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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大了,仍然可以在酒吧中混下去。

     這個吧女有一個極普通的名字:瑪麗,但是有一個不平凡的外号:“啞子瑪麗”。

     啞子瑪麗真是啞子,啞得一點聲音都不會出,也沒有人知道她是哪裡來的,瑪麗這個名字,也是酒吧老闆替她取的。

    在這種小酒吧中當吧女,會不會出聲倒并不重要,隻要她是一個女人,而且有超特的性技巧,自然會不斷地有生意上門。

     盛遠天不是喜歡啞子瑪麗,但是他正當青年,生理上需要洩欲。

    啞子瑪麗能令他在生理上得到快樂,他也就慷慨地付給啞子瑪麗更多的錢。

     那天晚上,盛遠天才領了工資,他買了一條相當廉價的銀鍊子,銀鍊子上有一朵粗糙的玫瑰花,也是銀制的。

    當他們在一角,盛遠天一手用力搓捏着她碩大但已經松軟的乳房時,一手把那條鍊子取了出來,示意這是他送給她的禮物。

     盛遠天的意思,隻不過是想瑪麗高興一下,在“服務”的時候,格外賣力而已。

    可是他卻沒有想到,瑪麗一看到盛遠天把鍊子送給她,立刻現出激動之極的神情來,雙眼之中,淚花亂轉,口唇劇烈地顫動着。

    看她的樣子,是竭力想講一些感激的話,但是卻又苦于出不了聲。

     盛遠天笑道:“那不算什麼,寶貝,那隻是一點小意思,不算什麼。

    你喜歡的話,我可以買更好的東西給你!” 瑪麗雖然一點聲也出不了,可是她會聽。

    當她聽得盛遠天那樣說的時候,她的神情更是激動,可能在所有的顧客之中,從來也沒有人對她那麼好過,所以她一面淚如雨下,一面抱住了盛遠天,哭了起來。

    怪的是,瑪麗哭得那麼傷心,可是她在哭的時候,也是一點聲音都沒有的。

    旁邊有人看到了這種情形,有的起哄道:“盛,把啞子瑪麗娶回去吧!” 在衆人的哄笑聲中,也有人叫:“那可不行,他娶了啞子瑪麗,我們就少了許多樂趣!” 也有的人道:“不一定,也許盛肯把瑪麗──”在這種小酒吧中,所有的話都是粗俗不堪的。

    尤其當涉及到啞子瑪麗的時候,每個人都近乎虐待地,盡量用言語侮辱着她,因為人人都知道她不會還口。

     盛遠天有點惱怒,大聲喝道:“每一個人都住口!” 有幾個人立時道:“不住口怎麼樣?當我把瑪麗兩條大腿分開來的時候,你──”事情演變到了這種地步,唯一的發展就是打架了。

    打架在這種小酒吧中,也是家常便飯,一對一的打,在三分鐘之内,就可以擴展成為全酒吧中所有人的混戰。

     盛遠天也打過不少次架了,他見到面前有人,就揮過拳去,不知道打了人家多少拳,也不知道挨了多少拳之後,才在迷迷糊糊之中,被一個人從酒吧的後門,拉了出去。

    到了那條小巷子中,盛遠天才看清,拉他出來的,正是啞子瑪麗。

     盛遠天抹着口角的血,向瑪麗笑了一下。

    瑪麗流完眼淚之後,臉上的濃妝全都化了開來,使得她看來有相當恐怖的感覺。

     盛遠天想掙脫她,可是她卻把盛遠天抓得十分緊,而且還拉着盛遠天開步奔去。

     盛遠天一面抹着汗,一面由得瑪麗拉着。

    年輕而做着粗重工作的他,心中隻想着等一會如何在瑪麗的身上,發洩他過剩的精力。

     瑪麗拉着他轉過了幾條小巷子,其間經過了幾家廉價的小旅館,那本是他們這種身分的男女最佳幽會地點。

    可是瑪麗隻是向前奔着,一直到了一幢十分殘舊的屋子之前,才停了下來。

     盛遠天驚訝地問:“這是什麼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