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車馬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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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隻要略為示好,收服過來,想來也不會太難。

     及入府之時,見到這等宅第,人說李淺墨寓居于此,他先還不信,隻道李淺墨不過借住于此,此時方才發覺他竟是此間主人,不由已是心驚,暗自思忖着李淺墨與李靖到底有何關聯?以李靖在朝中的威望,這個李淺墨,怕是他不想結交也要結交的了。

    何況,剛才他遠遠地似還看到魏王府中的瞿長史,當下不由更是心驚。

    哪怕不為别的,單隻為魏王府要結交李淺墨,他們也要把李淺墨先搶過來。

     此時,如不是李淺墨雖一直笑着,可神思之間,高遠如冰雪,他早已搶步上前,捉臂而談,然後要挾之而去了。

     李淺墨畢竟年輕,還從未見過别人對自己如此熱情,眼見得杜荷恨不得走過來就與自己把臂同行,心下不免有些慌亂,正不知如何推辭是好。

     卻是枇杷早早知機,用眼角一掃龔小三,遞了個眼神。

     龔小三也是個機靈的,一望之下已知其用意,在旁邊連忙咳嗽了一聲。

     李淺墨得他示意,側首問道:“有事?” 龔小三情急之下,胡亂尋找托詞,應聲回道:“公子,如若您要去杜驸馬那兒,那今日與張老之約,本在午後,要不要小的去知會一聲,請他見諒則個,更改更改?” 李淺墨故作皺眉狀,一時沉吟不語。

    卻聽杜荷哈哈大笑道:“硯兄弟,今日你可推托不得!公主正在家裡專等着你呢。

    管那什麼張老李老,随他是誰,且讓他明日再來。

    咱們兄弟好難得一見,怎可不作一暢談?” 李淺墨含笑沖杜荷道:“這隻怕使不得。

    ” 杜荷道:“有什麼使得使不得。

    ”說着,他自己轉頭沖龔小三吩咐道:“還不快去幫你家公子改約?與那張老兒緻意,說你家公子今日另有要事好了,就說我說的,如果他不願改約,叫他到城陽府來找我。

    ” 他一貫自矜自傲慣了,如何瞧得起什麼李淺墨相與的張老李老? 卻聽李淺墨笑道:“這個張老,隻怕是随意推卻不得的。

    說起來,這老人,杜兄卻也是見過的。

    ” 杜荷不由微微一愣。

     卻聽李淺墨道:“都算舊識,要不杜兄留下來,咱們與那張老共用個便飯如何?” 杜荷猶未解其意,正不知那所謂張老指的是哪個鄉裡老兒。

    李淺墨見他神色茫然,伸手就在自己颏下比了比,模拟了下滿面虬須的樣子。

    杜荷一轉念之下,已然大驚,驚異道:“可是東海……虬髯客?” 李淺墨略一颔首。

     杜荷略怔了怔,方籌思怎麼開口,卻聽院牆外一個聲音豪笑道:“我說小墨兒,你現在可在?” 那聲音分明是虬髯客的聲音。

     杜荷對這聲音可謂印象深刻,一怔之下,忙沖李淺墨笑道:“硯兄弟果然有事,那你且先忙着,咱們兄弟之約,自可延期。

    等你得了空我再上門來專門請你,到時咱們不見不散。

    我先走,不擾你正事了。

    ” 說着他退步抽身,就已向外面走去。

     李淺墨這裡卻也一驚,想自己難得撒謊,一撒謊竟真的把正主兒給撒過來了不成?虬髯客此來卻有何事? 眼見得杜荷已經去遠,他不由望着院牆外叫道:“前輩……” 卻聽院牆後面一陣哈哈大笑,那笑聲先開始還像,落到尾音時,卻已露出馬腳來。

    那人想來自己也知道,不由止笑道:“乖,前輩前輩,叫得大是好聽,再叫一聲我聽聽。

    ” 李淺墨早已聽出是索尖兒,不由又笑又怒道:“該死,卻是你在那兒裝神弄鬼!” 索尖兒已大笑着蹦了進來,他一翻進院牆,就先與李淺墨抱了抱,他們兩人已很有幾天沒有見面。

    抱過後笑道:“原來你不情願見我。

    要不,我這就去追那驸馬爺,把他請回來,讓你們郎舅二人好好叙叙如何?” 李淺墨伸手一推他:“做死!” 他手方一推出,口中忍不住“咦”了一聲。

    原來他一手推出,索尖兒自然地纏絲帶腕,伸手就扣向他的腕脈。

    李淺墨手腕一翻,使出些小巧功夫,轉推他胸口,索尖兒手下卻也應變極快,一轉眼,兩人已拆了三數招。

     三五招過後,李淺墨一笑住手,索尖兒喃喃道:“奶奶的,這一招終究還是未曾練熟。

    ” 話雖如此,李淺墨心中已經大為驚詫,沒想索尖兒跟了虬髯客才幾日,手下之擒拿手段,進境竟如此之快。

     卻聽索尖兒道:“小墨兒,這幾日宅中高卧,可歇息得快活?” 李淺墨笑道:“你還說,悶不怕要悶死了。

    ” 索尖兒嘿嘿笑道:“你新添了這麼多親的故的,還怕悶?如今我算才知道,身為皇親國戚,卻是何等威風。

    不說别的,從那日後,城陽府那一幹人等,竟再都沒到烏瓦肆鬧了。

    弄得我白開個堂在那裡,鎮日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