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迷霧散時,鐵門關上

關燈
胡柳奓着膽子,小心翼翼地踩過天井去了對面,可是她沒敢敲門,而是悄悄地湊到窗上向裡望。

    裡面拉着窗簾,但從窗簾之間的縫隙裡,胡柳還是看見了屋裡坐着一個黑衣女人,她披着頭發,臉色蒼白。

     1 夜很黑,靈慧寺偏僻的側院裡,隻有一間客房的窗戶還透出燈光。

    暴雨下了一陣後已停了下來,這使周遭顯得更加死寂。

     小雪和衣躺在床上,睡得像一個死人。

    坐在床邊的胡柳打了一個哈欠,對正在彎腰察看小雪的胡剛說:『我太困了,我們去隔壁房裡睡覺吧。

    』 胡剛轉過身來說:『那怎麼行?留她一個人在這房裡,跑了怎麼辦?』 『她會跑嗎?』胡柳不相信地說,『你叫了她那麼久,和她說了那麼多話,她都沒反應,看她這樣子,天亮也醒不了。

    』 胡剛有些猶豫地說:『她這是什麼毛病呀,在醫院裡也是這樣,常常一睡就叫不醒,醫生倒省心,藥也少用了。

    』 胡柳拉了他一把說:『那,我們睡覺去。

    』胡剛笑了笑說:『怎麼,你想做那事了?』 胡柳說:『你别想歪了,你以為都像你們這些男人,什麼時候都有興趣,我隻是太困了。

    』 胡剛說:『等一等,我再試試。

    』 胡剛又坐到床邊去,一邊搖小雪的肩膀,一邊叫她的名字。

    小雪的頭被他搖得左右晃了晃,可仍然沒有醒來的意思。

     胡剛站起來對胡柳說:『不行,今夜要不問出她那幅畫究竟在什麼地方,明天就更來不及了。

    在醫院裡已經說出那幅畫在靈慧山,現在隻要她再半清醒一會兒,就能問出那幅畫的确切位置。

    』 胡柳說:『她不醒,你怎麼辦?』 胡剛說:『你把她的衣服都脫了,我來摸摸她的敏感地方,用這方法,她會醒的。

    』 胡柳叫了一聲說:『啊,這不行,你又想壞主意了,你騙我,你就是想要她,當初你們在一起談得熱火朝天,把我冷落在一旁,你說是工作需要。

    其實我早看出來了,你是既想得财又想得人。

    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亂來我沒辦法,但當着我的面,我絕不答應。

    』 胡剛正想解釋,突然聽見外面傳來一聲咳嗽,是女人的聲音。

    今晚除他們外這裡沒有任何客人留宿,這女人的咳嗽聲讓胡剛和胡柳一下子毛骨悚然。

     胡剛輕輕開了房門出去察看,胡柳緊貼在他身後。

    整個客房區一片黑暗,隻有狹長的天井裡有些雨水的亮光。

    哪來的咳嗽聲呢?胡剛正在疑惑,院落的入口處突然有了一團昏黃的光,這團光搖晃着行進,是和尚提着燈籠來巡夜了。

    胡剛和胡柳趕緊退回屋裡,并且關了燈,以免引起和尚的注意。

    就這樣,他們屏住呼吸一直等到和尚巡夜離去,才重新開了燈。

    胡柳說:『好害怕呀,今夜這裡有鬼。

    』 胡剛說:『佛家淨地,鬼不會來的。

    』 話雖這麼說,可想到剛才那聲女人的咳嗽,胡剛還是有些緊張。

    他走到窗邊,從窗簾縫中往外望,這一望讓他大驚,他看見天井斜對面一間客房的窗上有了燈光。

    胡柳也湊過來看,胡剛感到她的肩膀在顫抖。

     胡剛已經判斷出,那亮着燈的房間正是小雪她爸的司機包下的那間套房。

    他們來時沿着天井周邊的房間走了一遍,沒見任何客人,怎麼在這夜半時分突然有了燈光? 胡剛鎮定了一下對胡柳說:『這就對了,剛才那女人的咳嗽聲就是從那房裡發出的。

    别怕,沒有鬼,住在裡邊的隻能是人。

    這樣吧,你去敲她的門,就說感冒了,向她要點頭痛藥,都是出門的遊客,這樣做也沒什麼。

    』 胡柳說:『為什麼?我不敢過去。

    』 胡剛說:『這樣可以看看住在裡邊的是個什麼女人。

    誰能住進那間房呢?你不覺得奇怪嗎?』 胡剛又勸她道:『深更半夜的,男人去敲她的門不妥。

    你去吧,我站在門邊保護着你。

    』 胡柳奓着膽子,小心翼翼地踩過天井去了對面,可是她沒敢敲門,而是悄悄地湊到窗上向裡望。

    裡面拉着窗簾,但從窗簾之間的縫隙裡,胡柳還是看見了屋裡坐着一個黑衣女人,她披着頭發,臉色蒼白。

     胡柳轉身逃回來時全身發抖。

    『有鬼!』她肯定地說,『也許就是吊死在山下樹林裡的那個女鬼。

    』 胡剛問清了她看見的情況後說:『什麼鬼,我倒想見識見識。

    』 胡柳拉住他說:『别去,别惹麻煩,咱們相安無事好了。

    』 胡剛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