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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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期盼了20年之久的昂梯菲爾并沒有象人們擔心的那樣,會喋喋不休他講起來,也沒有急于向來人問這問那,此時,他的鄰居吉爾達幾乎不敢相信,他的這位炮筒子朋友竟會有如此城府。

     “那麼,勃-奧馬爾先生,您有什麼事嗎?”他觀察那狡谲不安的埃及人問道。

     “我想和您談談。

    ” “您想到我家去談嗎?” “不,最好找一個誰也聽不到我們講話的地方。

    ” “那麼,是秘密事?” “也是,也不是……應該說,是一筆交易。

    ……” 聽了這句話,昂梯菲爾不禁打了一個寒顫。

    這位神秘人物肯定帶來了經度,但他不願白白地交出來。

    可是署有雙K的信中并沒有談到有什麼交易之說呀! “要見風使舵,”他心裡想,“說什麼,不能讓他占上風!” 于是,他用手指向那偏僻的角落,說:“到那兒去,那兒什麼秘密都可以說。

    但天這麼冷,寒風刺骨,快點說!” 那角落僅20來米,停泊在碼頭上的船,空無一人。

    海關人員在100米以外踱來踱去。

     不一會,他們便到了無人的角落,坐在一根桅杆木上。

     “這地方行嗎?勃-奧馬爾先生?”皮埃爾-塞爾旺-馬洛問道。

     “好……喔!很好!” “現在,講吧!請開門見山,别兜圈子。

    ” “好吧,昂梯菲爾先生,我直說吧。

    ”勃-奧馬爾答道,口氣可又不象。

     他咳嗽了兩三聲,說道: “您有個父親?” “對……人人如此,還有?” “聽說他已過世了?” “去世已8年了,還有?” “他曾在海上航行過?” “還用說,他是海員嘛,還有?” “他在哪些海上航行過?” “在所有的海,還有?” “這麼說,他去過近東?” “去過近東,也到過西方!還有?” 這些“還有?”就象連珠炮似的向公證人打來,他的臉變得十分尴尬。

     昂梯菲爾心想:“老兄,你跟我轉彎抹角,耍手腕。

    好吧,來吧!還是我來給你領航!” 公證人明白了必須單刀直入。

     “您可否知道,”他說,“您父親曾為某人……在叙利亞海岸幫了那人一個大忙……” “一無所知,還有?” “啊!”勃-奧馬爾對這一回答極為驚訝!“您不知道您父親曾收到過名叫卡米爾克總督的信?” “一位總督?” “對!” “那官有多大!” “這無關緊要,昂梯菲爾先生。

    關鍵是您父親有沒有收到過那封信……” “一無所知,還有呢?” “那封信提到一件極為重要的事……我再重複一遍,他收到過沒有?那信是不會毀掉的。

    難道您沒翻過他的文件?……” “這對您很重要,奧馬爾先生?” “昂梯菲爾先生,對您也同樣重要。

    因為……總之……我受人之托要看看那封信……那就是我們要交易的東西。

    ” 頃刻間,皮埃爾心裡完全清楚了:有人掌握了經度,但他缺少緯度,故無法确定萬貫之财藏在何處,公證人正是為此受托而來的。

     “這些狗崽子!”他喃喃地罵道,“他們要騙走我的秘密,買走我的信……再去挖我的寶庫!” 這樣推測估計不會錯吧! 他們在談話時,昂梯菲爾和奧馬爾均聽到一個人的腳步聲。

    那人轉過碼頭的拐角,從他們身邊向車站走去。

     他倆都不說了,至少是公證人,說了半句便停住了。

    他似乎向那行人斜瞟了一眼,示意那人不該從此經過。

    那行人顯得十分不悅,氣呼呼地加快步伐,一會兒便不見了。

     那是一個外國人,30多歲,埃及人打扮,深灰色的皮膚,賊眉溜眼,中上個頭,身體健壯,神志果斷,臉很難看,顯得粗野,公證人象和他認識似的,很可能!他們又假裝互不相識?肯定是這樣。

     不管怎麼說,在這套把戲中,昂梯菲爾師傅并未發現什麼,一個眼色,一個手勢,僅此而已。

     “現在勃-奧馬爾先生,”他說道,“請您給我解釋一下,為什麼您非要那封信,想知道内容?我如果有,您想買到手嗎?” “昂梯菲爾先生,”公證人十分窘迫地答道,“在我的顧主中,有一位叫卡米爾克,我是負責他的利益而來的……” “您說,您有一位……” “是的……我是他的遺産代理人……” “他的遺産?”昂梯菲爾驚喊起來,這并不使公證人感到奇怪。

    “這麼說他已不在世了?” “是的,他已去世了。

    ” “當心!”皮埃爾-塞爾旺-馬洛嘴裡咬着小石子,狠狠地罵道。

    “卡米爾克總督死了,……更得謹慎,就怕他想耍花招……” “看來,昂梯菲爾先生,”勃-奧馬爾擠了擠狡黠的雙眼,問道“您沒有那封信?” “沒有。

    ” “太遺憾了,因為總督的财産繼承人,想搜集所有能紀念親人的物件……” “啊!為了紀念?……多好的心腸!……” “昂梯菲爾先生,就這些理由,正象您說的那樣,真是心腸太好了,為挽回那封信,還會毫不猶豫地給您一筆錢。

    ……” “給多少?” “既然您沒有那封信,說也沒用。

    ” “您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