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淩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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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的盡頭,是通向地獄第十九層的大門? 突然,眼前出現一道白光,原來前面是條橫着的小馬路,白色的路燈照耀着街對面,一個小小的個性化明信片亭子. 怎麼又轉回到這裡來了?幾個小時前,我剛剛在這裡遇到了明信片幽靈,現在又一次回到了原點. 我回頭看着深深的巷子,也許這是條最快的捷徑吧?阿環在風中神秘消失,可能也是從這裡跑掉的. 可是,她現在人又到哪裡去了呢? 淩晨的街頭依然不見一個人影.陰冷的風吹過街角,卷起幾隻黑色的垃圾袋,在地上跳着華爾茲舞. 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電腦屏幕前,《明信片幽靈》第二集的淩晨街道,隐藏在樹叢後的顫抖鏡頭,鬼氣透過顯示屏飄向觀者的眼睛 隻有明信片亭子孤零零地立在對面. 于是,我穿過馬路走到它跟前.雖然亭子的門依然緊閉着,但我似乎聞到了某種幽靈的氣味. 阿環就在亭子裡! 想到這裡我的心頭又狂跳起來,她就是在這裡面自拍了照片,留下那一張張明信片誘惑了别人的.是否她在裡面就變成了幽靈呢? 我輕輕地深呼吸了一口,這回該輪到她大吃一驚了.我緩緩拉開亭子的小門,隻見裡頭依然亮着白色的燈光,但我的第一眼并沒有見到人. 正當我疑惑地低頭時,才看到地上蜷縮着一團白色.原來她正半蹲在地上,好像把頭埋在膝蓋間,白色的滑雪衫微微地顫抖着.厚厚的帽子遮擋了她的臉和頭發,整個人就像是團白色的幽靈(抑或她本來就是). 看着這副景象我忽然有些不知所措:"你怎麼了?" 可明信片幽靈沒有回答,繼續保持着那種姿勢.忽然,她嘴裡發出了輕微的聲音,我側着身子仔細地聽了聽,卻絲毫都聽不清楚她說了什麼. 不,她并不是在說話,而是在輕聲地嗚咽,就像女孩子受了委屈後的抽泣,仿佛有誰欺負了她似的. 糟糕了,她該不是以為我要欺負她吧? 但我轉念又一想:難不成幽靈還怕被人欺負嗎? 于是我大着膽子低下頭,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但她還是毫無反應,我隻能顫抖着抓住了她的手,硬生生地把她拉了起來. 明信片幽靈終于站起來了,白色的亮光照耀着她的臉龐,臉頰上似乎還有反光閃爍着. 對了,這是她的淚光. 在這間狹小的明信片亭子裡,我面對面地盯着她,隻見那張臉更加蒼白了,絕望的目光有些茫然,眼眶裡還殘留着液體的反光,兩道淺淺的淚痕拖在了臉上. 我最大的缺點就是心太軟,尤其是見不得女子的眼淚.似乎她身上的憂傷穿破空氣感染了我,使我的鼻子也微微酸了起來. 這樣尴尬地對峙了片刻,我突然試探着問了一聲:"阿環?" 她的目光下意識地晃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 但我還需要再确認一下,不要像剛才那樣冒出個"林幽",我盯着她的眼睛問:"你是阿環,明信片裡的阿環,對嗎?" 她還是漠然地點了點頭. "為什麼流眼淚?" 亭子裡又沉默了許久,忽然她的眼角向下瞥了瞥. 我順着她看的方向低下頭,才發現在她剛才蹲過的地上,扔着一張小小的明信片. 于是我立刻把那張明信片撿了起來,在燈光下看到了一張照片,她正在照片裡憂傷地看着我. 原來她剛才在這裡自拍了張照片,然後打印出了明信片又扔在地上,就像在蘇天平的DV裡所看到的那樣.可她為什麼要對着那照片哭泣呢? 我忍不住抓住了她的肩膀問:"你到底是誰?阿環——還是林幽?" "林幽是誰?" "不,肯定就是你.我看着你從酒吧後門出來的,難道那家酒吧裡有兩個一模一樣的人?" 她茫然地搖了搖頭:"對不起,我不認識你說的林幽." "那你在那個酒吧裡幹什麼?" "我沒去過你說的地方,也不懂你在說些什麼." 這時候我再也不能憐香惜玉了:"告訴我,你究竟是從哪裡來的?" 阿環臉上已經不再有淚痕了,目光變得重新堅強起來,仰起頭幽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