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新線索

關燈
免提。

     響了好半天電話才通,這女孩估計都睡下了,剛醒時脾氣不咋好,她也更不是善茬子,對電話罵,“哪個王八蓋子半夜給老娘打騷擾電話?” 我是忍住沒笑,但也覺得沈文聰這次挨罵有點虧。

     沈文聰真是個好警察,沒抓狂,先報了身份,又問這女孩能不能提供線索。

     女孩也是學生,哪見過這種場面?早就吓呆了,媽、媽的叫着,估計是跑到家長卧室喊人去了。

     這樣又費勁溝通好一會兒,才讓女孩一家淡定下來,她也能正式跟我們談話了。

     女孩确實有料,跟我們抖落出來了,說那小痞子跟她念叨一嘴,最近找個活兒,能掙一千塊錢,而且下午放學後,他們一起回家時,小痞子還說今晚老闆就能給錢,約好了在他家門前胡同裡見面,還問女孩來不來,等錢到手了,他能帶着女孩瘋一把去。

     女孩是擔心小痞子打歪主意,就拒絕了。

     我打心裡給女孩一個贊,心說這丫頭是占到運氣了,不然今晚失蹤的,保準有她。

     沈文聰又聊了幾句,把電話先挂了,這次我們算有線索了,也即刻出門,奔向胡同。

     這胡同不太大,我們也沒分工,聚在一起繞上了。

     警車裡有手電筒,我們仨一人一把,一邊走一邊照。

    我和潘子沒啥發現,但突然間,沈文聰喊了句有了,又帶我們奔向一個角落。

     我很留心的看着,心裡卻很納悶,心說有啥了,這角落别說人了,鳥毛都沒一根。

     但沈文聰蹲在地上,仔仔細細的觀看以後,下結論的說,“這裡有兩種不同的鞋印,一個是球鞋的,磨損比較厲害,說明這人愛運動,也總穿這鞋,應該是那學生,而另一款鞋,大約四十碼,估計鞋主身高一米七出頭,另外看鞋底壓力及地表硬度,這人體重在一百四十斤左右,還有整個鞋的前腳掌磨損很厲害,說明這人重心往前,這是武把子的特征,這還是個男款鞋,結合上述分析,這很可能是真的兇手,也就是男傀儡。

    ” 我和潘子徹底呆了,也對沈文聰刮目相看,我是覺得,這哥們能當上隊長,絕非僥幸。

     他緩了緩又繼續說,“我以前的老師是痕迹專家,我試着還原下當時場景,男傀儡站的很淡定,他留下的鞋印很穩,而學生有些驚慌,他的腳在地上偶爾扭動幾下,這裡、這裡,這都是證據,另外他們談到最後時,男傀儡下手了,一定用什麼手段把學生捂暈了,這學生蹬腿了,在牆角和地上都留下很深的蹭印。

    ” 我不懷疑沈文聰這番推論,但也忍不住問他,“沈隊,你有法子知道兇手帶着學生去哪了麼?” 我就是抱着随便問問的态度,沒想到沈文聰又給我一個驚喜,他從一個鞋印裡扣出一小塊黃泥來,攆碎了在手裡把玩一番說,“整個延北,能有黃泥的地方隻有北郊區,那裡有一小片野生森林,要我說二位别怕辛苦,跟我去一趟如何?” 說實話,我和潘子是挺累,但都明白現在絕對是争分奪秒的時候,或許我們熬一熬,就能及時救男學生一命。

     我和潘子很肯定的表态了,沈文聰連連說好,又歎了口氣,接着帶我倆回到警車裡。

     我們并沒立刻趕往北郊,沈文聰反倒把警車開回警局,他迅速換了套便裝,又開了另一輛私家車。

     按他的話說,警車和警服太明顯,容易打草驚蛇。

    我倒是有另外個擔心之處,問沈文聰,“要不要多叫些人手。

    ” 沈文聰猶豫一下,又說人在精而不在多,有我們仨就足夠了。

     我隐隐有種不忍,其實也明白,沈文聰想多叫人,但延北警局實在操蛋,警員的單兵素質上不去,剛才不就出現一個不服從命令,還在家捉奸的麼? 我和潘子沒法管這事,就随着沈文聰一起走了。

     沈文聰開車很快,等到了北郊,離森林有點距離時,他就把車停了,招呼我倆改為步行。

     可這裡太大了,我們冷不丁有種大海撈針的感覺,沈文聰先随意走走後,最後指着一個方向,讓我倆跟上。

     我看他全神貫注的盯着地面,知道他又開啟痕迹專家的模式了。

     我和潘子打定主意,一左一右的分列在兩旁,護送他。

    這樣走了一會兒,我們來到一片草叢中。

     這對沈文聰是個考驗,我和潘子也幫忙,扒拉着草叢,方便沈文聰觀察。

     而就在這時,我們誰也沒料到,會有一個東西突然從草叢裡飛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