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破驚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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報機,正是李桐與張樹海聯絡的工具——要知道張樹海過去也是國軍的潛伏特務,使用電台當然不在話下。

    這便完全可以解釋,為什麼張樹海在看過吳先生下颌的印記之後,馬上就會妄稱那是傳屍鬼疰。

    至于那台藏匿在江心島的無線電發報機,之所以能發出奇怪的信号,無疑是精通機械的端錫圭在暗示陳連長,隻可惜當時陳連長根本沒有将這件事放在心上,因此才隻派了一名通信兵前往查看,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麼讓陳連長迫在眉睫的大事,容我稍後再慢慢講出來。

    ” 我望了兩眼面色陰沉的陳連長:“這麼看來,那傳屍鬼疰根本就是扯淡,不過是他們為了完成這個計劃而杜撰出來的?”杜少謙道:“傳屍鬼疰并非杜撰,應該确有這種病症。

    隻不過張樹海借用了這個名目以達到聳人聽聞的效果,我斷想正是當年的陳光被迫吞下屍蟲後的慘狀,才讓張樹海靈光閃現将兩者相結合,并告知吳先生,以此完成了整樁詭案中至為重要的部分。

    ”這時候陳連長接茬兒道:“杜科長,可是,在吳先生原本的計劃之中,根本就沒有邱明和老崔這兩人,我的疑問是,吳先生是如何應對這突如其來的變故,然後繼續按部就班實施着陰謀?要知道事先計劃好的事情,一旦其中的某個步驟有所變動,很可能會導緻全盤的設想分崩離析。

    ”杜少謙并不反駁地點着頭,接着點燃一支煙來,緩緩吞吐着,彌散不止的煙霧讓他的臉頰更顯深沉。

    而這期間一直萎縮在地的李桐也悄然站起身來,他緊靠在吳先生身邊,眼神裡滿是迷離的溫熱,似乎全然并不畏懼杜少謙的剝繭抽絲。

     杜少謙扔掉煙蒂:“好,現在,就讓我們重新将視線拉回那個夜晚,徹底地把紙人割頭顱的所有細節盡數道來。

    而你們聽到的,将是這世上最為匪夷所思的作案手法!首先,我先來解釋剛剛陳連長提出的疑問,那就是吳先生是如何應付種種突如其來的變故的。

    ”半晌并無一言的老崔這工夫也抖起了精神,他嘴裡兀自念叨:“杜科長,這些,究竟……究竟都是咋回事哩?”杜少謙表情坦然:“我先提及一個細節,那就是邱明此前曾說過的,吳先生在前往魁嶺期間,時不時地撸開袖口瞧手表,像是很趕時間的樣子。

    實際上,那段并不算短的路程裡吳先生必定心亂如麻,因為當晚的大雨下得實在太猛烈了,倘若再耽擱一會兒,說不定河流上的那座木橋就會被雨水沖垮。

    如果當真如此,那麼吳先生所有的計劃都将被迫中斷。

    所幸的是,卡車安然通過了。

    我猜就在卡車駛向鎮口的這段時間,躲在河岸密林裡伺機而動的兩個人已然損毀了那座岌岌可危的木橋,隻有這樣,魁嶺才會成為一座孤鎮。

    而那兩個人,應該就是徐海生和胡建設!”說罷,杜少謙指了指端坐在旁的胡建設。

     胡建設聽聞杜少謙說到自己的名字,深埋的腦袋猛地擡了起來,他咬着牙兇惡地盯着杜少謙,顯然,他的表情已然出賣了這樁事實,杜少謙的猜測并沒有錯。

     杜少謙接着說道:“就在我們五人走進躍進旅館之後,我想,張樹海和李光明必然是無比驚訝的,他們驚訝的是,人數與之前約定的并不吻合,這意味着他們的準備也将出現偏差。

    但是,張樹海并非庸人,幾乎就在三言兩語的對話間,便猜測出了事情的緣由;與此同時,李光明也在為即将發生的陰謀添枝加葉。

    而我們跟随陳婆走向吊腳樓期間,李桐并沒有一并前往,這實際上是在吳先生計劃之内的,因為他需要李桐去确認計劃是否存在纰漏。

    而事後李桐擔心我們對他有所懷疑,才故意用獺肝之事作掩飾,從而以此誤導我們,讓我們相信張樹海不過就是想多賺些糧票的貪财之人而已。

    ”我有些焦急:“那麼後來呢?後來的一切究竟是怎麼發生的?我記得當初杜科長發現吳先生——不,是發現那具被割掉頭顱的屍體時,現場隻有四個人,在你撞開房門之後張樹海和李光明等人才聞訊趕到的。

    而之前吳先生的房門明明是從裡邊封住的,那吳先生又是怎麼出來的,屍體又是如何被替換進去的?倘若這些都是在我們睡覺之時,張樹海和李光明配合他和李秘書來完成的,怎麼會如此悄無聲息?”杜少謙擺手道:“吳先生怎麼會笨到那種地步?實際上,他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