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危險的航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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欲大振。

     第二天是順風,但山敦并沒有下令開航,他想等一天,為了問心無愧,為屬于人類的不管什麼生物留出與“前進”号彙合的時間,他還讓人不時地讓人放16型槍,在冰山中發出巨響,但隻是吓跑了成群的大海鳥和岩鹑。

    夜裡的時候,向空中開了許多槍,但沒有用。

    應該考慮出發了。

     5月8日早晨6點,“前進”号撐開了第二層方帆、前桅帆和第三層大帆,厄泊納未克殖民地和沿河岸懸挂海豹的内髒和黃鹿瘤胃的醜陋的棍子都看不見了。

     風從東南方吹來,氣溫上升至0℃。

    陽光穿過雲霧,冰山由于融化作用有些松動了。

     但是這些白光的反射對于許多船員的視力産生了惡劣的影響。

    軍需官沃爾森、格裡珀、克裡夫頓和貝爾得了雪盲,這是一種春天常見的眼病,使很多愛斯基摩人失明。

    醫生特别建議病人,原則上建議所有人都用綠紗布把臉蒙上,他自己是第一個按他的藥方行事的人。

     山敦在厄泊納未克買的狗性情兇猛,但它們在船上變得馴服起來,狗船長與它的新夥伴處得還不太壞,它看起來了解它們的習慣。

    克裡夫頓不止一次說過,狗船長肯定同它在格陵蘭島上的同類有過關聯。

    這些狗在陸地上總是挨餓,吃不飽,一心想的隻是靠船上的夥食赢回老本。

     5月9日,“前進”号離巴芬島的最東邊隻有幾鍊遠。

    醫生注意島嶼與陸地之間的海灣有許多岩石;還有叫做克裡姆森一克裡弗的岩石;它們為一層紅色的雪所覆蓋,就像是美麗的紅色的胭脂,卡恩博士認為這純粹是植物引起的,克勞伯尼本來想從近處觀察一下這種奇特的現象,但是由于浮冰的緣故,無法接近海岸,盡管氣溫有上升的趨勢,還是很容易看到冰山和冰川向巴芬海北部聚集。

     從厄泊納未克開始,陸地呈現出一種迥然不同的樣子,在灰蒙蒙的天空下,地平線上出現了巨大的冰川的輪廓。

    10日那天,“前進”号将74緯度附近的亨斯頓灣抛在右邊,朗卡斯特運河在西邊幾百海裡處彙入海洋。

     但這片廣大的水面消失在廣闊的田野中,田野上屹立着形狀規則的冰丘,就像同種物質的晶體。

    山敦讓人點起爐火,直到5月11日前“前進”号一直在彎彎曲曲的峽谷航行,沿着它的航線在天空中留下一道黑煙。

     但是沒過多久又出現了新的障礙,由于浮冰連續不斷地飄流,道路被封住了;“前進”号的輪前每時每刻都有缺水的危險,如果它被鉗住的話,它會很難脫身。

    每個人都明白,每個人都思量。

     同樣,在這艘沒有目的、沒有目标、瘋狂地北上的船上,已經出現了某些猶豫不決的迹象。

    在這些習慣于冒險生活的人當中,許多人忘記了許諾的好處,後悔來到這麼遠的地方。

    大家原本就有某種頹喪情緒,克裡夫頓的擔憂以及兩三個帶頭鬧事者諸如佩恩、格裡珀、華輪和沃爾森等人的話又增加了這種傾向。

     船員們精神上的焦慮又加上了難以忍受的疲勞,因為,5月12日,船的周圍都被封死了,它的發動機已經無能為力了。

    應該在冰田中間開辟出一條道路來。

    在厚度達六七英尺的浮冰中使用冰鋸相當困難。

    當兩個平行的槽口在一百多英尺的長度上将冰一分為二的時候,應該用斧子和撬棒把内部敲碎,于是人們将固定的錨移入一個大螺旋鑽鑽的孔中,然後開始躁作絞盤,用手臂拖船,最大的困難在于将敲碎的冰塊返回到浮冰群中,以便為航船開辟道路,人們隻得用棍子,即長長的鐵頭杆推動它們。

     總之,拉鋸、拖船、放絞盤、揮鐵棍,這些不斷的、強制的、危險的活動在大霧或大雪紛飛、氣溫相對很低的情況下進行着,還有眼疾、精神上的憂慮,這一切都使“前進”号上的船員虛弱不堪,浮想聯翩。

     當水手們同一個堅定、勇敢、自信并且知道他的願望、他的目标、他的方向的人打交道的時候,他們就會不由自主地充滿信心,他們同他們的頭領心連心,自身充滿力量,自己的内心非常平靜。

    但是在這條船上,大家感到指揮官缺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