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四、獨木舟争奪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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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人不在萬加萬紮姆部落,不等任何人出面阻攔,縱身躍上大樹,眨眼之間便在叢林裡消失得無影無蹤。

     泰山蕩着樹枝在叢林裡攀援,匆匆忙忙回到他剛離開的宿營地。

    他知道,從這兒開始追蹤茹可夫和珍妮最合乎邏輯。

     他在鹿砦外面繞了一圈,仔細察看那道荊棘堆成的圍牆,終于在一個窟窿對過發現有人剛從那兒鑽出去跑進叢林的痕迹。

    敏銳的嗅覺告訴他,他要找的那兩個人都是從這個方向逃離宿營地的。

    不一會兒,他便跟着他們留下的蹤迹飛奔而去。

     在他前面很遠的地方,一個吓壞了的年輕女人正沿着一條野獸踩出來的狹窄的小路急匆匆地走着。

    她擔心,随時都可能碰到野獸或者野人。

    她希望走對了方向,希望這條路能一直把她帶到大河邊上。

    正這樣想着,突然來到一個很熟悉的地方。

     小路旁邊,一棵大樹下面,松松散散堆着一堆樹枝。

    這地方,她到死也不會忘記。

    僅僅是昨天,為了使她免遭茹可夫的毒手,安德森把她藏在這兒,自己卻白白地獻出了生命。

     看見這堆樹枝,珍妮突然想起安德森在最危急的時刻留給她的步槍和子彈。

    這之前,她竟把這事兒忘得嚴嚴實實。

    她手裡還拿着從茹可夫手裡奪過來的手槍。

    不過這種槍隻能裝六發子彈。

    從這兒到大海路途遙遠,光靠這一支槍,還不能為她提供足夠的食物,同時保護她的生命安全。

     她屏着呼吸在樹枝下面的摸索着,簡直不敢想象這寶物還藏在這兒。

    可是使她無限喜悅和欣慰的是,她的手立刻觸到獵槍的槍筒和子彈袋。

     她把子彈袋挎到肩上,把那支沉甸甸的獵槍端在手裡,一種安全感油然而生。

    于是,懷着新的希望和一定能成功的喜悅,珍妮又踏上了旅途。

     這天夜晚,她在一棵大樹的樹杈上睡覺。

    過去,泰山經常對她講,在叢林裡,他就習慣這樣過夜。

    第二天一早,她便又上了路。

    這天下午晚些時候,她正準備走過一片面積不大的林中空地,突然看見一隻巨猿從對面的叢林裡走了出來。

     風正好從她和巨猿中間的空地吹過,珍妮連忙繞到“下風頭”,然後在一片枝葉稠密的灌木叢裡藏好,緊張地觀察着,手裡握着步槍,準備萬不得已時向巨猿射擊。

     巨猿慢慢地走過林中空地,不時用鼻子嗅着地面,似乎靠留在雜草與泥土間的氣味,尋找什麼人的蹤迹。

    他還沒走出十幾步遠,叢林裡又鑽出一隻猿。

    然後第三隻、第四隻,直到五隻可怕的巨猿清清楚楚出現在吓壞了的珍妮眼前。

    她手裡端着那支沉甸甸的步槍,蹲在灌木叢裡,随時準備開槍射擊。

     她驚恐地看到,這幾隻猿在空地中央停了下來。

    它們聚攏到一起,不時向身後張望着,好像等待部落裡别的成員。

     珍妮盼望它們趕快走過去。

    她知道,随時都會刮起一股旋風,把她的氣味送到它們的鼻孔裡。

    那時候,在這些健壯如牛、張牙舞爪的巨猿面前,手中的步槍恐怕起不了多大的作用。

     她看見猿又看看它們正回頭凝視的那片叢林,後來終于看出它們在這兒停下來的目的,也看見它們正在等待的那個東西——一頭正在跟蹤它們的野獸。

     珍妮對此深信不疑。

    因為她看見一頭肌肉發達、動作輕捷的豹子從巨猿剛才出來的那個叢林鑽出來,悄無聲息地向它們走了過去。

     豹子撒開腿穿過林中空地,向巨猿跑去。

    珍妮奇怪它們怎麼對此漠然視之。

    過了一會兒,驚奇變成迷惑不解——她看見那頭巨獸一直跑到猿的身邊,而猿仍然不以為意。

    後來,豹子席塔幹脆在它們中間蹲下來,認認真真舔起它的皮毛——這種動物不睡覺時,總愛幹這種事。

     如果這位年輕婦人因為看到“天敵”間的友好親善而萬分驚訝的話,現在,簡直可以說,她對自己是否神志清楚發生了懷疑。

    因為她親眼看見一位身材高大、十分壯實的黑人武士走過林中空地,加入到野獸的行列。

     剛看見這人的時候,她斷定,他要被這幾頭巨獸撕成碎中。

    她已經半蹲着身子,從灌木叢中揉出腦袋,舉起步槍,企圖使這個黑人免遭慘死。

     現在,她看見他好像正跟那幾頭獸說話——向它們發布什麼命令。

     不一會兒這幾個家夥便排成單行,走過林中空地,消失在對面的叢林裡了。

     珍妮·克萊頓屏着呼吸,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一雙眼睛。

    她蹒跚着站起來,趕快離開剛從她身邊走過的這個可怕的人與獸的“組合”。

    此刻,在她身後半英裡遠的地方,有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