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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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在硝公的茅屋附近等他。

    等旅客和向導一下渡船,他們就親切地互相握手,這是三人一起度過的又一個美好的晚上。

    雖然教授走起路來腿不靈便,但他己經不再叫痛了。

    說實在話,他并不急于恢複健康,換句話說,他并不急于離開漢森太太的好客之家。

     再說,時間過得相當快。

    西爾維尤斯·霍格曾寫信到克裡斯蒂亞尼亞,說他将在達爾呆些日子。

    關于他在魯康福斯遇險的消息己傳遍了全國。

    報紙報道了這一事件―某些報紙還随意加以渲染。

    于是大量信件寄到旅店來,還有各種報章雜志。

    這些東西都一一要看,要作答複。

    西爾維尤斯·霍格讀信、寫回信,與此同時,若埃爾和于爾達的名字也就随着這些信件傳遍了挪威全國。

     然而,在漢森太太家的逗留不能無限地延長下去,可西爾維尤斯·霍格仍同剛到時一樣,還是不知道該用何種方式才能報答救命之恩。

    不過,他開始感覺到這個家庭并不如他原先想象的那麼幸福。

    兄妹倆每天等待來自克裡斯蒂亞尼亞或貝爾根的郵件時那種迫不及待的心情,以及他們因等不到信而表現出的那種失望,甚至憂慮,都足以說明其中必有緣故。

     已經是六月九日了。

    子爵号仍然杳無音訊!比它預定回來的日期晚了兩個多星期了!奧勒一封信也沒來!沒有任何辦法可以減輕于爾達的痛苦1可憐的姑娘絕望了,當她早晨來看西爾維尤斯·霍格的時候,後者發現她雙眼通紅。

     他想:出了什麼事了?他們心裡有事,但又不肯告訴我!難道是一個外人不能介入的家庭秘密嗎?但是,對他們來說,我是一個外人嗎?不是裡他們應該想到這一點,好吧,當我宣布要走的時候,也許池們會意識到将要走的是一個真正的朋友,就在當天,他說: “朋友們,非常遺憾,我不得不離開你們的時候到了!” “已經到了,西爾維尤斯先生,己經到日子了,”若埃爾懷着一種不由自主的沖動情緒大聲說。

    “唉!在你們身邊,時間過得快啊!眼看我到達爾已經十七天了!” “什麼?……十七天了?”于爾達說。

     “是的,親愛的孩子,我的假期快結束了。

    如果我要經過德拉芒和貢斯堡來結束這次旅行,剩下的這一星期就很寶貴了。

    然而,多虧了你們,我在挪威議會的席位才不至于讓别人來代替,關于這一點,豈不是我自己,連議會都不知該如何感謝才好呢,” “噢!西爾維尤斯先生!”于爾達說,她的小手好象要捂住他的嘴,不讓他說下去。

     “一言為定,于爾達!我不談這個,至少是在這兒……” “這兒不許說,在别的地方也不許說!”姑娘說。

    “好吧!我做不了主了,我得服從。

    不過,若埃爾和你,難道你們不到克裡斯蒂亞尼亞來看看我嗎?” “看您,西爾維尤斯先生?” “是的,看我,到我家裡來住兒天……和漢森太太一起來,這是不言而喻的!” “要是我們離開了旅店,我們不在家的時候,由誰來看管它呢?”若埃爾反問。

     不過,我想,當旅遊的季節結束以後,旅店就不需要你們了。

    因此,我打算在秋末的時候來請你們……” “西爾維尤斯先生,”于爾達說,“這将是很難辦到的……” “朋友們,正好相反,這将是很容易辦到的。

    别對我說:不,我不會接受這樣的答複!到那時,我把你們安頓在我家最漂亮的房間裡,生活在老保姆凱特和老仆人凡克之間,你們在那裡就象是我的孩子,到時候,你們應該告訴我,我能為你們做些什麼!” “您是這樣說嗎,西爾維尤斯先生?”若埃爾說着,瞧了瞧他的妹妹。

     “哥哥!”于爾達開口了,她已經理解了若埃爾的想法, “說吧,我的孩子,說吧,” “好吧旦我說,西爾維尤斯先生,您能給我們帶來很大的榮幸裡” “什麼榮幸?” “那就是參加我妹妹于爾達的婚禮。

    如果這不太打擾您的話……” “她的婚禮!”西爾維尤斯·霍格叫了起來,“怎麼!我的小于爾達要結婚?……關于這事,你們還一點也沒有對我說起過呢。

    ” “哦!西爾維尤斯先生!”姑娘說着,熱淚盈眶。

    “婚禮什麼時候舉行啊?” “當上帝高興把她的未婚夫奧勒送回給我們的時候!”若埃爾回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