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七竅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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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說降術,張國忠可是一竅不通,但說茅山術的話,此時的張國忠就算不是精通,也算是學得小成了。

    降師如果碰上鬼怪,基本上就抓瞎了,因為降術所有招數基本上都是對付人用的,而茅山術卻恰恰相反,茅山術中,僅有少量招數可以經過特殊研易後才能對人産生影響,以張國忠的了解,單單是“六地火”,對活着的人是沒什麼傷害的,但馬真人卻死活不提這碼子事,就好像忘了一樣,張國忠問起,也是假裝沒聽見,然後岔話題。

     無獨有偶,眼看要入冬了,該是挖地耗子(地耗子就是田鼠,别小看田鼠窩,一隻能折騰的田鼠,窩裡能存幾十斤的糧食,夠一個人一冬的口糧了)的季節了。

     李根子和李二蛋是村裡兩個老實疙瘩,兩人相互還算有些走動,但跟别人來往不多,蔫脾氣相投啊。

    這天,兩個人挖了足足一天,一個窩都沒挖到底,一斤糧食沒摸着,罵罵咧咧的拎着鐵鍬和麻袋從南邊地裡回來,經過墳地的時候,李二蛋忽然被腳底下的東西絆了一下。

     “他娘個球,啥玩意?”李二蛋發現絆自己的東西是半截子石頭樁,“根子,你看這是個啥玩意?” “我看像過去拴牲口的樁子吧?” “放你娘屁,哪個長蟲操的能把牲口往墳地拴?”李二蛋挖了兩鍬,用腳踹了兩腳,石樁有些松動,好像不怎麼深,“好像不咋深。

    ” “我說二蛋,你别惹着騷身子的事啊,前些日子劉家店子那事你不知道啊?” 本來李二蛋還真像把這行子挖出來拿回家的,有啥用暫時想不出來,但拎個東西回去總比空手強,但李根子一說劉家店的事,李二蛋心也虛了,“也中,走吧。

    ” 兩個人繼續沒精打采的往回走,走着走着,李樹根忽然跟看見鬼似的看着李二蛋,“二…二…二…二…”這個“蛋”死活也沒喊出來。

     李二蛋看着李樹根像指鬼一樣指自己的臉,自己也是納悶,用手一劃拉,隻感覺粘糊糊的一片,再一看掌心,全是橘黃色粘糊糊的粘液,絕不是血,也沒啥味… 馬真人和張國忠來到李二蛋家,他媳婦已經哭暈過去好幾回了,早就站不起來了。

    聽到馬真人和張國忠過來了,讓人攙着下了炕,撲通一聲就給馬真人跪下了。

     “馬道長,張先生,我求求你們救救我們家當家的吧!它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可咋活啊…”說着就又要暈倒。

     隻見李二蛋躺在床上,鼻孔、眼睛、耳朵、嘴都流出了一些橘黃色的粘液,黑眼球也變成了棕黃色,馬真人扒開李二蛋的嘴,連唾沫都成黃的了。

     “他幹了啥了他?”馬真人眉頭緊皺,真是按倒葫蘆瓢又起,就李村這麼個巴掌大點的地方,怎麼這麼多旁門左道的玩意呢? “不知道啊,是根子把他背回來的,回到家他就這樣了,别人說話他也聽不見,也看不見…你說這日子可咋過呀…”李二蛋的老婆又癱倒在地上了。

     這時李根子也湊到馬真人跟前了,“俺們…經過墳地,看見有一截石頭樁子,二…二蛋就想着挖出來帶走,我…我沒讓他動,結…結果就成這樣了!” “到底是動了還是沒動??”張國忠先按耐不住了。

     這一嗓子吼的李根子渾身一激靈,“動…動了,就…就挖了兩鍬…就兩鍬…” “唉!!”馬真人一拍大腿“你們這群惹禍的精,最近出了這麼多事,躲都躲不過來,你們還敢碰那些個痨什子的玩意!” 燈下,馬真人一臉愁容,“媽了個蛋,這幫痨什子的…神仙也有搬不動的妖精,這幫小兔崽子就他娘知道惹事…” “師傅,那個火熾局怎麼還有這功能啊…?”張國忠咽着唾沫問馬真人,“茅山局咋還能治人?” “那壓根就不是茅山局。

    ” “那書上寫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