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二十年前的真相(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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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張凱旋的老爹,其實有些東西真的不需要我去說什麼,這些擺在明面上的東西都已經算的上非常的清晰明了。

     那個跟我有無數面之緣,并且在千佛洞帶給我無盡困惑的王道士,其實也是貫穿整個事情始末的一個重要角色。

     二十年前,他跟我的老爹趙建國,聯手布局,等于說是坑了張凱旋的爺爺張子敬,坑的原因更加的清晰明了,因為張家的勢力,可以帶給他們很大的幫助,事實也的确如此,沒有張子敬,就沒有當年的那次搖旗。

     智慧,是無價的财富,淩駕于任何勢力之上。

     我想到這裡,都不好意思看張凱旋他老爹,畢竟我老爹把他老爹給坑了,我現在又把他兒子整的生死未蔔,人家好歹是權貴,真不帶這麼坑爹的。

     可是張凱旋他老爹卻在看到我臉上的表情變幻之後依舊笑道:其實你不用愧疚什麼東西,我家老爺子既然能從戰場上活下來,又在浩劫沒有受到太大的波及,也不會真傻到一點東西都看不出來,與其說是你老爹利用了他,還不如說是各取所需。

     這點也正是我不理解趙建國,甚至想到他就感覺渾身不寒而栗的原因。

     你們去過雨林山墓,知道帝王上馬石代表了什麼。

     實不相瞞我家老爺子真的是奔着這個去的,可是趙建國明明可以一己之力得到的東西,為什麼要拱手讓給我老爹? 我聽說過一命二運三風水的說法,風水地利隻排第三,趙建國可能是想到你們老趙家沒有福緣去消遣帝王上馬石。

     可是,如果他能單獨的得到這個東西,拿給哪家角逐的勢力,不能換得一個破天的錦繡前程? 一個人可以無視權利無視富貴,去追求一個東西。

     或者說,他追求的東西,價值已經超脫了帝王上馬石。

     你說,你的老爹可怕不可怕? 這樣的城府心機,去倒鬥是不是太浪費了?為商從政,怎麼得不到一個大好前程? 所以我懷疑,他倒鬥,隻是為了追尋什麼。

    他這樣一個人,完全沒有必要去做倒鬥這種損陰德又高風險的事情。

    最重要的是,雨林山墓雖然兇險,但是絕對在他自己的承受範圍之内,他為什麼不自己去取了帝王上馬石? 隻能說,上馬石對他沒有吸引力,他隻是借口江山,吸引到了我父親而已。

     他苦笑,接着道:他追尋的是什麼?重要到無視江山? 朱開華嘶的一聲抽了口涼氣,對我道:小三兩,你老爹真心牛逼叉叉! 說完,他拍了一下我,道:你說實話,你到底是不是你老爹親生的? 那麼牛逼的老爹,怎麼能生出你這麼慫的兒子? 我根本就沒心情鳥他,從今年開始接觸到我父親失蹤的事情之後,就開始在我腦立一條線,然後推翻它,周而複始的,讓我的腦袋亂了起來。

     我認為是真相的東西,被摧毀,摧毀成粉末。

     然後重新的立起真相。

     哪個才是真相? 我雖然心裡已經信服了張凱旋父親的猜測,可還是無法接受事情前後給我帶來的反差,不死心的盯着他問:你也說了你這隻是猜測,或許都是偶然呢?他也是因為偶然才發生了這麼多事情呢? 張凱旋的老爹看着我,反問道:可能麼? 我閉上眼睛問自己,可能麼? 一件事情是偶然,可是所有的事情都用偶然來解釋的話,那偶然的也太偶然了吧? 想起記憶趙建國粗狂的臉,心疼,我想問他,算計這麼多,你累麼? 張凱旋老爹的一席話,讓氣氛重新的回到了沉悶之,似乎三個人,都沉寂在了我父親的城府之無法自拔。

     最後,我不得不說了一句:張叔,不管我老爹如何的心機城府深沉,可是他已經死了。

    人已經死了,再說别的,還有什麼意義? 張凱旋他老爹反應十分劇烈,手一拍桌子,大叫道:什麼!趙建國死了?!這不可能!你怎麼知道的? 我低聲道:我跟大哥二哥在之前的千佛洞裡,發現了他的墳,可能是他們那支隊伍的人給他立的。

     這時候的張凱旋的老爹,哪裡還有半分開始的穩重,幾乎都魔怔了,一句句的像是夢呓,道:這不可能,這不可能,誰死了趙建國都不可能死。

     好半晌,他卻像是忽然反應了過來,緊緊的盯着我,問道:你看到他的屍體了麼?! 他的話,讓我想起了趙建國之墓裡的那個完整無缺的人皮,根本就是詭異到極點,他在古墓之,不可能遇到有特别愛好的粽子,把他活剝了。

     可是那張皮,就好像是蛇蛻一樣,也正是這張皮,讓我心還抱有希望——沒有見到屍體,就不能說他死了,不是嗎?而最讓我心裡安的,卻是那個一直以來神秘異常的二哥對我說的話“你不相信他死了,那他便沒死。

    ” 這句話說的極端的令人蛋疼,甚至說開始毫無頭緒,因為這根本就是一句廢話,我想他沒死,他就沒死?似乎我是神,或者說神一樣的三兩哥? 可是不管再怎麼琢磨不透,起碼,二哥沒有說他一定死了,二哥的話,絕不會無的放矢。

    我父親趙建國,就有活着的可能。

     可是就在我說了,我隻在那個趙建國之墓發現了一張人皮之後。

    剛才隻是緊張激動的張凱旋的老爹,臉瞬間的就白了下來,冷汗唰唰的往下掉,抱着腦袋,整個人一下子蜷縮到了椅子上,幾乎是帶着哭腔的在念叨:人皮。

    。

    。

    又是人皮。

    。

    。

     一看他反應這麼劇烈,我跟朱開華對視一眼,這個人前後反差也太大了吧,剛開始牛逼叉叉的談笑間樯橹灰飛煙滅的感覺,怎麼我一說人皮,這是,吓哭了? 可是他的嘴巴裡一直在哆嗦的念叨,人皮。

    。

    。

    又是人皮,這是什麼情況?!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道:張叔叔,您冷靜點,人皮怎麼了? 張凱旋的父親被我拍了拍,也反應了過來,直起頭,哆嗦着又點上一根煙,對我擺了擺手,道:沒事兒。

     他不肯說,我不能也不敢追問,雖然我感覺他的反應實在是太大,太過蹊跷了一點,之後又是沉默,三個大老爺們兒的,說幾句話就冷場,實在是沒有氣氛,可能是他因為剛失态尴尬,一直閉着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等到最後,還是朱開華打破了沉悶的氣氛,試探性的問張凱旋的老爹道:張叔叔,你剛才說的很有道理,非常有道理,小三兩他老爹壓根兒就不是個好東西,可是您似乎跑題了,不管小三兩他老爹做了什麼,我們現在都不可能知道他的目的,你越說的他神秘,反而讓我的心裡着急,現在把問題回到之前,您到底信不信,張凱旋,您的兒子,會把自己裝進棺材裡。

     我一反應過來,還真是,我們為什麼被抓過來? 還不是因為他在找他兒子?而最開始的話題,是問他,是不是相信張凱旋會把自己裝棺材裡。

     張凱旋他老爹點了點頭,苦笑道:我能不信麼?發生這麼多,哪一件事,是正常人可以理解的?或許說我已經麻木了,所以一直不希望凱旋卷進這場是非,可是這都是命啊。

     聽他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