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新西蘭東海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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旗變成了單色,什麼顔色呢,黑色! “聖—埃諾克”号泊船為期四天,在工作時間以外,布卡爾先生認為該放水手們離船登陸,雖然可能會有人開小差。

    因為在這個地方,有一行很賺錢,那就是當鋸木闆工人。

     這裡的森林資源取之不盡,用之不竭,吸引着水手們棄船而去。

    然而,這一次,在規定的時間裡,船員們卻全部歸船,出發當天點名時,一人也不缺。

     盡管水手們身無分文,可法國移民、殖民讓他們捕魚,再加上果子釀制的美味葡萄酒,他們可以免費美美地享用一番。

     2月22日,布卡爾先生下令準備啟航。

    他不打算再回阿卡豪錨地來,除非迫 于壞天氣,船行不穩的時候。

     再說當天早上,船長與兩位二副、菲約爾醫生、水手長,以及大副交談時:“如果條件允許的話,”他說,“我們獵鲸要分兩步。

    第一步,要在新西蘭海域打上五六個星期,第二步,‘聖—埃諾克’号開往下加利福尼亞海岸,我想到時候不難在那兒打足鲸魚。

    ”“呀,”厄爾托先生提醒說,“難道我們不可能在新西蘭海域捕到足夠的鲸魚嗎……?”“我想不能,”布卡爾先生回答,“我和美國船的船長聊過……他認為到時鲸魚已經開始回遊……”“它們往哪兒去,我們在哪兒能逮住它們!……”二副科克貝爾朗聲說道,“我負責在它們需要時給它們放纜……”“您可以相信船長,”羅曼·阿羅特補充說道,“我不會比我的搭檔落後……”“我倒是更指望,我的朋友們,”布卡爾先生又說道:“你們倆個好狠鬥勇,不至于讓你們魯莽行事,釀成大錯!……那麼,就這麼說定了吧,先打新西蘭海域,然後去下加利福尼亞,在那兒,我們可不隻一次滿載而歸了……接下來呢……咱們見機行事好了。

    你覺得怎麼樣,奧立維……”“我想,船長,”這一位回答道,“您喜歡往哪兒開,‘聖—埃諾克’号就往哪兒開,哪怕是一直往白令海開去。

    至于鲸魚,我祝願您逮住10來條。

     不過,這得看獨木舟長和魚叉手,而不是水手長。

    ”“當然了,我的老兄,” 布卡爾先生微笑着回答說,“而且,既然這是您的想法,那就堅持您的想法吧,就像讓—瑪麗·卡比杜林堅持己見一樣!……事情不會因此變糟……”“我也這樣想,”奧立維大聲說。

     “順便問一句,箍桶匠和你,你們總是争吵不休嗎……?”“總是這樣,船長,卡比杜林預言禍事成癖,最後肯定會把死亡裝進您的靈魂!……我認識他很久了,本應該習以為常!……更何況他每次出海都會平安歸來,這不是更蠢!……确實,他本該呆在他的鋪子裡,埋在桶中間,抛錨了事……”“讓他一呈口舌之快吧,奧立維,”布卡爾船長說道,“說這些話!…… 讓—瑪麗·卡比杜林也不失一個老實人的本色!”下午,在習習海風吹拂之下,“聖—埃諾克”号來到了阿卡豪四海裡處,這時魚叉手路易·梯波也發現第一條鲸魚。

    正是兩點鐘的時候,這條巨鲸在不遠處噴着水柱。

    布卡爾先生馬上下令整帆停止前進。

    接着出動了兩條獨木舟:第一二副科克貝爾和第二二副阿羅特的獨木舟。

    兩人下到獨木舟裡站在船尾。

    魚叉手杜律和迪克萊斯特站在上甲闆前方。

    一名水手操橹,四名水手持槳。

     兩二副豪氣沖天,幾乎同時搶到可以刺及鲸魚,也就是說可以叉到鲸魚的地方。

    魚叉上系着一條纜繩,長約三百尋①,且仔細地繞在小船中央一隻大木桶上,以便暢通無礙地放纜。

     兩魚叉手擲叉出手,鲸魚左翼中叉,飛也似地逃竄。

    此時此刻,盡管采取了防範措施,二副科克貝爾的纜繩還是攪成一團,不得不割斷。

    剩下羅曼·阿羅特單槍匹馬對付這獵物了,他的搭檔,隻得不無遺憾地任他兀自緊追不舍!然而,獨木舟被拖拉着在浪面疾行,船橹竭力使船行保持穩定。

    鲸魚鑽進水裡或者說第一次入水的時候,水手便朝水中放纜,等它再鑽出水面。

     “注意!……注意!”二副阿羅特說道,“它一出來,迪克萊斯特,您擲一支長矛,我擲另一支……”“準備好了,二副。

    ”站在上甲闆的魚叉手回答說。

    獨木舟上,按照習慣總要在右舷同時放兩隻備用魚叉、三支剃刀般鋒利的長矛。

    左舷放上長篙和魚鏟,可以在小船無法繼續安全放纜時使魚鏟割斷鲸魚的動脈,所以,行家都說,用長矛對付它。

     ①舊水深單位,約合1.624米。

    ——譯者注 鲸魚在近處出水時,獨木舟拉着纜繩追上去,鲸魚挨了二副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