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 二十年前真相(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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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會替你高興,魏叔雖然這麼多年來沒有跟你們走動,那是因為知道你大哥二哥能抗起來你們老趙家。

    如果沒有你魏叔我,他們倆也不知道栽多少回了。

    現在提這件事兒,不是圖你感激我,隻是想告訴你,誰也不可能真的照顧你一輩子。

     說完,他指了指頭發,道:看到沒,你說叔養生有術,可是還是老了。

    歲月不饒人啊,建國要是活着,也該白發咯。

     一番話,說的我鼻頭發酸,隻能看着他道:叔! 他馬上兩眼一瞪,怒喝道:你叫我什麼?趙建國答應我的事兒,你這個做兒子的還想不認賬不成? 我改口,雙腿一跪,低頭道:爸! 再擡頭,與魏洪昌對視,兩雙眼睛,皆是熱淚盈眶。

     他這話一出口,我還真不知道說什麼了,嘴巴裡憋了個謝字,沒敢說出口,這老爺子脾氣爆的很,我一個謝字說出來,鐵定挨抽,他怎麼可能讓我跟他這麼見外?這時候,朱開華發問了,道:魏叔,你這手臂,是倒鬥的時候斷的? 魏洪昌聽到這話,臉色變的平靜,點點頭道:嗯。

     我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來,問道:幹爸,我看你這身手,遇到多大個兒的,至于讓你跟我老爹倆人還這麼兇險? 他閉上眼睛,仿佛陷入了回憶當,緩緩開口道:也沒啥,就是以前在一個漢墓裡,估計那個墓主人,起碼是個皇族,那個墓,我們發現的時候,已經有人進去過了,我們在下,純粹是玩票的性質。

     可是下去之後,發現了幾具屍體,沒有一個是完整的,當時你老爹就感覺不對勁兒,說裡面肯定有大頭的,要退出去。

    我看着前面的一撥人差不多是全軍覆沒了,墓室規格又像回事兒,仗着年輕,膽子又大,就不甘心,誰知道一開棺,裡面就蹦出個黑毛,兇的要命,更扯淡的是,我們倆開始下地的時候就是為了玩,連黑驢蹄子都沒帶。

     而且我仗着身手不錯,開棺的時候沒有防備,被那黑毛一口就咬到了手臂上,這時候,我才看到那個粽子的身上,穿了一身鎖子甲,看來生前,還是個武将。

     鎖子甲,可是個寶貝,更何況這個粽子身上的,還十分完整,在那樣的情況下,我财迷心竅,竟然還不肯退走,誰知道那個粽子相當的難纏,力氣大的要命,抓起我就一把摔到了牆上,直接把我KO掉。

     我跟你老爹私下交手,雖然輸多赢少,但是他也隻是比我強那麼一點點,我一點反抗的餘地都沒有,就讓他跑,可是建國這個傻逼,竟然不跑。

     最後為了帶我出來,你老爹,也差一點栽進去,我這手臂被咬了一口,了屍毒,回來之後,就自己卸掉了。

     我被他說到精彩處掠過,聽的相當不爽,就問道:魏叔,那粽子那麼生猛,後來你們倆是怎麼把他幹掉的? 他正色道:建國,咬斷了他的脖子,用嘴。

    差點沒命。

     我聽完,啥也沒說,轉身盯着前方,還需要說什麼?多少人在感慨世道變了,沒有純真的友誼了,再也沒有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兄弟感情了。

    但是,有多少人能做到拿命對待自己的朋友? 這時候魏洪昌對朱開華道:小家夥兒,我看你的一身功夫,也是走的剛猛路子,國功夫講究一個積累,夏練三伏冬練三九,隻能吃苦還不夠,韌性要足,這年頭你還能有這樣的身手,真心不錯。

     朱開華呵呵一笑道:我有個師傅,也是倒鬥時候丢了一臂,他對我一直管的松散,除了練武,隻要偷懶馬上就打的皮開肉綻,他挂在嘴上的一句話就是:難道老子是想讓你成那虛有其表的武道宗師?我隻是想讓你活的久一點!他活着,我恨他大冬天的拿冷水潑我,他死了,我一琢磨,他的話還真挺有道理,我不想死,就拼命的練。

     魏洪昌拍了拍我,恨鐵不成鋼的道:小三兩,聽到沒? 我讪讪一笑道:幹爹,你就别羞我了,我知道以前我不是個玩意兒,現在也後悔啊,可是說啥也晚了不是?我都一大把年紀了,早就錯過了習武的年齡咯。

     一路上就這麼閑扯淡着,直到到了魏洪昌的别墅,他一下就忙碌了起來,不停的打電話安排,無非就是跟他的關系一個個的打電話,然後安排小弟去砸趙大奎家的鋪子,等到他安排完,對我道:小三兩,事情還真麻煩,你們趙家屯子那裡,太亂了,還是那種抱團的村子,你們兩家鬥,說到底,還是屬于村子内部的事兒,但是我要插手,性質就不一樣了,我琢磨着這事兒,還得你出面才行。

     我想着也是,就點點頭道:有啥需要我做的,您明說就行。

     這時候,魏洪昌又接起了電話,裡面傳來一句:姓魏的,你還的要鬧?我勸你一句,手别伸的太長了,當心剩下的一條胳膊也給廢了。

     魏洪昌冷笑道:你算什麼東西,也配這麼跟老子說話?說完就挂了電話,對我眨了眨眼,指了指電話,道:趙大奎打來的。

     說完,又播了幾個電話,我聽他指揮的,不由的一陣沸騰。

    這是要召集人手,進軍趙家屯子? 果不其然,晚飯過後,天剛擦黑,幾十輛小車開道,後面跟着幾輛大卡車,浩浩蕩蕩的出發,目的地,趙家屯子,按魏洪昌的話說,這次就是為了顯實力,不能真鬥起來,那影響大了去了,神仙都兜不住。

    趙大奎不是搶了收古董的盤口,還有銷贓的鋪子,那行,這麼一鬧,誰還敢去交易? 等到趕到,這邊幾百号人相繼的下車,看了看籠罩在夜色的村落,我在這裡生活了二十幾年,别人說有衣錦還鄉之說,哥們兒這算是回來端自己老窩了? 我們來鬧這麼大動靜,趙大奎這邊也不可能沒有反應,村口的橋頭,也是黑壓壓的一群人,這邊,本來是我,朱開華,魏洪昌三人開頭,後面跟着一群魏洪昌的小弟。

     可是臨近了,朱開華跟魏洪昌都放慢腳步,讓我一個人走到最前。

     這場面熟悉吧? 站到領頭的位置,看着身後殺氣騰騰的衆人,哥們兒的氣勢,仿佛一下子淩厲起來,像一把剛出鞘的刀。

     這把刀,經受了二十年紅塵磨砺。

     這一仗,我必須赢,如果我輸了,趙家屯兒下面古墓的秘密,我将永遠都看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