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聚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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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真摯的溫柔口吻應答道。

     随後,她心中充滿了溫馨。

    她使勁地擁吻着她骁勇的丈夫。

     這下子密碼确定了,不知道奈裡娅這個詞的人,無論如何也休想打開卡斯卡貝爾家的保險箱。

     半小時之後,孩子們帶着食物回來了,有切成片散發誘人氣味的頭腿和鹹牛肉,還有些加利福尼亞出産的絕好的蔬菜,卷心菜、如同甜瓜大小的土豆,足有半米長的長型胡蘿蔔,卡斯卡貝爾先生不無感慨地說:“沒有精心養殖怎會有這般獨一無二的果實!”至于酒類嘛,在大自然和釀造術賜予美國酒鬼的繁多種類中實在讓人難以排選。

    今天,不用說一定有一箱帶沫啤酒,每天還有一瓶餐後雪利酒。

     轉眼之間,科爾奈麗娅在丁子香的幫助下,已備好了午飯。

    飯桌被安放在大棚流動車的第二節隔廂裡,就算是家裡的客廳,由于鄰近車廂裡廚房爐竈散發的熱量這裡的溫度升高了一度。

    無論如何,今天嘛——與往常的日子一樣——父親、母親和孩子們以旺盛的食欲進餐,這自然是适時而合乎情理的事。

     吃過飯,卡斯卡貝爾先生用他那賣藝人特有的鼓噪,攬客時的鄭重語調說: “孩子們,明天我們将要離開薩拉蒙多,這座典雅的城市和它高貴的臣民了,我們隻能這樣自我贊揚了,無論他們屬于紅色、黑色或白色任何一個防層。

    薩拉蒙多屬于加利福尼亞,而加利福尼亞屬于美國,但是美國卻不屬于歐洲。

    不過,國家,它是一個國家,而歐洲就是法國,經過數年的離愁别緒,法國在它的城圍中就會與我們重逢的。

    我們發财了嗎?平心而論,不! 幾年來,我們有了些美元,當我們把這些錢兌換成金子或者法郎時保險箱中的票子倒是顯得活靈活現。

    這筆錢的一部分将用于我們跨越大西洋的開銷,我們将坐在插着三色旗,昔日拿破侖遊曆各國首都的巨輪上……開機!科爾奈麗娅。

    ”卡斯卡貝爾太太在丈夫經常給予她的這種親善姿态面前顯得更加順從而溫柔,這也是為了感激她把阿爾西德家族和埃居爾家族的人格魅力給予了他的孩子們的緣故。

     接着,他又開腔說: “為我們幸福的旅行再幹一杯!讓和煦的風鼓起我們的風帆!”他停下來為每個人斟上最後一杯可口的雪利酒。

     “喂,丁子香,也許你會問我,我們的旅行一下子把錢都花了,保險箱裡不就空空如也了嗎……?”“不,老闆先生……除非是付過輪船費後還得去買火車票……”“鐵路呀,火車站呀,怎麼像是美國佬的話?”卡斯卡貝爾叫出了聲。

     “說我們天真也罷,缺乏理智也罷,我們并不乘坐輪船或火車!我打算節省由薩拉蒙多至紐約的旅途開銷,我們将坐在自己的活動房子裡趕路!是有不短的路要走,但這并不可怕,依我看卡斯卡貝爾家習慣于悠閑自得地穿越世界!”“當然啰!”讓應和着說道。

     “重新見到法國,這多麼讓人興奮呀!”卡斯卡貝爾太太自語着。

     “孩子們,你們并不了解我們的法國。

    ”卡斯卡貝爾說,“因為你們出生在美國,我們美麗的法國,你們最終将會了解它!噢!科爾奈麗娅,你一定很快活,你是普羅旺斯人,我呢,諾曼底人,二十年沒回故鄉了!”“是的,賽紮爾,是呵!”“你瞧,科爾奈麗娅,有人給我送來一份演出合同,是在巴爾紐姆先生的劇院裡演出,我已經拒絕了!推遲我們回國的行程,我絕不幹!……我甯願走的越早越好!……這是思鄉病在折磨着我,要治好這病隻有回到故鄉去,我不曉得還有别的什麼藥!”賽紮爾确實常說此事。

    他妻子和他隻有一門心思;回法國去,再說已經萬事俱備了,旅行的錢也攢足了! “我們明天就出發!”卡斯卡貝爾先生說。

     “這也許是我的最後一次旅行!”科爾奈麗娅回答丈夫。

     “科爾奈麗娅,”她丈夫表情嚴肅地說,“我隻曉得這是最後一次,因為上帝并沒有賜給我們回程的鈔票!”“算了,賽紮爾,出發前大家不能休息了,也許還需要掙錢嗎?”“科爾奈麗娅,你說休息嗎?不!如果有了金錢會使我們遊手好閑的話,那麼我甯可不要它!想想看,你難道聽任大自然慷慨賜予人們的才能荒疏殆盡嗎?你沒想我能插起手來過活,都讓自己的關節生鏽僵硬嗎?你能看着讓放棄他的雜技平衡訓練?拿波裡娜不再經手或手持平衡棒站在硬鋼絲上翩翩起舞?桑德勒不再出現在人造金字塔的頂端?丁子香不在狂熱的觀衆中神奇般地用六隻伸縮袋收取銀錢嗎?不,科爾奈麗娅?你可以告訴我太陽在雨中隐沒,海水被魚群喝幹,但是别對我說哪一天是卡斯卡貝爾家歇息的時辰!”那麼,從現在起旅行的準備一刻也不能停息,為的是第二天薩拉蒙多地平線上太陽初升時啟程。

     不用說,整個下午所做的事,就是把那隻精巧的保險箱放置在大篷車最後一節車廂的合适地方。

     卡斯卡貝爾先生說:“就這樣,要從早到晚守護它!”“對,賽紮爾,我想你出了個好主意,”科爾奈麗娅回答着,“這箱子買得不後悔。

    ”“也許它是小了些,我的太太,如果我們還能掙到錢就再買一隻更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