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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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身要走。

    “等一等,你得搜出那惡仆身上的借條。

    ”天哪上這男人以為帶人走就沒事了嗎? “哦。

    ”他又轉身看向地上昏迷不醒的打手,不知該怎麼開口請人家自動奉上。

    “呃………那個……” “鸨母,還不快搜出借條給我!當心他将你的髒店砸為平地!”季潋滟怒叱含威地叫了聲。

     就見鸨母吓得半死,爬到齊家仆人身邊搜出一些借條,雙手含抖呈上來。

    隻求快快送走這尊煞神。

     季潋滟伸手接過,擡頭瞪向抱着她的男人道:“還不快走?” “哦,好。

    ”他楞楞地應着,快步轉身離去。

    臨走時看向他的愛馬,依依不舍地點了一下頭。

    但他不能想更多了,掃視懷中佳人身上的傷口,他得快些處理才行。

     好美麗的姑娘,就是看來有點潑辣,瞪得人心慌慌。

     留雲縣北邊近郊區,已不見人煙,穿過荒煙蔓草少人行走的草叢,過了一個黑沼澤,隐在一片未經修飾樹林中,有一間破廟,呈四合院的建,四五間的屋子,沒有一間不漏水。

     舒大鴻在細雪紛飛中,找到一間還不算破得太離譜的屋子窩身,将美人兒置放在安全的角落,點上一堆火之後,找來一堆枯草鋪成床,再将自己包袱中僅有的一件寬大棉襖蓋上,便是他所能為她提供的舒适了。

     季潋滟被放在其上,在他還沒趕着去做别的事之前拉住他衣袖,冷聲問着:“你有何企圖?” “呃?”舒大鴻一張實的臉在火光下映出一片愕然。

    企圖?為什麼要有企圖?。

     “我不會允許你欺淩我!”她堅決地低語,但疼痛與饑餓讓她表現不出氣勢,讓自己浮現難以置信的柔弱。

     “你的傷口必須先上藥。

    ”他四下看着,找到一隻缺口的盆子,到門外找水,不一會已端回一盆凍死人的冰水進來。

     盤腿坐在她面前,抓起她一隻手──“放開!你想做什麼!你趕非禮我,我會讓你死無葬身之地!”她伸手欲打他,卻在也沒力氣,隻能尖聲大叫,一雙火眼威力十足地瞪人。

     “你怎麼這麼潑辣?”他愕然問着。

    抓她的手沒有放開。

     她努力要抽回手,卻抽不開,差點氣岔過去。

     “下流、不要臉、混帳!”她一串罵人話挺溜。

     好吧,他罵不過她,隻有不要理她。

    低頭看她傷口,拿出白巾沾水輕拭-“你這登徒子,還不放手!痛死人了!”沒被捉住的左手有氣無力地往他臉上打,連拍蚊子的力量也沒有。

     雖然不會痛,可是她這樣亂動也挺煩人的,索性,舒大鴻将她睡穴一點,不但她可以休息,自己耳根也可以清靜。

     叫嚣聲戛然而止,怒火沖天的佳人由張牙舞爪到安靜沉睡,顯現出一副美麗的容顔如畫,任何人見了都會心髒加速亂跳,忘了今夕是何夕。

    可惜舒大鴻沒福氣欣賞,他眼前唯一記得的,是快些将她身上的傷處理好,否則留下疤痕,對女孩子而言是挺傷害的事。

     什麼也沒想,他是有傷便治,從臉頰的瘀青到腳踝的破皮,一一照應過了,不敢有一絲遺漏。

    直到擦完藥,他才後知後覺地發現了一件天大地大的事。

     他把人家閨女的身體看了大半,也摸遍了──一旦這個認知砸入遲鈍的大腦中,他才霍地跳起來,退了兩大步,差點踩入火堆中,炭黑的國字臉滿是紅潮如充血。

    如果這時代有”腦溢血”這名詞,他大概離那症狀不遠了。

     幾乎是連滾帶爬的,他奔出屋子,呈大字形地趴入雪地中,還不小心給雪中暗藏的石塊打青了頭。

     怎麼辦?怎麼辦? 即使說他是來自偏遠小村的莽夫,總仍是明白男女授受不親的道理。

    當年他想娶隔壁的阿滿可也不曾碰過人家一根頭發,如今……這簡直是毀了人家姑娘的名節了,雖然此時隻有天知地知與他自己知,可是看了就是看了,摸了就是摸了……嗯,現在想起來,雙手才知覺到自己摸到的是一副曼妙的溫香軟玉…… 他呆呆地看自己雙手,傻笑…… 彷佛被燙到了似,在雄性天生的自得過後,正直毫不客氣地淩駕上來誅伐他良心,害他連忙将雙手直往身上搓,想要把那種軟軟的感覺搓去,也努力把一些類似色情的想法抹去,一點也不能留在腦海中。

     捧了一把雪搓上溫熱發燙的臉,不久,雪在他熱力下化為溫水,直由手指縫流下。

    他看着水中掬着的水,也看到了自己那張平凡到連阿滿也不肯下嫁的臉…… 唉!配不上呀。

     而他竟敢有一點點妄想。

    可别真的應了“癞蛤蟆想吃天鵝肉”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