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大夫的試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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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的處境是,”薩卡尼說,“巴托裡夫人失蹤了,她的兒子也死掉了!所以這麼一家子人裡,再也沒有誰叫我害怕了!多龍塔夫人不在了,莎娃在我手裡!這方面我也沒有什麼顧慮,至于其他兩個了解我底細的人吧,西拉斯-多龍塔我的同謀,在我的絕對控制之下;而齊羅納早已在西酉裡的最後一次行動中喪了命。

    所以,凡是我剛才提到的人,他們現在不能,将來也休想講話了!” “那麼你究竟還害怕誰呢?”娜米爾問。

     “隻有兩個人會阻礙我計劃的實現,其中一個了解我過去的一段曆史,另一個好像要過多地幹預我的行動!” “一個是卡爾佩納,對吧?”娜米爾問。

     “對!”薩卡尼答道,“而另一個,則是安泰基特大夫。

    我一直有這麼一種感覺,他在拉居茲時就和巴托裡一家的關系非常可疑!此外,我從桑達-格洛達客棧老貝尼托那裡得知,大夫是個百萬富翁,他讓手下一個名叫白佳多爾的人為齊羅納埋下陷阱。

    而他設下陷阱的目的,肯定是想在抓不到我的情況下抓到齊羅納,最後逼迫齊羅納透露出我們的秘密來,然後再順藤摸瓜。

    ” “這一切再清楚不過了,”娜米爾回答到,“你一定要比以往任何時候都更小心這個安泰基特大夫!” “并且盡可能地提防他,不管怎樣要随時打聽到他在做什麼,尤其是他在什麼地方!” “這很難哪,薩卡尼!”娜米爾回答道,“他太狡猾了。

    因為,我在拉古紮聽說,頭一天他還在地中海的這頭,第二天卻跑到地中海的另一頭去了!” “是啊!這個家夥好像有分身術!”薩卡尼嚷道。

    “但這并不是說,我會讓他随心所欲地幹涉我的行動,而且如果時機成熟,我會去他的安泰基特島上找他算帳,那時我會教他知道……” “一旦成了親,你就再沒有什麼可怕的了,既不用怕他,也不用怕别人!” “當然,娜米爾……但是從現在直到那個時候……” “我們将自始至終保持警惕!再說,我們一直有優勢:我們會知道他在哪裡,而他卻無法知道我們在哪裡!現在來談談卡爾佩納吧,薩卡尼,你為什麼怕這個人?” “卡爾佩納了解我和齊羅納過去的關系!幾年來,他多次參加了由我組織領導的搶劫,他能說出……” “哦,是這樣,”娜米爾若有所悟,“不過,卡爾佩納被判了終身苦役,現在還關在休達要塞的牢房裡呢!” “娜米爾,正是因為他在那兒,我才擔心呢!……是的!為了改善處境,為了減輕罪行,他可能把我們的一些秘密洩露出去!我們知道他被關在休達要塞裡,别人同樣也可以知道,甚至一些人本來就認識他,白佳多爾就是其中之一。

    正是他,在馬耳他很巧妙地把他戲弄了一番。

    正是通過這個人,安泰基特大夫很有可能打聽到卡爾佩納的身邊!他能用高價錢買到卡爾佩納的秘密!甚至能設法使卡爾佩納從要塞裡逃出來!真的,娜米爾,這是十分明顯的,我心裡納悶兒,他為什麼還不動手呢!” 薩卡尼的确聰明,洞察入微。

    他準确無誤地猜到了大夫對卡爾佩納采取的計劃,他對威脅他的一切都了如指掌。

     現在娜米爾也承認,就薩卡尼當前所處的形勢來說,卡爾佩納可能是一個特别危險的人。

     “你說到底是為什麼,”薩卡尼叫嚷道,“那邊喪命的不是他,而是齊羅納!” “在西西裡沒辦成的事,難道不能在休達辦成嗎?”娜米爾冷靜地回答。

     娜米爾直截了當地提出了自己的想法,并對薩卡尼解釋說,從得土安到休安達,兩城相距很近,至多三十多公裡,可以經常去。

    土安在從監獄殖民地休達沿摩洛哥海岸南拐不遠的地方。

    既然休達的犯人在公路上幹活,或者在城裡來往。

    去和認識她的卡爾佩納接上頭,使卡爾佩納相信薩卡尼正為他的越獄而奔走,甚至給他一點錢或吃的東西改善一下他在獄中的生活,這些都是很容易的,如果他吃了帶毒的面包或水果并送命,有誰會為他的死着急呢?有誰會去追究原因呢? 要塞裡少了一個壞蛋,這總不會引起休達總督的過分不安吧!那時,薩卡尼既不怕卡爾佩納洩密,也不怕一心想知道他秘密的安泰基特大夫的什麼花樣了。

     總之,這次談話後出現了這樣的結果:一些人為了卡爾佩納逃出要塞而奔走,而另一些人妄圖破壞,試圖早早地把卡爾佩納送進天國,叫他再也逃不成! 主意拿定後,薩卡尼和娜米爾進了城就分手了。

    當晚,薩卡尼就離開了西班牙,趕回去和西拉斯-多龍塔會合,第二天,娜米爾渡過直布羅陀小海灣到阿爾黑西拉斯港口,搭上了來往于歐、非兩洲之間的班輪。

     就在這條班輪出港之時,從側面駛來了一條遊艇,那艘遊艇在英國海域停泊之前,正遊大于直布羅陀灣裡。

     原來是“費哈托”号遊艇,在卡塔尼亞港見過這艘汽艇的娜米爾,一眼就認出了它。

     “原來安泰基特大夫在這兒!”她自言自語道。

    “薩卡尼說得對,存在着危險,而且危險就在眼前!” 幾小時後,這個摩洛哥女人在休達下了船。

    回得土安以前,她采取了必要的措施,要和那個西班牙人聯系上。

    她的計劃很簡單,如果有充足的時間來執行的話,肯定會成功。

     可是出乎她意料的事情卻發生了。

    在大夫首次訪問了休達并幹預了卡爾佩納一事後,卡爾佩納變成了病号,盡管他的病微不足道,可他卻被獲準在監獄的醫院住幾天,娜米爾無計可施。

    隻有在醫院周圍徘徊,卻無法接近卡爾佩納,然而,令她放心的是,既然她不能看到卡爾佩納,當然安泰基特大夫和他的情報人員也是如此。

    于是,她想這樣拖着不會有麻煩,事實上,隻要這個犯人不再次在這塊殖民地上修馬路,就無需擔心越獄這件事。

     不過娜米爾的如意算盤打錯了。

    卡爾佩納住進監獄的醫院,恰恰有利于大夫的計劃,并且很有可能一舉成功。

     九月二十二日晚上,“費哈托”号在直布羅陀灣處抛錨,這裡常受到東風和東南風的吹襲,而汽艇隻在這兒停一天,即二十三日星期六一整天。

    于是大夫和皮埃爾都在上午下船到大街的郵局去了一趟。

    那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