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隐瞞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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械的步伐走出包間 沐師傅顯然知曉我的心情,并沒有挽留,隻是自言自語說:“愛欲于人,猶如執炬。

    逆風而行,必有燒手之患。

    記得這句話,别讓自己犯錯。

    隻有阻止你的舊搭檔,才能阻止阿娜依。

    ” 我沒有理會他,像逃走似的走向門外。

    服務員仿佛知曉我的心情,迅速為我打開店門,以方便我“逃走”。

    走出店門後,我發現有不少客人在門外等待,我還聽見服務員對他們說:“現在可以進來了。

    ” 難道沐師傅為了跟我見面,把整間咖啡館包下來了? 剛才我還以為他吝啬得連飲料也不讓我喝,現在向來他其實是不想讓服務業聽見我們的對話。

    雖然覺得他的做法甚為誇張,但他不是糊塗的人,看來我有必要重新評估赤神教的勢力,以及自身的安全。

     在前往王紀綠夫婦住處的路上,與此同時,我在腦海中将現有信息作了一番整理。

     兩年前,小相突然失蹤,與此同時,我們正在調查的古劍殺人案中的重要證物——地道之劍“坤阖”亦不知所蹤。

    依現在的推斷,坤阖肯定是被小相拿去交給阿娜依,以換取對方的信任,以及放過見華的承諾。

     而在前不久的理南學院幹屍案中,斷成半截兒的人道之劍“仁孝”,于送往技術隊途中被盜。

    根據蓁蓁的描述,盜劍者極有可能是小相。

    再加上調查藏鏡鬼一案時,吳威夫婦一再聲稱,小相從他們手中奪走另外半截兒仁孝,更有目擊者目睹他拿着一截兒類似斷劍的物體,從防空洞走出來。

     綜合上述信息,阿娜依很可能已通過小相獲得兩把三才寶劍。

    既然小相甘願為阿娜依賣命,就不能派出他殺人的可能。

    畢竟對他而言,沒有什麼事情比見華更重要,阿娜依大可以此威脅他。

     若事實果真如此,那麼隻要找到餘下的天道之劍“乾捭”,阿娜依就能進行招魂儀式,讓魃的元神重返人間。

    若讓其奸計得逞,那麼世界将會陷入可怕的浩劫當中。

     遍地僵屍的可怕景象,光想想已讓人毛骨悚然。

     要消除未知的恐懼,最好的辦法是探求真相。

    但是倘若恐懼無法消除,唯一的應對方法就隻有不要再想,反正光靠胡想并不能解決問題。

     當務之急是阻止小相将最後一把三才寶劍交給阿娜依。

    若要阻止他,首先要知道他在想什麼、準備做些什麼。

    他是個非常聰明的人嗯,狡兔三窟如此淺顯的道理,他沒理由不懂。

    因此,尋找他的藏身之所,隻會白費氣力。

    但若知道他将要做的事,那麼找他就容易多了。

    而要弄清楚他的想法,或許就隻有王紀綠夫婦能為我提供線索。

     來到王紀綠夫婦位于舊城區的出租房時,雖然已是深夜,但附近卻不見安靜。

    打牌聲、叫罵聲、嬰兒哭聲不絕于耳,在這種地方想安穩地睡到天亮,恐怕隻是奢望。

     人生于世,無非隻求每日三餐一宿,可惜在現金社會當中,仍有很多底層市民食不能安心,睡不能安穩。

     接連三次敲響出租房破舊的房門,才有一名容顔憔悴的中年婦女,謹慎地将門打開一道小縫兒。

    我想,她應該就是死者的母親郭登會。

    透過門縫兒,我還看見屋内有一名中年男人坐在床邊抽煙,并向我投以不友善的目光。

    他大概是死者父親王紀綠。

     郭登會警惕地看我幾眼,厭煩地叫道:“幹什麼?衛生費已經交過,暫住證也辦了,該交不該交的都交過了!” 雖然我沒穿警服,但額頭上亦沒寫着“治安隊員”四字,她之所以誤會,大概是因為對經常前來收去各項雜費的人感到膩煩。

    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對此亦不以為然,取出警員證向她道明來意。

     我本以為她會配合調查,畢竟沒有人甘心讓自己的孩子死得不明不白。

    然而,當我表明來意後,他仍未改厭煩的态度:“還有什麼好說的?你們不就隻想着盡快結案,哪會管我兒子到底是被誰殺的!” 我不明白她為何會這麼說,但仔細一想,或許是縣派出所處理不當,沒妥善安撫死者家屬的情緒,因此便立刻跟他們劃清界限:“我是直屬于省公安廳的刑警,因為縣派出所将這宗案子處理得一塌糊塗,所以廳長才派我來接手。

    ” 這招果然有效,一聽我是廳長派來的,她便立刻恭迎我進屋,并為剛才的不友善道歉。

     王紀綠顯然聽見我跟他妻子的對話,我剛進屋,他就搬來屋内唯一的一張凳子請我坐下,并向我敬煙。

    雖然我不太想抽這種劣質香煙,但處于禮貌還是點上了。

     随後的交談比我想象中要順利,我連開場的客套話也沒說,他們倆便像轟炸機似的向我左右夾擊,不斷講述于案情有關的事情,以及縣派出所的種種不是。

     當中最讓我感到驚訝的是,原來火化死者屍體并非他們的意願,而是派出所強行将屍體送往火葬場,清理命案現場也是在他們不知情的情況下進行的。

     為何縣派出所要可以隐瞞真相? 難道真如沐師傅所說,赤神教衆成千上萬,而且已滲透到各個階層,甚至包括縣派出所?雖然這個可能性極高,但我實在無法将文福那張憨厚的臉與邪教教徒畫上等号。

     這件事當中到底隐藏着多少不為人知的秘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