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柳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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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時咧嘴笑道:“要是能弄到手,到時我們去還給那老小子,看看他到時是什麼表情。

    ” 李淺墨見他開心,自己也自開心。

    偷刀之事就這麼說定了般。

    兩人正想計議接下來怎麼行動,卻見李淺墨雙眉一皺,目光忍不住向院牆望去。

     索尖兒不解他為何神情忽變,忍不住也向那邊院牆望去。

    先沒見着什麼,接下來,他也聽到了,那是一片響動之聲,卻似有人正要翻牆進來。

    他一時不由啞然失笑,卻是哪來的小偷這麼大膽,居然偷到他們頭上! 他與李淺墨好玩之心大起,互看了一眼,卻故意默不作聲,隻當沒發覺。

     眼見得一個黑影翻上了牆頭,索尖兒與李淺墨對望一眼,忽然同時大喝一聲。

    李淺墨此時修為已算得上功底深厚,中氣勻長。

    而索尖兒更是嗓門粗大,這一聲同聲之喝,聲震屋瓦,隻見才翻上牆頭那個黑影兒吓得“哎喲”一聲,直挺挺地就從牆上摔了下來。

     索尖兒與李淺墨忍不住相顧大笑。

    大笑罷,索尖兒當先一蹿,就向那落地的黑影兒蹿了過去,伸拳就要打。

     卻聽地上那黑影哼唧道:“大哥,别打,是我!” 索尖兒定睛一望,卻見原來是自己手下的兄弟龔小三。

    那龔小三長相伶俐,年紀不大,不過十四五歲。

    索尖兒忍不住怒道:“半夜三更,你有門不進,卻來翻牆。

    真出息啊你!” 卻聽那龔小三道:“還不是大哥吩咐,說你雖在這裡,叫我們輕易不要打擾了……”說着,他怯怯地看了李淺墨一眼。

     李淺墨一愣,他萬沒想到索尖兒對手下還有如此吩咐,分明十分看重自己。

    他心中感動,又見那龔小三摔得不輕,忍不住上前,伸手就是一扶。

     那龔小三這些日子以來,想來從隻言片語間,聽老大提過李淺墨的事。

    衆兄弟們拿着那些碎芝麻零谷子拼湊,私下裡不知已議論過李淺墨多少次,已知道正是他救了老大,又得知他是羽門弟子,當日谷神祠中作為如何,猜想那日二尤也是被他驚走的,早把他想象成如何了得的人物。

    這時見他親自動手扶起自己,一雙眼隻管盯着他看,看得李淺墨都有些招架不住。

     卻聽索尖兒吭了一聲:“半夜三更找我,卻有什麼事?” 隻見龔小三神色一喜,快活已極地笑道:“大哥,好事兒,要不我也不會大半夜爬牆進來要知會你。

    ”說着,他都忍不住咧嘴笑了開來。

    隻聽他邊笑邊說道,“大哥不是讓我們暗中盯着市井五義最近的舉動嗎?我們悄悄守着,今晚,那個惡女人……”他扭頭啐了一口唾沫,“就是那個傷過大哥,叫什麼鐵灞姑的,果然有報應,今晚她遭人擄走了。

    ” 他沒注意到索尖兒神色,隻管興奮已極地還待說下去,卻見索尖兒神色一變,疾聲道:“你說什麼?” 龔小三道:“那臭婆娘被敵人擄走了啊!” 沒想索尖兒臉色大變,忽一跺腳,招呼也不打一聲,一聳身,竟翻過院牆,疾奔入長安城的夜色裡。

     龔小三不由神色一呆,望着李淺墨,喃喃道:“我又說錯了什麼嗎?” 他哭喪着臉,像個一貫努力讨好别人,但别人總不領情的倒黴孩子。

     李淺墨一見心軟,想要追索尖兒,卻擔心龔小三别是已摔傷了。

     他也不好跟龔小三解釋,伸手推按了下他背上的幾塊骨頭,知道無礙後,方把他放上竹床,一聳身,朝索尖兒消失的方向疾追而去。

     “三日後,三更時。

    ”一片亂葬崗間,陳淇挺身而立,口裡喃喃道。

     “這裡就是千秋崗了?”他環目四顧,“醜怪盟倒挑得好地方!何處黃土不埋人?今晚,就看他們能不能把咱們埋在這裡吧。

    ” 他的身後,秦火、毛金秤、方玉宇環伺而列,獨獨不見鐵灞姑。

     卻聽毛金秤慘笑了一聲:“可惜,四妹至今仍不知何在。

    要埋,也不能跟咱們同埋在一起了。

    ” 昨日,鐵灞姑回家料理家事時,突然遭人擄走。

    市井五義一聽即已大急,可惜奔走尋找了一日,仍舊全無頭緒。

     他們料定此事必是城陽府所為,隻是不知,以自己五人之能,面對醜怪盟,可以說已落盡下風,對方為何還要行此等事。

    如今三日之約已到,他們隻有奔赴約定的千秋崗,以了結此事。

     此刻,四人心中,可謂同感悲慨,已懷了必死之心,打算拼上一個算一個了。

    陳淇望望天色,時已将屆三更,朗聲開口喝道:“夜已三更,約人不至,難不成你們這些醜鬼都不敢現身了?” 亂葬崗間,隻聽得夜風瑟瑟。

    雖當此夏夜,卻吹得人通體寒涼,再無回聲。

     毛金秤不由面露詫異:照說醜怪盟約人決戰,斷無這等虎頭蛇尾之理。

     又靜了一刻,忽聽得四周響起了一片沙沙之聲。

    陳淇忍不住喝道:“裝神弄鬼,大荒山出來的醜怪盟,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