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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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開銷我來支付。

    不搞性關系。

    隻是夥伴關系。

    ” 她的手腕内側互相摩擦着,又綻出笑容,聳聳肩,似乎再發一次瘋也無關緊要了。

     我開始和她有了來往。

    如果他們還在對我進行監視,那是他們的事情了。

    我認為這對促成事态反而有所幫助。

     嬌嬌是個怪人,像雨一樣嚴肅——倫敦的雨,因為她很少非常幹淨過——完全沒有野心或卑劣行徑。

    她完全投入了我為她指定的角色。

    我們一起輕輕松松地逛電影院,逛酒吧,逛展覽館。

    有時我們一整天都待在我的住處。

    但是從不例外,每天我都在夜裡某一時刻送她回她的鬥室。

    我們常常坐在桌旁看報看雜志,一看幾個小時,不說一句話。

    七天以後,我覺得我已經認識她七年了。

    我每星期付給她四英鎊,提出要給她買些衣服,并為她支付數目不大的房租。

    她接受了我在馬莎百貨買的一件緊身内衣,此外别無他物。

    她忠實地履行着自己的職能,把看我們的每一個女孩子都打發走。

    我則對她近乎瘋狂地忠誠,那是從另一個女人身上轉移過來的。

     她總是很平和,像一條忠實的狗,哪怕是給它最小一塊骨頭,它都感恩戴德。

    她很有耐心、不生氣、很随意。

    我拒不談及艾莉森,也可能是嬌嬌不再相信有這樣一個人。

    她以包容一切的大度接受了我“有點精神失常”的事實。

     十月的一天晚上,我知道自己睡不着,便提出帶她出去玩,她想去哪裡都可以,隻要在一夜車程之内就行。

    她考慮了一下,說天曉得為什麼,就去巨石陣吧。

    于是我們便驅車前往巨石陣,在影子依稀的巨石周圍散步。

    已是淩晨三時,寒風吹拂,頭頂上行雲如流水,沐浴在月光中,不時傳來紅嘴鷗的叫聲。

    後來我們坐在車裡吃巧克力。

    我隻看得見她的臉,黑色斑點似的眼睛,清純的小狗似的笑。

     “你為什麼笑嘻嘻的,嬌嬌?” “因為我快樂。

    ” “你不累嗎?” “不累。

    ” 我側過身子,吻了她的鬓發,這是我頭一次吻她。

    我立刻把車子發動起來。

    過了一會兒,她睡着了,慢慢地歪靠在我的肩上。

    她睡着的時候顯得很年輕,隻有十五六歲的樣子。

    她那幾乎從來不洗的頭發有時飄拂到我的臉上來。

    我對她的感覺和肯普給我的感覺幾乎完全一樣:充滿感情,但沒有一點性欲。

     不久後的一個晚上,我們一起去看電影。

    肯普一直以為我瘋了,竟和這樣一個醜陋不堪的無業遊民睡到了一起,我也不想向她解釋真實情況。

    但她也為我有了一點正常的迹象而感到高興,便和我們一起去。

    看完電影,我們又都回到她的“畫室”裡,坐下來痛飲可可茶和一瓶沒有喝完的朗姆酒。

    大約一點鐘,肯普把我們趕了出來,因為她要睡覺了,其實我也想睡了。

    我和嬌嬌一起出來,站在正門旁邊。

    這是入秋以來第一個真正寒冷的夜晚,而且還下着大雨。

    我們站在門邊往外看。

     “我就在樓上你的椅子上睡吧,尼克。

    ” “不,别這樣。

    你在這裡等着,我去開車來。

    ”我總是把車停在前面的一條小街上。

    我上了車,發動起來,向前開,但沒走出多遠,前輪像煎餅一樣扁了。

    我冒雨下車察看輪胎,詛咒着,到後箱去找氣泵,找不到。

    已經有一個星期或更長時間沒用它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時候被偷走的。

    我啪的一聲猛地把箱蓋蓋上,跑回門口。

     “輪胎他媽的漏氣了。

    ” “太好了。

    ” “謝謝你。

    ” “别像個鄉巴佬似的。

    我可以在你的舊扶手椅上睡。

    ” 我想把肯普叫醒,但又想到她醒來一定會破口大罵,于是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我們爬上樓梯,走過靜靜的縫紉室,來到我的那個套間。

     “這樣吧,你到床上去睡。

    我就睡在這兒。

    ” 她用手背抹了抹鼻子,點點頭。

    上過廁所之後,她走進卧室,躺在床上,把連帽粗呢舊風雪大衣拉過來蓋上。

    我心裡對她非常惱火。

    我累了,把兩張椅子拼在一起,躺了下來。

    五分鐘後,她出現在兩個房間之間的門口。

     “尼克?” “嗯。

    ” “來吧。

    ” “去哪裡?” “你知道。

    ” “不。

    ” 她默默地在門口站了一會兒。

    她有仔細考慮開場白的習慣。

     “我要你來。

    ”令我震驚的是,以前我從未聽到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