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引鬼驅邪(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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娃停下來,好奇的看着戴蛤蟆鏡,拖密碼箱,穿破洞牛仔褲的我,似問,客從何處來?我一高興,抱起一個紮羊角辮的小女孩就親了一口,吓的她‘哇’一聲哭了出來。

     師父仍然住在鎮西的老宅裡,熟悉的院落,熟悉的房屋。

    走進院子,我的心一陣狂跳。

    院子裡一塵不染,堆放着成捆的竹篾,井井有序,紮好的牛馬架子,并排立在牆根。

     師父正蹲在堂屋門口忙碌着,竹篾在他手裡飛快的穿插遊走。

     “你找誰?”他停下手裡的活。

     師父老了,年僅四十多歲的他,兩鬓竟然隐現斑白,眼角邊,爬上了歲月的傷痕。

     “我…” “你是來訂做紙活兒的吧,請屋裡坐。

    ”師父站起來,笑了笑說。

     我一把摘下眼鏡,哽咽道:“師父,我,我是冷兒啊!” 師父猛的一震,呆呆的看着我,終于認了出來。

     “冷,冷兒?” “是我!是我呀!” 我把眼鏡一扔,沖過去抱住了師父的胳膊,眼淚不自覺的流了下來。

     “冷兒是大人了,我都,我都認不出你了!呵呵…”師父虎目含淚,有些顫抖,“怎麼來也不說一聲,餓壞了吧,快屋裡歇着…” 這天晚上,師父忙前忙後,做了一大桌的菜,都是我愛吃的。

    師父很是高興,喝了不少酒。

     吃完飯,我把來意告訴師父,他二話沒說就答應了下來,說忙完手裡的一點活兒,就陪我下一趟廣東。

     這天晚上,我們一直聊到天亮。

     過完中秋,師父陪我去了張冬的爺爺家,年近八十的老漢拉着我的手,不斷囑咐我照顧好張冬。

    我沒敢告訴他實情,隻說張冬好着呢,隻是上班很忙,最近沒空回家。

    老漢抹着眼淚,一直将我們送出門外。

     我幫師父把别人訂好的東西紮完,安頓好家裡,我們便登上了南下的列車。

     一路無事,火車到站時已是晚上,天空飄灑着蒙蒙的雨,微有些涼。

     一出站,我便看到了晨星,幾天不見,恍若隔世,晨星撐着一把花傘,微笑着凝望着我。

     “怎麼,不認識了?” 晨星隻是笑,不說話。

     “介紹一下,這是我師父。

    ” “師父好。

    ” 師父點頭緻意,同晨星握了握手,意味深長的看了我一眼,頗有些贊許之色。

    一路上,我不斷向他提起晨星,雖未言明,但師父聰明過人,料已猜到我喜歡這個女孩兒。

     晨星早已在餐廳定好了菜,飯時,師父仔細詢問了殡葬傳說的細節,微有憂色。

    晨星說,她的養父蕭山後天就到,帶人去山裡尋找《殡葬全書》,師父點頭不語。

     吃完飯,我們打車去了臨江村,趕到時已是深夜。

    休息了一個晚上,第二天,我帶師父去了江邊。

     厚重的灰雲,層層疊疊的堆在空中,絲絲縷縷的陽光,斜斜的從雲縫裡透下來,給天地披上一層憂郁的色彩。

     “張冬就是在這裡出事的。

    ”我指着遠處那道墳坡說:“那新娘子原本就葬在那裡。

    ” 師父四下裡望了望,說:“走,我們過去看看。

    ” 來到坡頂,隻見墳坑猶在,被李大師擰斷脖子的那隻烏雞早已開始腐爛了,散發着難聞的惡臭。

     師父四處查看一番,問道:“你說,那新娘子是被一隻銅鏡給砸死的?” “對,可能就是晨星在殡葬傳說裡提到的那隻。

    ” 師父想了想說:“走吧,帶我去那個陳木升家裡。

    ” 陳木升家的小店,門是關着的,我們繞到正門,敲了半天,才聽到院子裡傳來腳步聲。

    陳木升打開門,猛一見他,我被吓了一跳,短短幾天沒見,陳木升卻好像老了四五歲。

     陳木升面無表情的看了我一眼,冷冷的問:“有事嗎?” “是這樣的,老闆,我回了趟老家,把我師父請來了,讓他去你家裡看看吧。

    ” 陳木升輕蔑的瞟了師父一眼,冷笑道:“不用了,你都這麼大本事了,你師父估計本事更大。

    ” 我來氣了,哼了一聲,道:“怎麼說話的?” “就這麼說話的,你小子白吃我的,白喝我的,什麼忙都沒幫到,現在還弄個什麼狗屁師父出來,信不信我把你們扔進江裡喂魚?” “操!” “冷兒!”師父輕喝一聲。

     我橫了陳木升一眼,啐了一口,退到一旁。

     師父笑了笑,說:“這位老闆住在陰宅裡,想必挺舒服,冷兒,我們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