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部 攀登(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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電離層為文明人類服務,還隻是不久以前的事。

    然而,要是沒有它的話,那就未必會有人類出現!因為電離層是地球的特殊“盾牌”的——部分——正是這面盾牌,使得我們免受來自太陽的、足以緻命的倫琴射線和紫外輻射的傷害。

    要是這些射線能夠抵達海面的話,那麼,在地球上也可能會出現某些生命的形态,然而,它們卻永遠也不會發展成同今天的我們有絲毫的相象…… 由于電離層同位于它下面的大氣層一樣,最終都是為太陽所控制的,因此,它也有着自己的“天氣”。

    當太陽上突然出現爆發現象的時候,電離層内就會掀起各種各樣的風暴。

    這時,它就不再是看不見的了:火焰般的極光,會以驚心動魄的輝光把寒冷的極地之夜照耀得明亮如晝…… 到現在為止,我們還沒有能夠認識電離層中所發生的全部過程。

    我們安裝在各種火箭和衛星上的儀器,是以每小時數千公裡的速度穿越電離層的。

    我們根本還沒有做到能夠停留在電離層内靜靜地進行觀察;隻有空間軌道塔才使我們有可能在電離層内建立起一些固定的天文台。

    當然,不排除空間軌道塔會稍稍改變電離層特性的可能性,然而,同别克爾斯塔夫博士的斷言相反,無論如何絕對不會使它發生短路現象! 但是,既然由于通訊衛星的出現而使電離層對通訊工作已經喪失意義,那為什麼還要對它進行研究呢?問題在于:電離層的狀況是同太陽——我們命運的主人——的狀況密切聯系的。

    現在我們已經知道,太陽絕對不像我們的前人所設想的那樣——是一顆品行良善的星球;恰恰相反,它經常不斷地在發生長時間的和短暫的攝動。

    直到現在,它仍然處于從1645—1715年間的最低抑制狀态下回升的階段;因此,現在的氣候要比中世紀初以後的哪個時期都溫和。

    但是,這個回升階段将會持續多久呢?什麼時候就又将開始新的、不可避免的太陽活動衰退期呢?它對于不僅是地球上的、而且甚至是其他行星上的氣候和文明社會的命運,會有什麼樣的影響呢?要知道,它們全都是太陽的孩子…… 某些理論家認為,現在太陽已經進入了不穩定時期,它可能會導緻新的冰河時代,并且将比曆史上發生過的曆次冰河期都更加持久而範圍廣闊。

    假如這種看法是正确的話,那末,我們就需要掌握所能得到的、有關太陽的一切信息。

    即使能夠做到提前一個世紀發出警報,那也可能會是太遲了。

     電離層促成了生命的出現;它引起了無線電通訊的革命;它可以把我們的未來命運告訴我們。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必須繼續研究這一激烈而多變的、太陽和電的力量進行角逐的巨大場所——神秘的無聲風暴區域的理由。

    34.終點站 人們把空間軌道塔叫做“橫跨西伯利亞之路”,那是不足為怪的。

    要是計算一下路程,單單從“中央”站下降到空間軌道塔的底部,也得經過漫長的五十個小時哩。

     總有一天,這段路程隻要用五個小時就可以走完;可是,得等到兩年以後才行。

    那時,能源供應的問題将得到解決,而軌道則可利用磁場作為動力。

    隻有在空間軌道塔棱面上爬上爬下的各種檢查和技術維護設備,将仍然由支在導槽内的老式輪子來帶動。

    即使蓄電池那點有限的功率能夠容許的話,在超過每小時五百公裡的速度下,使用這種系統也是不安全的。

     可是,遺憾的是誰也沒有想到過這—點———也許是大家的工作太忙了吧!賽蘇依教授和他的三名學生,正在下行的宇宙密封艙内觀察并校正儀器,以免到達目的地後白白耽誤時間。

    駕駛員、随航工程師和空中服務員也都沒有閑着。

    這次航程有點不太尋常。

    從施工——開始到現在,還沒有哪個人參觀過“基礎”空間站,它的位置如今是在“中央”站以下二萬五千公裡處,同地球相距總共為六百公裡。

    檢查指示儀還從來沒有在這裡錄下過任何的故障信号。

    不過,“基礎”站總共才是個十五米見方的密封室,它是空間軌道塔全線上間隔一定距離設置的數十個緊急避難所中的一個。

     賽蘇依教授是在施加了他本人全部的、相當巨大的影響之後,才獲準使用這種獨一無二的了望台的,它每晝夜隻走動兩公裡①,将緩慢地通過電離層向着同“地球”站的交會處爬去。

    賽蘇依教授堅持,必須在太陽黑子的活動全面達到現有的最大限度之前,把科學儀器全都安裝好。

     ①這裡說的了望台便是“基礎”站;每晝夜兩公裡是指它目前的建造速度,因為空間軌道塔是從地理同步軌道同時向地球和宇宙深處伸展的。

     太陽上的活動已經達到了空前未有的程度,這種情況使得賽蘇依的青年助手們很難把注意力集中到自己的儀器上,因為壯麗的極光對他們有着不可戰勝的吸引力。

    在天空的南北兩方,都充滿了緩慢地移動着的、大幅的和帶狀的綠光,構成了一種神聖的氣氛,并且展現出地球上所見不到的絢麗色彩和宏偉氣魄。

    然而,這僅隻是在地球兩極周圍閃耀着的空中光華的淡淡幻影。

    極光是很少遠離自己的合法領地的;在幾代人的時間裡,它才會偶而地有那麼一次侵入到赤道的上空。

     賽蘇依要求學生們回到各自的崗位堅持工作,理由是:完成了儀器安裝任務以後,在回升到“中央”站的漫長時間裡,滿可以好好地觀賞各種景緻嘛!可是,事實上教授本人也在靠近舷窗的地方一連站了好幾分鐘,他也被燦爛輝煌的天空迷住了。

     有人給他們這次航行起了個别名叫做“遠征地球”。

    就距離而言,它的真實性可以達到百分之九十八。

    随着機器以微不足道的、每小時五百公裡的速度在空間軌道塔棱面上不停地爬行,可以愈來愈明顯地感到正在逐漸靠近地球。

    重力在慢慢增加——“中央”站上那種重力比月球還低的、令人振奮的輕松感,已變成了接近于地球重力的正常感。

    每一個有經驗的宇航員,可能都曾對下述現象感到十分驚訝:在進入稠密大氣層之前,感受到某種程度的重力作用似乎是成了反常現象。

     要不是受夠了罪的随機服務員不斷聽到對夥食不佳的牢騷,那末,應該說旅行是進行得很順利的。

    在距離“基礎”站—百公裡的地方,平穩地開動制動器後使速度降低了一半。

    駛過五十公裡以後,它又降低了一半。

    有一位學生問道:“要是我們在軌道的終點處出了軌,那怎麼辦呢?” 駕駛員(他堅持要人們叫他飛行員)生氣地回答說:“這種情況是不可能發生的,因為導槽的盡頭離空間軌道塔的終點足有好幾米遠呢!此外,還裝有若幹個減震器,這是為了對付所有四個獨立的制動系統同時失效的意外情況而專門設計的。

    ”大家一緻認為,開這種玩笑非但一點兒沒有意思,而且調子也非常不吉利。

    35,負傷的太陽 摩根上一次見到外甥的時候,外甥還完全是個小孩子。

    現在,戴夫已經十二歲了;要是往後他們之間的會面還是像以前這麼“頻繁”的話,那麼,下一次見面的時候,戴夫就該是個成年人了。

     不過,摩根對此并沒有什麼過意不去的感覺。

    最近兩個世紀以來,親屬之間的關系已經比過去疏遠得多了,因此,摩根同他的妹妹也幾乎沒有什麼來往。

    他們每兩個月通過電視電話互相問候一次,雙方的關系倒也十分融洽,隻是摩根無論如何想不起他們上一次見面的地點和時間了。

     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