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克勞伯尼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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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吧。

    ”—— “事實是,”水手們回答道,“這非常誘人!一直到死前都夠富的!”—— “我一點也不騙你,”約翰遜接着說,“旅途将是漫長的、艱辛的、危險的;這在我們的告示裡已經正式地說明了;同樣,還應該知道人們做的是什麼工作:很可能要幹一切人能幹的事,這也許還不夠!所以,如果你覺得你沒有能經受任何考驗的大膽和秉性,如果你身上沒有魔鬼,如果你不自認為有千種萬種可能呆在上面,一句話如果你堅持把你的骨頭抛在一個地方而非另一個,這裡說的是那個地方,你就走開吧,把你的位置讓給一個更勇敢的人。

    ”—— “但至少,約翰遜先生,”被推到牆角的水手接下去說,“至少,您認識船長吧?”—— “船長,就是理查德-山敦,朋友,直到出現另一個為止。

    ” 但是,應該說,這正是他這個指揮官的想法,他很容易就會産生這種想法,在最後的時刻他接到關于這次航海目的的明确指示,他能在“前進”号上保住指揮官的職位。

    他甚至樂意散布這種觀點,或同他的手下人交談,或者監督造船進展,船的雛形已經在伯肯黑德的工場上堆起來了,就像翻過身子的鲸魚肋骨。

     山敦和約翰遜嚴格遵守有關船員健康的規定:那些人有一張教人放心的臉,他們具有能給“前進”号發動機加熱的熱能;他們堅韌的四肢、明亮燦然的膚色使得他們在嚴寒的條件下活動自如。

    這是一群自信的、堅決的、剛毅的、身強力壯的人;他們所有人的活力并不相同,山敦甚至在挑選他們當中幾個人的時候還有些猶豫,比如水手格裡珀和加裡和鲸炮手辛普森在他看來有點瘦,但畢竟,他們身體結實,為人慷慨,就将他們接收了。

     所有的船員都屬于新教的同一教派,在這漫長的征途中,集體祈禱;閱讀《聖經》可以經常将性情不同的人聚集起來。

    在洩氣的時候使他們受到鼓舞,最重要的是不能産生分裂。

    山敦通過親身經驗知道這些做法有利于團結以及它對全體船員道德的影響;在極地海洋過冬的船隻常常會采取這種做法。

     船員選定之後,山敦和他的兩個手下人忙着準備食物,他們嚴格遵照船長的指示,這些指示清楚、明确、詳盡,其中最微不足道的物品在質量和數量方面都有規定。

    多虧了負責人手頭的那些彙票,每件物品都用現金支付,帶有8%的回扣,理查德仔細地将它存到K。

    Z。

    的款項上。

     船員、食物、貨物,一切都在1860年1月準備就緒;“前進”号已經初具規模。

    山敦一天也不差地去伯肯黑德。

     1月23日早晨,他習慣地來到一艘大蒸汽船上,這種船每一端都有舵,以免轉彎,船不停地往返于梅爾西河兩岸;河面上常常會有一種霧氣,海上的水手們不得不用指南針辨清方向,盡管航程大約隻需10分鐘。

     但是,無論霧氣有多麼濃重,也不妨礙山敦看見一個人,小個子,相當胖,面容清秀活潑,目光和善,向他走來,握住他的雙手,熱情地、急劇地、帶着一種“純粹南方人”的不拘小節搖了起來,法國人肯定會這麼說。

     但倘若這個人不是南方人,他也是僥幸逃脫了;他的談吐和舉止利落;他的想法無論如何也要公諸于世,否則就可能使發動機爆炸。

    他的眼睛很小,就像那些才華橫溢的人的眼睛,他的嘴大而富于變化,這些都像是自信的閥門,幫助他傾洩抑制不住的自我;他說,說得那麼多,那麼輕快,應當承認,山敦一點也沒聽明白。

     隻是,“前進”号上的大副不久就發現他從未見過這個小個子,他腦子裡一閃念,當另一個開始喘氣的時候,山敦很快脫口而出: “您是克勞伯尼醫生?”—— “正是他本人,指揮官!我找了您差不多足有一刻鐘了,我到處跟人打聽您!您看見我迫不及待了吧?再有五分鐘我可就昏了頭了!您就是理查德指揮官吧?真有您這個人?您一點也不是神話中的人物?您的手,您的手!讓我用我的手再握緊點!沒錯,這就是理查德-山敦的手!既然有一個理查德指揮官,那麼就有一個他指揮的‘前進’号,如果他指揮‘前進’号,他就要起航;如果他起航,他就要把克勞伯尼醫生帶到船上。

    ”—— “哦,對,醫生,我就是理查德,有一條叫‘前進’号的船,它快要出發了!”—— “這才合情合理,”醫生先是長長地出了一口氣,回答道,“這才合情合理。

    您也看出了我多麼高興,我真是如願以償!很久以來,我一直在等待着這樣的機會,我渴望做一次這樣的旅行。

    既然是同您一道,指揮官……”—— “請允許……”山敦說道—— “同您一道,”克勞伯尼沒聽見他說的話,接下去說,“我們肯定去得很遠,一步都不會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