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忘年之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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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我要走了,看你還怎麼阻止我?” 說着嘻嘻哈哈連聲怪笑不已,一面向着地上的蒲天河笑道:“小子還賴在地上幹什麼?還不快收了你的劍,跟着我走!我們離開這個鬼地方。

    ” 說到此,得意之極,由不住又嘻嘻哈哈笑了起來。

     雪山老魔一沉道:“原來這小子是你弄來的!木老兒,我倒是一直小看了你!” 木尺子搖了一下手道:“蔣壽,你少胡說八道,這小子是他自己來的,走也沒有跟我打一個招呼,與我有什麼相幹?” 雪山老魔一怔道:“你莫非不想遵守諾言?” 木尺子怪笑了一聲,道:“蔣壽,當初你我泰山比武之時,你曾說過一句什麼話,怎地忘了?” 蔣壽怔了一下,冷冷笑道:“我說了什麼話?”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可真是貴人多忘事,這件事你居然會忘了?蔣壽你再想一想,我當初在你那一招“兩處暗樁”下落敗時的情形……你曾說過什麼來着?” 雪山老魔神色一變,他退了一步,冷然道:“不錯,我記起來了……莫非你如今已想出了破我這一招的招式了?” 木尺子哈哈一笑,道:“對了,蔣壽,你算想通了!” 雪山老魔不由吃了一驚,哈哈怪笑道:“老兒,你是休想,我這招式,你是永遠抵不住的!” 木尺子雙眸一翻,嘻嘻笑着,向一旁的蒲天河身上指了指,道:“你忘了,我這記名弟子已勝過你了?” 蔣壽忽然憶起蒲天河方才所施展的幾手怪招,不由得頓時呆住了。

     他臉色這一刹那,變得赤紅,由不住獰笑了一聲,道:“我不信!” 說着雙手在胸前,蓦地一交叉,騰身而來,陡然當胸一掌向着木尺子前心劈來。

     木尺子一聲啞笑道:“你還要再試過麼?” 言罷,身子霍地向一邊猛然一偏,就在這時,猛然聽得蔣壽一聲斷喝道:“着!” 就見他身子向前一倒,施出了一招“猛虎伏林”,整個身子平平貼在了地面,緊跟着他身子向外一滾,已把他得意的那一招“兩處暗樁”施展了出來。

     隻見他雙手巧妙的一分,一上一下,作雞啄狀,直向着木尺子上下兩處大穴上打去。

     木尺子一聲狂笑道:“見識了!” 他身子就和先前的蒲天河一樣的,就見他猛地向地上一倒,右手當空一舉,作獨掌劈空狀向外一伸。

     雪山老魔往下一襲,大吼了一聲:“打!” 他雙掌齊出,可是急切之間,就見木尺子那隻舉在空中的手,霍然地向下一落,右手向外一挑,指尖就空一點,叱道:“去!” 說也奇怪,蔣壽那麼淩厲的來式,吃他這麼随便的一指,竟然蓦地倒彈了出去。

     他的去式極猛,“砰”的一聲,倒撞在一棵大樹上,枝葉落了一地都是。

     蔣壽由不住雙目一睜,頓時望着木尺子呆住了,木尺子見狀,由不住發出了一陣得意的笑聲,道:“怎麼樣,蔣壽,你可服氣了?” 雪山老魔望着他良久,才搖頭歎息了一聲,道:“你打算如何?”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咱們是有言在先,我如是在這十年之内,想出了破你這一招的手法,随時都可以離開,否則必須等到十年期滿才可以出去,現在,哈哈……” 他高興地跳了一下道:“蔣壽,過去八年的事,咱們一筆勾銷,我現在想走了,你也不必再攔阻我,反正那地牢我是沒有興趣再去坐了!” 蔣壽冷冷一笑,道:“大丈夫一言既出,自無反悔,你可以離開這裡,不過此去天山道上,我設有幾處埋伏,憑你二人不見得就能如意出去廣木尺子嘻嘻一笑道:“你這白雪山莊,雖是自視高明,卻還未曾放在我老人家眼内,這個你就不必操心了!” 雪山老魔望着二人陰森森一笑道:“好!” 說着身形一晃,已自無蹤。

     他這種輕功絕技,确實驚人。

     他走之後,木尺子望着蒲天河一笑,道:“小子,你做得好,拿來吧!” 說着蒲天河一伸手,蒲天河怔了一下道:“拿什麼?” 木尺子一笑,道:“怎麼,你還跟我裝糊塗?我那綠玉匙,不是在你手上麼?” 蒲天河這木記起來,當下忙掏出來送過去,木尺子接在手中,由不住喜得咧口怪笑了起來,他用手重重地在蒲天河背上拍了一下道:“好小子,辦得好!”” 說着他仰首打了一個哈哈道:“小子,我們走吧,這白雪山莊可不是什麼好地方,早離開為妙!” 蒲天河絕處縫生,不禁也甚為興奮。

     他含笑道:“師父,這幾招功夫真是高明極了!” 木尺子忽然左右看了一眼,小聲笑道:“那老魔頭上了當了,我這招式不過是程咬金的三斧頭,上來有勁,時候一長可就不行了!” 蒲天河心中一動,道:“這麼說,你老仍然不是蔣壽的對手?” 木尺子白眉皺了皺道:“這就很難說了,這老兒是我生平一個大敵,确實厲害得緊,我們走吧!” 蒲天河劍眉一皺道:“照此情形看來,蔣壽絕不會如此放我們走的,他必定在天山道中,設有厲害的埋伏!” 木尺子嘻嘻一笑道:“隻有走着瞧了,小夥子不要氣餒,我們兩個聯成一氣,兵來将擋,水來土塞!” 在那溪水裡,方才丁大元欲乘的那艘小船,依然停着,其上各物均備。

     木尺子偏頭一看,笑道:“好極了,小夥子,你會劃船不會?” 蒲天河點了點頭,道:“會!” 木尺子一笑道:“好,我們上船!” 說着他身子輕輕一飄,已飄到了小船之上,遂笑向蒲天河點首道:“上來吧!” 就在他這句話尚未說完的當空,忽見小橋上燈光一亮,一人聲音道:“射!” 隻聽得嗖!嗖!一陣破空之聲,竟然有三四支弩箭,直向着二人落身之處射來。

     蒲天河一聲冷笑,隻見他雙掌一分,已把最先的兩支打落水中,再跟着身子一翻,雙腿同時一張,又把另外的兩支踢落一邊。

     木尺子一聲怪笑道:“好小子!可真有你的!” 他口中這麼說着,就見他一隻大手,霍地向着水面上用力一擊,“哧”一聲,竄出去一股水箭。

     遂聽得小橋上一聲慘叫,跟着“噗通”一聲,那個持燈的人,已連人帶燈一并翻落水中。

     這片地方,頓時又陷于黑暗,木尺子催促道:“快走吧!” 說時又有幾支弩箭,落入水中,木尺子哈哈一笑道:“蔣壽老兒是黔驢技窮了,這些小手段又唬得了誰?小夥子,我們往前闖!” 蒲天河此刻已運動長篙,這條小船,一路順水而下,向前飛快地行了下去! 這一路,倒是風平浪靜。

     可是行了約有半盞茶時間,前行來到了一處岔口,隻聽得溪水嘩嘩,很是急湍。

     木尺子皺了一下眉,道:“慢着……” 蒲天河即刻定住了船,二人細看前路,見這條水道,竟是分成了三道岔口,每一條水路,都較原先窄細了許多,不過僅可容舟,水流甚是急湍,水聲嘩嘩響成了一片。

     木尺子摸了一下頭,道:“這可糟糕了,咱們走哪一條呢?” 蒲天河四顧了一下,隻見兩岸全是莽莽的樹林子,風吹得樹梢簌簌直響! 木尺子嘿嘿一笑道:“水路不認識,我們岸上去!” 說着身形一縱已到了岸邊,蒲天河騰身上岸,那葉小舟,一任它随水飄流而去! 岸上生着半人高的野草,空氣中傳出很濃重的草木氣味,木尺子在前,蒲天河在後。

     他二人展開了輕身功夫,倏起倏落地向前飛縱着。

    果然發現,在兩邊山谷之間,形成了一窄窄的山道,木尺子站定了腳步,用他一雙明亮的眸子向前打量着,不時白眉微皺。

     蒲天河不由喜道:“這裡有路了,我們走!” 說着要騰身過去,卻為木尺子一把抓住,這老頭兒啞聲笑道:“小夥子不要忙,這裡面可有名堂!” 蒲天河怔了一下,道:“何以見得?” 木尺子嘻的一笑,用手向前路一指道:“小子,你的武功雖然不錯了,可是閱曆太差,你看,這條路兩旁的山峰,左高右低,已是青龍白虎之勢,這條路何不向右開發,那邊地勢低平,豈不容易,怎麼反而向山路發展,其中必有埋伏。

    ” 蒲天河聞言,不由細一觀看,果是如此,不禁内心甚是佩服,木尺子在他背上拍了一下笑道:“如今勢成騎虎”也隻有試一試了!” 說着身形霍地向下一塌,已如同一支箭似地縱了出去,蒲天河緊随其後。

     二人一前一後,前行了約有裡許遠近,隻見地勢已轉為平坦,隻是四面高樹頗多。

     忽然,木尺子微微一笑道:“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小子,你看我破他這一陣!” 他口中說着,身子已撲到了路邊的一排古松之前,隻見他雙掌連連推動,一連五棵古松,都為他推倒。

     蒲天河忽覺眼前地勢開闊了許多,木尺子回過身來呵呵一笑道:“蔣壽這五松陣,騙一騙小娃娃尚可,何能用來對付我老頭子?” 說話之間,忽聽得一聲嬌叱道:“你二人死在目前,尚敢口出大言?打!” 這個“打”字方一出口,當空“哧哧”一連飛來了兩口柳葉飛刀,直向着二人面門之上擲來。

     蒲天河二指一分,當一聲,已把奔向面門的這口飛刀點落一邊,木尺子鼻中冷哼了一聲道:“無禮的丫頭!” 袍袖一卷,已把飛來的這口刀卷向半空之上。

     這時候蒲天河已發現左前方一棵古樹上,人影一晃,蒲天河冷叱了聲道:“姑娘你慢走一步。

    ” 說着猛一殺腰,身形已如同脫弦之箭似地猛撲了過去,起落之間,已撲到那條人影身後。

     就聽前行少女一聲叱道:“小子,再看這個!” 她口中如此叫着,蓦地向後一個倒仰之式,左右手同時打出了一隻飛刀。

     白光一閃,這兩口柳葉飛刀,直向着蒲天河一雙肩窩之上飛來。

     蒲天河這時身手,确也了得。

     就見他雙手向外交叉着一拂,冷叱道:“去!” 叮當兩聲,兩口快速的飛刀,已被擊落在地上,火星冒起了老高。

     那姑娘似乎微微一驚,騰身就跑。

     可是蒲天河盛怒之下,已不打算叫她逃離自己掌下,耳聽得木尺子在後狂笑道: “小夥子,你要是連個娘兒們也鬥不過,我老人家絕對不要你了!” 蒲天河聞言真是又氣又笑,他身子向前一偎,再次到了這姑娘背後,雙掌霍地向外一送,疾勁的掌風,直向這姑娘腰上打去! 這姑娘一身大紅的襖褲,背後背着一對鴛鴦劍,動作甚是快捷。

     蒲天河的雙掌方一襲到,她冷笑道:“你好厲害!” 說着嬌軀猛地向前一跌,可是整個身子卻在一伏之下,暮地由蒲天河頭上反翻了過去,她身子一落下來,尖聲道:“打!” 雙掌齊出,直向着蒲天河“靈台穴”上打去,一旁的木尺子看到此,一笑道:“好家夥!” 可是蒲天河早已防她有此一手,他身子不待對方掌到,已如同走馬燈似的,猛地轉了回來。

     匆忙之間,他不及細看此女是誰,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