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戴維斯海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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勢。

    ”—— “這可有點讨厭,”約翰遜回答,“隻有令這些浮冰解凍,它們才會融化,沉入大西洋,在戴維斯海峽浮冰特别多,因為在沃爾辛厄姆角和霍爾斯坦伯格角之間的陸地顯然離得很近,在五月份和六月份将碰上最适于我們航海的季節。

    ”—— “不錯,但是首先要過去。

    ”—— “應該過去,克勞伯尼先生,在六月份和七月份的時候,我們就能像捕鲸船一樣自由行駛了,但是指令是明确的,這時候應該是四月份。

    除非我弄錯了,我們的船長可是一個久經考驗的人,他有主見,選擇了這麼好的時刻出發,隻能是遠行。

    總之,讓我們走着瞧吧。

    ” 醫生指出氣溫下降是有道理的,氣溫計到中午的時候指示的隻有一14℃,刮起了西北風,天空變得晴朗了,風吹浮冰湧向“前進”号的航路。

    沒方法躲開所有的浮冰,撞上的也有不少,其中最高的,被海底的潛流挾走,朝相反的方向漂流。

     于是人們體會到了這次航海的難處,機械師們一刻也得不到休息,就在甲闆上躁作蒸汽機,根據值班船長的指令,躁縱杆将蒸汽機時而打開,時而停止,時而翻轉。

    一會兒需要趕緊通過冰場的出口,一會兒需要開足馬力,沖過即将關閉的唯一一個可行的出口的冰山,或許某座冰山出乎意料地翻轉過來,船不得不小心翼翼地後退,免得被壓碎。

    這個被北部水流席卷、聚集、混合的浮冰群簇擁在航線上,要是一旦結了冰,它們就會構成“前進”号的無法逾越的屏障。

     這些海域有無數的鳥類:海燕四處盤旋,悶聲悶氣地叫着;這裡還有許多大頭、短頸、扁嘴的海鷗,它們展開長長的翅膀,迎着飓風吹落的雪花怡然自得地飛翔。

    這些鳥類為這個景緻增添了生 許多木頭漂來了,互相撞擊,發出聲響,長着巨大而隆起的腦袋的幾隻抹香鲸遊到船邊,但是不能獵捕它們,盡管鲸炮手辛普森并非沒有這種念頭。

    傍晚,人們還看到了許多海豹,它們将鼻子伸到水底,在巨大的浮冰之間遊來遊去。

     22日,氣溫繼續下降,“前進”号在蒸汽機的驅動下順利地航行,風向最終還是在西北,船帆收了起來。

     星期天整整一天,水手們幾乎沒費什麼力氣。

    山敦讀了《聖經》之後,船員們開始捕海雀,捕了很多。

    這些鳥按照克勞伯尼的方法進行了适當的烹制,為軍官和水手們的餐桌增添了美味的食物。

     晚上三點的時候,“前進”号來到東一向位一北一東的金德塞爾和東一半向位一東的南一東一向位的體普頂山脈;海上波濤洶湧,大量的霧氣突然從灰色的天空彌漫開來。

    但是,到了中午的時候,可以進行仔細地觀察。

    船的緯度是65°20′,經度是54°22′。

    還需走兩個緯度,才能在一片更為自由的海面上更加順利地航行。

     在随後的三天裡,即4月24、25和26日,與浮冰進行了不懈的鬥争,發動機的躁縱變得非常令人疲憊,每一分鐘,蒸汽機都被突然中斷或翻轉,氣流嘶嘶叫着沖出閥門。

     由于霧氣濃重,隻有聽到雪崩産生的悶響才知道接近了冰山;船于是立即掉轉方向,還險些撞上淡水浮冰群,它們顯得非常耀眼,像水晶一樣透明,像石頭一樣堅硬。

    理查德-山敦沒有放過這個補充淡水的良機,每天都要将數噸冰塊弄到船上。

     醫生不能習慣這些地域的光折射産生出來的視錯覺。

    畢竟,在他看來一座小的距離很近的浮冰卻在離船10或12海裡之處,他盡力使自己的眼睛适應這種奇特的現象,以便能夠很快地随之更正他的視覺錯誤。

     最後,要麼由于拖船沿着冰原牽引,要麼借助長杆遠離最有危險的浮冰,船員們很快就不再感到疲憊了。

    但是,4月27日星期五那天,“前進”号仍舊停留在極圈的無法逾越的邊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