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嚎喪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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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就鬧得挺僵的,雖然沒明确提分手,不過她在心裡對張建也死心了,覺得男人都是那麼回事。

    剛開始說的天花亂墜的,一旦談起戀愛來,就開始看着碗裡的,想着鍋裡的。

     就在這個時候,她想要和張建說分手,剛剛下定決心,卻得到一個消息,張建出了意外,死了。

     張建家是村裡的“地主”!說白了就是在村子裡有錢有勢,說婚約不能毀,雖然張建死了,但是得辦一場冥婚。

    把兩個人的事兒給定下來。

     柳彎彎家裡還有一個弟弟,農村一般都是重男輕女,養姑娘都是跟賣姑娘差不多,要的彩禮都不少,就是為了給兒子娶媳婦用的,因為兒子能傳宗接代,嫁出去的姑娘潑出去的水。

    一般嫁女兒這種情況,彩禮會要個十萬塊錢。

     張建家挺大方,說給拿二十萬。

    這個數讓柳彎彎家裡就動心了。

    平時跋扈的張家,這一次也不知道是不是思子心切,收斂很多,而且動之以情,說什麼兒子生前沒結婚,也算完成一樁遺願。

    結冥婚就是走個形式,讓孩子能瞑目。

    也算了了一個指腹為婚的約定。

     柳彎彎的父親原本不同意,後來柳彎彎的母親就勸說,張家有錢有勢,不同意又能如何?況且隻是走個形式,女兒已經考到外地去上學了,在北京那地方将來落地生根工作結婚。

    誰也管不着她。

    一年也回不來幾次。

    大不了就不在村兒裡辦婚禮就完了。

     柳彎彎本身就是個沒主意的姑娘,膽小腼腆,本性善良。

    她當時雖然心裡不願意,但是張建花心歸花心,人已經死了,塵歸塵土歸土吧,畢竟在一起戀愛過,還計較什麼呢?隻是個臨終遺願罷了。

     就這樣,善良的柳彎彎就答應了這樁冥婚。

    因為沒舉辦過冥婚,流程和所有一切都是張家安排的,還要什麼滴指尖血,慰藉亡人。

    以血結誓約。

     我越聽越不對勁,冥婚如果真的隻是走個形式,那為什麼要滴血?指尖血通心尖,其實放出來的就是心頭血,這也是為什麼很多道家的人驅邪都會咬破中指指尖畫符。

    這裡面肯定還有一個天大的陰謀。

    張家……不知道究竟想幹什麼。

     一路走着聊着,很快就到了牛家附近,牛家這一片還是平房,我們正要打聽牛家在哪,忽然前面搖頭尾巴晃的走出了一個皮膚黝黑的男人,這男人個頭不高,穿着個大褲衩子和挎籃背心,曬的雀黑雀黑的,嘴裡還叼着根草葉子。

     本來我是想過去問問,可是剛開口喊了一聲:“哎——” 沒想到這小子看見我跟見鬼一樣,調頭就跑。

    我馬上意識到了估計這家夥就是那個牛二。

    我和柳彎彎趕緊追過去,這牛二估計早就被終日酗酒掏空了身體,想爬牆沒爬上去,掉下來了,直接被我抓了個正着。

     牛二看也跑不掉了,幹脆往地上一坐耍賴問我:“您這兒到底要幹什麼啊?這麼大老遠的追着我?” 我看他那副無賴的态度,差點被氣笑了:“牛二,你為什麼跑,我就為什麼追。

    ” 牛二站起來拍拍身上的土,死豬不怕開水燙的德性:“您愛怎麼招就怎麼招,反正老子我一窮二白,沒錢伺候爺!” 柳彎彎一旁着急,細聲細氣的說道:“這位大哥,您就幫幫忙,這是生命攸關的大事。

    ” 牛二聽完竟然哈哈大笑:“愛誰命誰命,和我有什麼關系?反正老子活的好好的。

    ” 我皺了皺眉頭,忽然想起以前師父跟我說過,不同的人就得用不同的方式對待。

    達到目的就行了。

     想到這裡我攔住了柳彎彎,笑着說道:“我不是來搶你錢的,我就想問問你大半夜拿着嚎喪棒打我是個怎麼回事?咱倆往日無冤近日無仇的。

    ” 牛二聽完臉色有點挂不住,扯着脖子罵:“老子沒事吃飽了撐的,我打你?” 我心下當即确定,打我那人就是牛二,我也不慌了,笑了笑說道:“你就沒想過為什麼有人要打我?你就沒想過,我為什麼直接奔你來了?這才幾個時辰?我怎麼就知道誰打的了?” 這牛二聽完我的話,試探性的問:“您說這話什麼意思?” 我也不急了,直接從兜裡拿出一道“清心去穢符”吓唬他說:“我是個道士,這道符是引魂符,我不知道是誰讓你打的我,那我隻能從你下手了。

    我會讓你晚上魂魄離體,或者驅邪祟夜夜擾你,甚至可以讓你逢賭必輸。

    ” 這牛二是老北京坐地戶,倒也真信這些,聽我說完明顯有點害怕了。

     “您禍害我幹什麼啊?又不是我禍害你的。

    您要真有本事,去禍害那家夥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