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在潛艇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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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規模屠殺的危險。

    要是這樣,我想,杜瓦爾或者是我,就很可能巴望賓恩斯在能說話之前就死掉。

    關于我自己,我可以否認我有那樣的動機。

    至少,不會那麼極端。

    至于杜瓦爾,他的大問題就在于他的個性讨人嫌。

    有很多人熱衷于懷疑他什麼事都幹得出來。

    ” 邁克爾斯在座位上扭動了一下身子說:“還有那邊那個姑娘。

    ” “她也簽了名吧?” “沒有,隻有高級人員才能在那個聲明上簽名。

    但她為什麼到這兒來了?” “因為杜瓦爾堅持讓她來。

    這件事發生的時候我們在場啊。

    ” “是啊,但是為什麼他一堅持她就願意來呢?她既年輕,又很漂亮,而他比她大二十歲,并且對她不感興趣——他對什麼人都不感興趣。

    她這麼急于一起來,可能是不是為了杜瓦爾?或者是為了某種更有政治意義的原因呢?” 格蘭特問道:“你妒嫉嗎,邁克爾斯大夫?” 邁克爾斯好象吃了一驚。

    慢慢地,他笑了。

    “你知道,我真還沒有想到過這個問題哩。

    我肯定是護嫉的,我不比杜瓦爾年紀大,如果她真正對年紀比較大的人感興趣,讓她挑中我,肯定要惬意些,——但是即使考慮到我有偏見,也仍然有理由懷疑她的動機。

    ” 邁克爾斯笑容消失了,再次變得憂郁、嚴肅起來。

    “但是畢竟這條船的安全不僅要靠我們自己,也要靠外面那些人,他們在某種程度上控制着我們,裡德上校跟我們其他人一樣,他對這個請願書也表示過贊同,盡管他作為軍官不能從事政治活動。

    可是雖然請願書上沒有他的名字,他卻沒有少說話,他同卡特曾經為這事吵過架。

    他們以前是好朋友。

    ” “太糟糕了。

    ”格蘭特說。

     “還有卡特本人。

    他有嚴重的偏執狂。

    這兒工作的緊張程度,足以使神智最清醒的人變得動搖不定。

    我懷疑有誰能放心大膽地說,卡特還沒有變成有點陰陽怪氣的人……” “你認為他變了?” 邁克爾斯把雙臂一伸說:“不,當然不,我告訴你——我講的是關于治療方法。

    你難道甯願讓我坐在這裡,光淌汗或者低聲尖叫嗎?” 格蘭特說:“不,我想我沒有那個意思。

    事實上,我巴不得你繼續講哩。

    隻要聽你說,我自己就沒有時間感到驚慌了。

    我覺得,你好象每個人都提到了。

    ” “并非如此。

    我故意把嫌疑最小的人留到最後說。

    事實上,我們可以說,作為一般規律,看起來嫌疑最小的,肯定就是有罪的。

    你難道不認為是這樣嗎?” “當然也這樣認為。

    ”格蘭特說,“這個嫌疑最小的人是誰呢?或許,這就到了你沒有時間說下去的關口了吧?——正在你要說出這個惡魔的名字的時候,一顆子彈哨地射了出來,你就癱倒在地了,是不是這樣?” “看來沒有誰在向我瞄準。

    ”邁克爾斯說,“我想我還有時間。

    很明顯,嫌疑最小的人就是你自己,格蘭特。

    比起派來負責讓潛艇安全完成使命的、受信任的特務來,誰的嫌疑還能更小呢?你真正靠得住嗎,格蘭特?” “我不敢肯定。

    你隻有我的口頭保證,而那又有什麼價值呢?” “正是這樣。

    你到過對方,我肯定比起船上其他任何人,你去的次數都更頻繁,情況也更隐匿。

    我們可以設想,他們用這種或那種辦法把你收買了。

    ” “可能,我想。

    ”格蘭特冷靜地說。

    “但是,我把他安全地接過來了。

    ” “這點你做到了,也許因為你知道,在下個階段會有人收拾他,這就使你免于受嫌疑,而适于進行其它工作,就象你現在這樣。

    ” 格蘭特說:“我相信你真是這樣想的。

    ” 但是邁克爾斯搖頭說。

    “不,我并不這麼想。

    請原諒,我想我已經使你生氣了。

    ”他捏了一下鼻子說:“但願他們早就開始微縮了。

    微縮以後,我用來思想的時間就可能比較少了。

    ” 格蘭特感到有點窘,邁克爾斯臉上那層打诨逗趣的外皮一經剝離,就明顯地露出了害怕的神色。

    他朝上喊道:“怎麼樣了,艦長?” “都準備好了,準備好了,”歐因斯用生硬刺耳的聲音回答。

     燈亮了。

    杜瓦爾馬上拉開他船邊上的好幾個抽屜,開始研究起圖表來。

    科技在仔細地檢查激光器。

     格蘭特問道,“我可以上你那頂上去嗎,歐因斯。

    ” “你願意的話,可以把頭伸進來。

    此外再也容納不了别的東西了”歐因斯回答道。

     格蘭特悄悄地說,“别着急,邁克爾斯大夫。

    我要離開幾分鐘,你想發抖,就抖吧,沒有人看着你。

    ” 邁克爾斯的聲音冷淡,似乎是費了很大的勁才擠出來的。

    他說:“你很體貼人啊,格蘭特。

    要是我正常地睡過一覺……” 格蘭特站起來向船尾走去,對科拉嘻嘻笑着,她卻冰涼地走到一邊,讓他過去。

    他随即快步上了梯子,擡頭向四周張望。

    他問道:“你怎麼知道航行方向呢?” 歐因斯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