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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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沉默了,走了一大段,他都是若有所思的。

    靈珊明白,他今天來找她,決不止于要說這幾句祝福的話,她在他眉梢眼底,看到了幾許抑郁,和幾許煩憂,他是心事重重的。

    “邵卓生,”她打破了沉默。

    “你有事找我嗎?” “是的。

    ”邵卓生承認了,擡起頭來,他定定的看着靈珊,低語了一句:“為了阿裴!” “阿裴?”她渾身一震,瞪視着邵卓生,沖口而出的說:“你總不至于又去欠阿裴的債吧?” “你别管我,我這人生來就為了還債的!” 靈珊呆了,怔怔的看着邵卓生,她是真的呆了。

    以往,她曾有過隐隐約約的感覺,覺得邵卓生可能在喜歡阿裴,但是,這感覺從未具體過,從未證實過。

    現在,由邵卓生嘴裡說出來,她才了解他剛剛那句:“我永遠在追求一份不屬于我的東西!”的意義。

    她想着自己、阿裴、韋鵬飛、邵卓生、陸超……之間種種錯綜複雜的關系,忍不住深深的吸了口氣:“人與人之間,像一條長長的鎖鍊,”她自言自語的說:“一個鐵環扣住另一個鐵環,每個鐵環都有關聯,缺一而不可。

    ”邵卓生沒有答腔,他對她的“鎖鍊觀”似乎不感興趣,他的思想沉浸在另一件事情裡。

     “靈珊,”他低沉的說:“陸超終于把他的鼓拿走了。

    他是趁阿裴去歌廳唱歌的時候,偷偷開門拿走的。

    你知道,他把鼓拿去,就表示和阿裴真的一刀兩斷了,再也不回頭了,他拿走了鼓,還留下了房門鑰匙,和——一筆錢他把陸續從阿裴那兒取用的錢全還清了,表示兩人之間,是幹幹淨淨了。

    ” “哦?”靈珊睜大了眼睛有種近乎恐懼的感覺從靈珊内心深處往外擴散,她覺得背脊發冷。

    “那麼,阿裴怎麼樣?” 那晚,是我從歌廳把她送回家的,她一見到鼓不見了,再看到鑰匙和錢她就暈過去了。

    這幾天,她一直病得昏昏沉沉的,我想把她送醫院,可是她不肯,她說,或者陸超還會回來!”“她……她……”靈珊急得有點口齒不清。

    “她還在做夢!她怎麼傻得像個呆子!”“我很擔心,靈珊。

    ”邵卓生深深的望着她。

    “阿裴的情況很不妙,她似乎無親無故,她的父母好像都在國外,她告訴過我,父母都和她斷絕了關系,隻因為她堅持和陸超在一起。

    現在,她又病又弱,不吃不喝,醫生說,她這樣下去會兇多吉少,我……我實在亂了方寸,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昨晚,她和我談到你,她一直談你,一直談你,昏昏沉沉的談你。

    于是,我想,你或者有辦法說服她去住院!” 靈珊瞪大眼睛直視着邵卓生,急得破口大罵: “邵卓生,我還以為你進步了,原來,你還是少根筋,莫名其妙!”“怎麼?”邵卓生尴尬而不安:“我也知道不該把你卷進來,我明白你們兩個之間的關系微妙……” “微妙個鬼!”靈珊說:“我罵你,因為你糊塗,因為你少根筋,阿裴病得要死,而你還在跟我兜圈子,鬧了那麼大半天才扯上主題,你真要命!”她揮手叫住了一輛計程車。

    “等什麼?我們還不趕快救人去!” 邵卓生慌忙跟着靈珊鑽進車子,大喜過望的說: “靈珊,怪不得阿裴一直誇你!” “她說我什麼?”“她說你真純,你善良,你會得到人生最高的幸福!說完,她就哭了,哭了好久好久。

    ” 靈珊心中發熱,鼻中酸楚。

    一路上,她不再說話,可是,在她心裡,總有那麼一種緊張的、恐懼的感覺,越來越重的壓迫着她。

    她心驚膽戰,好像大禍臨頭了似的。

    車子越近阿裴處,這種預感就越強烈。

    好不容易,車子到了,他們跳下了車,沖進公寓,連上了四層樓,邵卓生取出鑰匙來開了門。

    靈珊心裡閃過一抹好奇;原來邵卓生也有阿裴的鑰匙!然後,她就沖進房間,直接奔向阿裴的卧室,推開房門,靈珊就愣住了。

    房裡空空如也,一個人影也沒有,床上的被褥淩亂,證明剛剛還有人睡過。

    靈珊推開浴室的門,也沒有人,靈珊揚着聲音喊:“阿裴!阿裴!阿裴!” 同時,邵卓生也在廚房裡,陽台上到處找尋,最後,他們都确定房裡并沒有人,阿裴不見了。

    站在客廳裡,他們兩個面面相觑。

    “你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