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柳葉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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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偷偷地去看她?”卻聽索尖兒道:“一開始也不是,我隻是看着市井五義不順眼,尤其是他們那什麼二哥,老是一副随時準備教訓人的樣子,所以就想偷偷去看一眼。

    他們不是遭逢大敵了嗎?我去看看,見他們怎麼吃癟,也是開心的。

     “可是,那日我偷偷地摸了去,趴在院牆上,才上去,卻吃了一驚,感覺他們中有兩人像發覺了我似的,一個是陳淇,一個就是那最小的方玉宇。

    可他們都沒吭聲。

    嘿嘿……他們下套,利用我套住你,想來也怕見了我不好意思,所以我老實不客氣,隻管偷看下去了。

     “沒想,一提起醜怪盟,我就見到鐵灞姑那臭女子發怒。

    我心中還想:你怒什麼,說起醜怪,你長得也不像個女人,又好看到哪裡去了?可接着,我見到,她那樣黝黑的臉龐上,一發怒,就升起兩坨紅暈,正蓋在顴骨之上。

    顴骨再上面,就是她的濃眉大眼,英風爽氣的,我當時見了,就是……一呆。

    ” 說到這兒,他的表情猶還有呆住的模樣。

     隻見他遲疑了一會兒,似是心裡發煩,想抛又抛不開般,喃喃道:“然後,我越不去想她的樣子,她的樣子就越在我眼前晃。

    她真的……和我以前見過的女人,都不一樣,和龔小三那個号稱‘西施’的姐姐,也很不一樣。

    ” 忍不住地,他慚然一笑:“說起來真沒出息。

    兄弟,你回頭可别和我一樣。

    說來也怪,我就是見了你的珀奴,那麼好看的胡人小姑娘,都沒有心動過一下。

    不知怎麼這兩天,腦子裡全是她的模樣。

    ” 李淺墨聽得怔在那裡。

     索尖兒本是個爽利的人,眼見李淺墨也不像能幫他拆解一下、替自己拿拿主意的人,當下也就放開,哈哈一笑:“甭提這個了,沒勁。

    我偷聽了兩日,卻知道陳淇那老小子是為什麼生病的了。

    ” 李淺墨聽他心事聽得個雲裡霧裡,這時隻覺,能岔開下話題也好,不由好奇道:“為什麼?”他本也奇怪,分明前兩日,參合莊内,自己與陳淇一見時,那時他雖神情憂郁,分明精神還很健旺,怎麼不上兩日,就病得如此般重? “說是為了一把刀。

    ” 李淺墨一怔,猛地想起,問道:“可是那把用舍刀?” 索尖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麼知道?” 李淺墨點了點頭:“這就對了。

    我見過他如何心愛那把刀,又眼見他那把刀怎麼給人搶走了。

    ”索尖兒奇道:“那老小子手底下過硬,卻是誰人能搶他的刀,叫他連吭氣都吭不了一聲,悶成内傷?” 李淺墨道:“先是魏王,後是虬髯客。

    ” 索尖兒想來對朝野典故頗熟,點了點頭:“原來如此,我道是誰。

    ”說着,他忍不住歎了口氣,“他可不就是為這個氣病的?據說,那把刀,卻是他一個……故交好友所托,他一向視為性命。

    為那把刀,柳葉軍當年還折損過不少人馬。

    我本來看那老小子頗不順眼,可那日偷聽來的……說是前幾日,魏王府就放下話來,以他的家小相脅,逼他出面賣刀。

    詳情我也不知道,好像其中還關涉到烏瓦肆。

    好像他如答應,魏王李泰就肯出面幫他擺平杜荷對烏瓦肆的侵奪。

    那老小子為了烏瓦肆的百姓,居然忍痛答應了。

     “哪承想,後來,好像那刀為一個不相幹的人搶去。

    老小子一生從未如此吃癟,這下可不生生氣出了病來?如今聽你說來,那刀是虬髯客搶去的?” 李淺墨點點頭。

     索尖兒臉上的神情一時相當複雜。

    李淺墨雖不通世事,可那日聽到了陳淇與索尖兒的對話,也知他與柳葉軍關聯極深。

    将心比心,可想而知,他對他自己的父親,對柳葉軍,對陳淇的感情都相當複雜。

    這時聽他這麼說,說到“故交好友”四字時,面色微現猶疑,不由心下猜測,許是将那刀托給陳淇的人,正是索尖兒的父親索千裡,所以索尖兒的語氣才會這般古怪。

     沒想索尖兒卻怪笑一聲:“奇哉怪也,那老小子失刀,與我什麼相關。

    我正樂不得的,替他閑操什麼心!” 李淺墨卻聽出他這句話言不由衷。

    他不忍見索尖兒難過,一時好玩之心大起,不顧輕重地道:“那刀是虬髯客屬下的黃衫客搶的,搶的當作個寶貝。

    隻不知咱們找不找得到他。

    若找得到,要不,咱們去把它偷回來?” 他這一生,還從未偷過什麼東西,這時話一出口,忍不住神情就興奮起來。

     他自小本乏玩伴,就算有什麼促狹荒唐的主意,找不到人湊興,想想也就罷了。

    這時遇到了索尖兒,忍不住把一直壓在心頭的頑皮之心拾起。

     卻見索尖兒也大是興奮。

    他知道李淺墨的能為,忍不住開心道:“不錯,咱們就把它偷回來,實在不行,就用搶……” 一想起要從名滿天下,連當今天子也不得不略有顧忌的虬髯客手裡搶東西,他就先興緻勃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