玉柱子有了喘息的機會。

     秋陽自玉柱子的身後照過來,斜斜的身影,延伸在他的面前,就在他稍作喘息的時候,突然一團花影,疾如行雲流水一般,自空而降,當頭罩向玉柱子。

     玉柱子大喝一聲,上身急轉,兩手揣着鋼叉,卻以叉杆暴揮,奮力撥打飛撲來的那團花影,同時人已偏離潭邊,縱向另一頭正欲撲近的猛虎。

     他人尚未站定,就聽“撲通”一聲,那頭被他撥打的猛虎.已落入潭中。

     要知玉柱子早有打算,如果他以鋼叉直接叉向第一頭撲到的猛虎,就無法對付第二頭,是以必須先将一頭,撥入潭中,也好專心對付另一頭虎。

     也正如他所打算的,當那頭落入潭中的老虎,拼命往潭邊爬的時候,第二頭老虎已兩爪如刀,抓向他的面門。

     玉柱子叉出如飛,精芒打閃,已自下而上,準确無比的叉中飛擊而下的老虎前胸,隻見他“嘿”然有聲,揮動雙臂,把那隻老虎挑向潭中。

     就在這時候,潭中那頭老虎,已爬上岸米,就見它一抖身上水漬,虎吼一聲,又撲向玉柱子。

     突聽老松樹上的“黑豹子”任沖叫道:“要想虎皮賣個好價錢,就别在老虎身上亂叉。

    ” 玉柱子本來一叉正對準老虎的咽喉,一聽黑大叔這麼一吆喝,也不知把鋼叉向老虎什麼地方,眼看猛虎已前爪抓到自己肩頭,不由一栗,立即揮動鋼叉叉杆,橫裡一送,人已由虎爪下脫困而出,隻是肩頭有些火辣辣的難受,他知道已被抓了一爪。

     玉柱子真的有些不了解,黑大叔何以會有此一說.難道一張虎皮,比他玉柱子的命還值錢? 于是,他有些恨,恨!就要有所發洩,玉柱子當然要把這股恨發洩在那頭老虎身上。

     就見他大吼一聲,舞動手中鋼叉,叉尖連連在猛虎眼前打閃,逼的那頭猛虎,右左搖擺不定,就在這時候,玉柱子一個提縱,那隻丈八鋼叉叉杆尾端,有如銀龍擺尾般,擊向猛虎的額頭,就聽“叭”的一聲,結結實實的擊中那頭猛虎的頭上,玉柱子兩手有些麻木,顯然他是用力極猛。

     那虎被打,似是野性已被激發起來,竟奮不顧身的一個反撲,張口咬向玉柱子的面門。

     玉柱子早有準備,一推手中叉杆,疾快無比的搗了過去,正好搗向那猛虎的口中,直貫進虎的咽喉。

     那虎受創,雙爪急抓叉杆,虎頭猛力左右搖擺,但玉柱子力貫雙臂,奮力猛頂,直把那猛虎頂得屁股坐地,全身猛擺,玉柱子那還容它有喘息的機會,隻見他使盡全身力氣,抵住猛虎口中的叉杆,直到那猛虎退到一塊大石邊,再也無法後退避讓。

     有了岩石的阻擋與玉柱子的竭力擠叉,那猛虎在一陣極喘與痛苦的掙紮之後,終于萎頓的倒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