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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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好一會他才呲牙咧嘴的站起來。

    他明白自己的危險處境,忍着痛抱着衣服跑了出去。

     因為下身被咬了一口,所以這個光屁股的男人跑動的姿勢非常怪異。

     回到住處之後,丘八想起那把電工刀遺留在了現場,這讓他忐忑不安,他意識到那女人肯定報案了,所以第二天就結算了工錢,收拾行李跑回了老家鄉下。

     一連幾天,丘八都躺在床上,他的下身腫的象蘿蔔那樣大。

     他的父親去世了,父親生前隻有兩個愛好,一個是喝酒,一個是喝完酒打孩子。

     他的老母親叫來了他的表妹——這個做過鄉村醫生的女人看上去怎麼都不象一個醫生。

    她紮兩條麻花辮子,嘴裡噴出的口臭使得丘八扭過頭去,解開褲子褪掉褲衩之後,表妹驚叫起來,“娘來,這,咋弄的啊?” “砸的,拆房子,被石頭砸了一下。

    ”丘八支支吾吾的說——這個強奸犯多少還有那麼一點害羞。

     表妹把牙膏抹在丘八的下身,臨走前,留下了一些消炎藥片。

    第二天,她又不辭辛苦去挖草藥,杜鵑花葉,野棉花根,虎耳草,葦根,這些東西都有消腫的作用。

    丘八在床上躺了十幾天,他的雞吧一次次裸露在表妹面前,這種暴露和他故意給女學生看是不同的,一種是感動,一種是下流。

    那些天,窗外一直下着雨,幾根圓木堆在葡萄架下,葡萄滴着水。

    他赤條條地在床上躺着,表妹幫着他的母親洗衣服,做飯,掃地。

     有一次,他握住了表妹的手,他想說謝謝你,但是始終沒有說出口。

     表妹羞紅了臉,手被他握着也不掙脫。

     兩個星期之後,表妹幫他小心翼翼地揭開紗布,換藥,他一下把她攬進懷裡,說,“我好了。

    ” 表妹說,“别這樣。

    ”然後跑進了廚房,丘八追上去,他們弄翻了一筐土豆,擁抱着倒在了竈前的麥稭垛裡,這一次,他沒有陽痿早洩,槍槍刺中花蕊,痛快淋漓。

     從此,他們開始在各種地方做愛,廢窯洞,小樹林,蘆葦叢中,玉米地裡。

    一個月之後,春英懷孕了,丘八建議她堕胎。

    春英說,“我想生下來,我想養個娃。

    ” 丘八說,“那你以後怎麼嫁人,咱倆又不能結婚。

    ” 春英說,“我嫁不出去的,我有白血病,沒人肯要我。

    ” 玉米成熟的時候,陰雨連綿,有一天,丘八穿着雨衣在地裡掰棒子,表妹慌裡慌張的跑來,對他說,“快跑,公安抓你來了。

    ” 1996年8月20日,丘八穿着雨衣,上了一列火車。

     他知道他從哪裡來,但不知道要到哪裡去。

    昏昏沉沉的睡了一覺,下了車,雨已經停了,他看了看站牌——甘肅省會甯縣。

    這是個一年到頭下不了幾滴雨的城市,他依舊穿着雨衣,漫無目的地在街頭遊逛。

     丘八在車站幹裝卸,右肩扛着大米,左肩扛着上帝。

    在甘肅會甯,他認識了鐵嘴,在山東濟南又認識了屠老野,他生平第一次和人握手,屠老野握着他的手說,咱該做一些大買賣。

    當天晚上他們撬開了一家小賣部,隔了三天,又洗劫了一個加油站。

    從97年到2000年,這三人瘋狂做案18起,盜竊,搶劫,詐騙,綁架,強奸。

    在一次入室搶劫中,他們把女主人捆綁上,還在房間裡睡了一覺,第二天早上還給自己做了早飯,這說明他們不僅膽大妄為,對生活也多少充滿熱愛。

    這三年間,他們學會了吸毒,錢财揮霍一空。

    吸粉的人性欲消退,溜冰的人性欲強烈。

    丘八自從吸毒之後,就再也沒碰過女人,那種飄的感覺比射精要爽的多。

     2000年7月1日,丘八悄悄回了一趟老家,他在縣東關菜市場附近的電線竿子上看到了一則關于他的尋人啟示,那上面簡單描述了一個他不敢相信的事實,表妹生下了一個小女兒,在他逃亡的這四年裡,孩子靜悄悄的成長,如今躺在了病床上,随時都面臨着生命的危險,這個父親,或者說這個懦夫,并沒有選擇挺身而出拯救自己生命垂危的女兒,而是撕下了尋人啟示,迅速逃離了這個縣城。

     7月13日,丘八、鐵嘴、屠老野被捕。

     7月29日,越獄。

     8月13日至15日,丘八躲避在紅安縣城的下水道裡。

     8月17日,丘八再次返回大竹縣,警方早已在車站布下了天羅地網,丘八一下火車就意識到了危險,他拼命的逃跑,在鳴槍示警無效的情況下,警方将其擊斃。

     第二十八章人販子 武漢市青年路中心有一棵樹,一棵百歲高齡的桃樹。

     2000年10月2日,一個少婦把一個四歲的小男孩從自行車後坐上抱下來,她對小男孩說,“旺旺,你在這棵樹下等媽媽,媽媽去廁所,馬上回來。

    ” 小男孩坐在樹下的石頭護攔上說,“好的。

    ” 10分鐘後,少婦回來了,小男孩卻不見了。

    少婦臉色煞白,站在樹下詢問過路的人,半小時後,驚慌失措的家人紛紛趕到,他們報了警,拿着孩子的照片去附近的路口以及車站和碼頭詢問。

    警察在調查中得知小男孩被一個新疆女人帶走了,少婦聽到這消息就癱軟在地上,圍觀的群衆把她扶起,有的好心人建議她去寫尋人啟示貼在街頭,過了一會,少婦在衆目睽睽之下脫掉襯衣,咬破手指,用自己的血在衣服上寫下一份尋人啟示,挂在了樹上。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這個隻戴着乳罩的女人,終于号啕大哭起來。

    她象瘋子一樣坐在地上攥着拳頭,發出聲嘶力竭的呼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痛使她的聲音變形,她說出的話更加凄慘駭人,那段話足以讓每一個母親落淚: “我的兒子丢了,哎呀,我該怎麼說呢,老天爺,沒了,是個新疆女人拐走的,人家說看見了,我給人家磕頭,磕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求求你了呀。

    哎呀,刮大風啦,天冷了,我的兒子還隻穿着一件小夾克,旺旺,你到底在哪啊,我能聽見你的聲音,你哭,你笑,喊我媽媽。

    我的兒子呀,被人販子抱走了。

    人販子,我吐唾沫,該千刀萬剮下地獄的人販子,一個新疆女人,偷人家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