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一本三十年前的神秘日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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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包裹硬邦邦的,摸起來像是一本書,打開一看,卻是一本老式的工作日記。

    這個日記本的年代顯然已經很久遠了,雖然外形保存得不錯,但是裡面的紙張明顯已經發黃變脆了,用手稍微一撚就碎成了粉末。

    我小心地翻開日記本,開始懷疑這日記中到底寫了什麼。

     打開看,日記竟然是豎排的,字體是毛筆寫成的小楷,字迹娟秀,工工整整的。

    這日記的年頭怕是很久了,搞不好可能是民國的,甚至更早。

    我小心翼翼地翻開,這像是一本工作日記,前半部分記錄着一些看不懂的數據,還有一些複雜的公式,數據下用各種符号标注着什麼。

    我看了一會兒,也看不懂究竟是什麼意思。

     往下繼續翻,終于出現了文字——有一些工作上的瑣事,一些心情記錄,偶爾還有摘抄的詩歌,甚至還有一些夾在書中的葉子,爛得隻能看出依稀的輪廓來。

    看來,這日記的主人應當是一個感情豐富的人。

    我有些好奇,順手繼續往後翻。

    突然,一行字吸引了我: 跑了那麼遠,終究還是逃不過黃河的詛咒。

     這句話一下子吸引住了我的全部注意力。

     我仔細看了看,這一頁幾乎空白,隻有這麼一句話。

    看得出來,日記主人對這句話非常感慨,用筆反複描着,連紙都給描爛了。

    似乎那人心裡有什麼事情,卻無法用筆寫出來,隻能借着反複寫這句話發洩。

     黃河的詛咒?我猛然想起三門峽的無底深淵,深淵下懸挂的大鼎,還有父親所說的黃河六大家,不由得湧起一種奇怪的感覺——這本神秘的日記也許和他們有關系。

     我急忙往下翻看,依我的判斷,日記的主人應該是一個多愁善感的姑娘。

    她這樣的人,很有可能會把心事記錄在日記上。

     果然,又翻過幾頁後,有一頁紙上寫滿了秀氣的文字。

    我匆匆看了幾眼,大吃一驚,這日記中竟然記錄了一段關于黃河的秘事。

     考慮了很久,我還是決定将整件事情記錄下來。

     雖然這個故事聽起來荒誕無比,甚至連我都不知道究竟是真還是假。

    我不知道自己能記錄下來多少,也不知道是否有人能夠看到。

     也許記錄下來,隻是為了證明我尚未瘋掉,或者我已經瘋掉了。

     事情源于一個在黃河邊流傳了上千年的詛咒,但是詛咒究竟因何而來,詛咒的又是什麼,一直到今天我也沒弄清楚。

     我隻知道,我的家族正是被詛咒的對象之一。

    家族中人終生擺脫不了詛咒,隻能世世代代守護在黃河邊。

     這件事情聽起來是那樣荒誕,尤其是從我筆下寫出來。

    一個受到過高等教育,甚至在海外留過學的人,早已經遠離家鄉遠離黃河,也禁不住受到了它的詛咒,這實在令人無法理解。

     但是,它确确實實就這樣發生了。

     從頭回憶起來,我對于黃河的印象,最早是源于我們家族秘密流傳的一則古怪歌謠。

     而那首歌謠,已經在我們家流傳了好多代。

     說是歌謠,其實隻有幾句晦澀難懂的話,描述了一個非常古怪的黃河異象。

     至于那幾句話到底是什麼,我早已經忘得差不多了。

     還是在我很小的時候,有一天起夜時,我發現家裡一個人也沒有。

    驚慌失措的我走出門外,就看見空蕩蕩的黃河灘上,自家人圍在火堆旁扯着閑話。

    我搖搖晃晃走過去,看到黃河水像是沸騰了一般,耳邊模模糊糊地傳來了一陣陣低沉壓抑的歌聲,仿佛有“紅月亮”“黃河流血”等字眼。

     但具體是什麼,我早已記不清了。

     我能确定的是,那首歌謠真的非常恐怖。

     因為在當時,我吓壞了,撲進奶奶懷裡,纏着他問那幾句話是什麼意思。

    奶奶表情古怪地看着黃河,緩緩說了句什麼話,卻把我吓得當場尿了褲子。

     這件事的惡劣影響伴随我度過了整個童年,幾乎在每次家族聚會中,大家都會拿這件事情取笑我,讓我對這首所謂的黃河歌謠異常惱火。

    也許因為這個原因,我才加倍發奮學習,最後考上一所外地的大學,更遠赴東洋學習醫學,想徹底離開黃河,離開這些恐怖的東西。

     那麼多年來,我遠離家鄉,一個人在外地努力學習,認真工作,想着終于可以擺脫黃河,再也不用和黃河扯上半點兒關系。

    哪知道,關于黃河的詛咒卻才剛剛開始。

     前幾天,我像往常一樣回到家中,發現家裡坐着一個人。

     他穿着一身流行的中山裝,戴着禮帽,看起來彬彬有禮。

    不過,我不知道他是如何進入我家中的。

     他很有禮貌地欠了欠身,然後用一種盡量溫和的語氣告訴我,他來自一個黃河勘探組,我的父親在黃河勘探過程中不幸遇難。

     然後,他用一種斬釘截鐵的語氣告訴我,我必須跟他們走一趟,去取回我父親的遺體。

     後來我才知道,這個優雅的男子姓朱,叫朱冰。

     他是黃河勘探組的負責人。

     零七年三月七日陰天 我沒有經過多少考慮,就加入了他們。

     我離開家的時候還很小,對于父親的印象很模糊,親情其實是很淡薄的。

    我之所以加入,是因為我沒有選擇。

     我明白,黃河的詛咒還在,而且永遠也不會消失。

     我在念書時,偶爾也會對黃河詛咒作一番推想。

    但是直到今天,我和他坐在火車上,他告訴我一些事情後,我才知道自己錯得是多麼離譜,也才發現這個世界上竟然會隐藏着那麼多的秘密。

     他随口所說的那些事情,足以颠覆任何一個正常人的思想。

    但是那些事經他淡淡說出來,卻像是理所當然一樣。

     我本來還懷疑這個人是不是瘋子,直到他将計劃要做的事情說出來以後,我才肯定,他絕對是瘋了,竟然想做這樣一項神秘古怪的行動。

     後來見到其他組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