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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米歇爾-斯特羅哥夫沒能說什麼。

    他把手按在胸口上,讓心不要跳得太快。

     雖然他經曆了這重重考驗,但他卻仍然感到了自己強烈的責任感。

     “我這是在什麼地方?”他問。

     “在厄爾替失河右岸。

    距鄂木斯克隻有5俄裡。

    ”農夫回答。

     “我到底受了什麼傷,讓我感到這麼虛弱?不是槍傷吧?” “不是槍傷,是頭部被長矛刺中了。

    但現在傷口正在愈合。

    ”農夫回答,“隻要休息幾天,老兄,你就可以繼續趕路了。

    你當時掉進了河裡,但鞑靼人并沒有傷害你,也沒有再搜尋你。

    你的錢包還在口袋裡,好好地放着呢。

    ” 米歇爾-斯特羅哥夫抓住了那農夫的手,然後他努力地讓自己坐起身來。

    “朋友,”他說,“我在你這小屋裡呆了多久了?” “三天。

    ” “耽誤了三天了。

    ” “這三天你一直沒有清醒過來,就這麼昏迷地躺着。

    ” “你有馬可以賣給我嗎?” “你想走嗎?” “是的,馬上。

    ” “我既沒有馬匹也沒有馬車,老兄。

    鞑靼人所經之處所剩無幾!” “那麼,我隻得走路去鄂木斯克找馬了。

    ” “再多休息幾個小時,你會感覺更好一些。

    到那時你就可以出發了。

    ” “一個小時也不能再耽誤了。

    ” “那麼,來吧。

    ”農夫回答。

    他意識到要違抗這個人的意志似乎很難。

    “我親自給你引路。

    而且,”他說,“在鄂木斯克俄羅斯人還很多,也許你可以混過去而不被人注意到。

    ” “朋友,”米歇爾-斯特羅哥夫說,“上天會報答你為我所做的一切。

    ” “報答!隻有傻瓜才會盼望得到報答。

    ”農夫回答。

     米歇爾-斯特羅哥夫走出小屋,他一邁步就突然感到一陣眩暈,要不是農夫扶着他,他幾乎摔倒下去,但室外的清新的空氣馬上讓他恢複過來。

    這時他感到他頭部的傷口隐隐作痛,幸虧當時頭上戴的皮帽子起了一定的緩沖作用。

    他不會為負了這麼一點小傷就倒下,他身上有的是力量。

    他的面前隻有一個目标——遙遠的伊爾庫次克,他必須到那裡!但他必須經過鄂木斯克而又不能在那裡停留。

     “上帝保佑我母親和娜迪娅!”他低聲說,“我沒有權利再去考慮她們。

    ” 米歇爾和那個農夫很快就到了低城商人區,雖然此時這片城區已被鞑靼人武力占領,但進城并不困難,城牆已多處被毀,城牆上有許多裂口,那些跟在弗法可汗的部隊身後的偷盜者們就是從這些裂口進到城裡來的。

     在鄂木斯克城裡的街道廣場上,鞑靼士兵像蟻群一樣聚集着。

    但不難看出,士兵都得服從一條強硬的紀律,盡管他們十分不習慣。

    事實上,不管到哪裡去,他們都不能單獨行動,必須成群結隊全副武裝,為的是防備突然襲擊。

     大廣場已經變成了營地,2,000名鞑靼土兵在此安營紮寨。

    廣場周圍還有哨兵把守。

    馬匹雖然都拴起來了,但馬鞍并未卸下,時刻準備待命而發。

    鄂木斯克隻是這些鞑靼騎兵暫時的宿營地。

    這些騎兵更偏愛富饒的東西伯利亞平原,因為那裡的城池更富有,土地更肥沃,因此也是更好的劫掠目标。

     在商人城區之上是高城區。

    雖然伊凡-奧加烈夫已下令對高城區進行了幾次猛攻,但都被頑強地擊退了。

    在那設防的城牆上高高地飄揚着俄羅斯國旗。

     米歇爾和他的向導很有理由為此而驕傲。

    他們向國旗緻敬,宣誓效忠。

     米歇爾-斯特羅哥夫對鄂木斯克城非常熟悉。

    他小心地避開那些人來人往的繁華街道,這并不是因為他害怕被人認出來。

    在這座城市裡除開他的老母親之外沒有人知道他的真實姓名,但他發誓不去見她,而且他确實信守了諾言。

    他衷心希望母親已經離開了這裡,去了平原上某個安全的地方。

     很幸運,那個農夫正好認識一個驿站長。

    如果米歇爾肯出好價錢,那驿站長一定不會拒絕他的要求。

    他可以向他租或買馬車。

    剩下的問題是要離城還有些困難,但城牆上的裂口能讓他很方便地出城。

     農夫領着米歇爾徑直朝驿站走去。

    當他們走在一條狹窄的街道上時,米歇爾突然停住了腳步,迅速地躲到了一堵凸出的牆後。

     “怎麼了?”農夫匆忙問。

    他被米歇爾這麼迅速的動作吓了一跳。

     “别出聲!”米歇爾急忙把手指壓在嘴唇上說。

     這時一隊鞑靼騎兵從大廣場上拐到了米歇爾和他的向導所在的這條小街上。

     這支軍隊由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