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罪洞天中藏惡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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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法時,不禁齊皆驚佩萬分,心道:‘淩空踏虛神功!’ 這是傳聞中的無上輕巧,在場數十高手,個個是頂尖之俊彥,但也隻耳聞而未曾目見這種奇絕寰宇的藝業。

     在場群豪均知,大凡輕巧已臻淩空踱虛之人,其修為至坐已達五氣朝元的玄玉歸真境界了。

     二老腳踏實地後,與群俠一一見禮,然後随主人雲雁飛進入蘆棚之中坐定。

     隐覺神尼這才說道: ‘貧尼等本該早就來此,隻是方才途過小孤山,順道邀請一位隐俠,蒙那位隐俠指示,并慨贈他年來苦心收集的千斤“地心真火”,以備攻山之用。

    ’ 說至此,見衆人面露疑詫與眩惑之色,當下微笑着繼續說下去道: ‘原來這位隐俠,早就暗中踩探了絕魂寺多次,也知道我們今日之會,他深感絕魂寺内有萬獸池,閻王道之毒。

     外有魔鬼樹林之險,縱算我們能安然入寺,也由于寺中劇毒之顧忌,而無法一網打盡群魔,徒留無窮後患。

     因此,年前他乃遠入南荒蠻境,在南極火心山,挖得數十斤‘地心真火’岩石,回來配上火藥,做成千斤地心真火藥,這種火藥,威力奇大,足可開山裂石!’ 說至此一頓,旋又接道: ‘這位隐俠已神不知,鬼不覺地,将這千斤火藥,埋在絕魂寺殿宇外側之閻王關,以及魔鬼樹林之中地下。

     隻要引發魔鬼樹林中火信,就可牽連入閻王關,炸毀這兩處埋伏劇毒之地,隻要二處毒滅,我們就可無後顧之慮了!’ 神州一劍鐘向插口道:‘那麼!我們将如何引發那魔鬼林中信管,使之爆炸呢!’ 隐覺老尼道: ‘魔鬼樹林非普通人可随便輕進,貧尼小徒與雲大俠令公子雲宗文小俠,曾服過天山空玄上人辟毒靈丹,此項任務由他們負責必無險阻。

    ’ 雲宗文藝震乾坤,雖是後生小子,但已震動武林,因此在場老輩高手,也不敢小視他,齊皆認為他能勝任,因此紛紛向他注目。

     雲宗文毅然道:‘晚輩願負責燃火工作,但請老前輩示下地點。

    ’ 老尼颔首道:‘等下老尼就會-出埋藥之所在,隻要按圖索骥,就可以完成此一項工作。

    ’ 轉話對群俠道: ‘我們正派豪傑均集此地,如今貧尼有僭,提出一項意見,未知各位先進賢達,意下如何?’ 群俠雖是各派中位高職責之人,但是在這位神尼面前,卻油生無限敬意,無人敢妄自尊大。

     這時見老尼提議,不由異口同聲道:‘但講師太吩咐!愚下等人無不馬首是瞻。

    ’ 神尼連聲謙虛,然後道:‘貧尼德薄能鮮,本不該僭越各位後彥賢達,惟諺之當仁不讓,貧尼先告罪!’ 又道:‘為使絕魂寺匪徒,不能漏網脫逃,多生枝節,這次九華山之行,務必精密仔細,是以貧尼之意,分内外夾攻,一批伏在九華山外圍,一些直上絕魂寺中,與群匪來此總決鬥。

    ’ 群俠齊皆附議道:‘師太說得極是,此番剿匪,實不能讓他們漏網一個,果需内外夾攻。

    ’ 師太道: ‘英雄所見略同,各位既然皆有同感,我們就将現在人馬,分作兩批,開始北上九華魔巢。

    ’ 于是—— 衆人一番讨論之後,決定出各派分出一人,負責處理魔寺中二三流匪徒,并攔擊意圖逃遁之兇僧。

     而由雲雁飛夫婦,神州一劍祖孫,九大門派長老,以及師太與徐中天等人,直搗絕魂寺,來個掃穴犁庭,驅滅群匪。

     群俠更決定,由雲宗文與同二女,先上九華山,于五日後,下弦月夜時,聽爆炸聲音,發動總攻擊,團團圍住九華山。

     分配停當,群俠乃先後離去,為免打草驚蛇,決定采取秘密行動,先後分批進入九華山。

     群俠去後,隐覺神尼乃叮囑三小,面授炸山之法,然後令巨鷹在夜間送他們上九華山以免暴露行蹤。

     三小去後,隐覺神尼與徐中天及雲雁飛夫婦,在天都峰頂靜候。

     直至第三日早晨,巨鷹飛回天都峰覆命,二老由三小來信中,得知他們已安然掩入魔巢腹地,隐身九華山一處秘密狹洞中,準備二日後深夜,實行炸山工作。

     二老見心計得售,知道時機已經成熟,乃請雲雁飛夫婦下黃山,趕往接應。

     然後—— 她才與師兄徐中天雙雙騎上千年靈禽,直飛九華山絕魂寺而來。

     一場數十年來,未再見過的正邪之戰,已然接近爆發,一場武林浩劫,眼看就将發生,這一戰關系今後武林興衰,正邪存亡,故為方今江湖所囑目。

     正派群雄,大舉義軍,直奔九華山而來。

     而九華山絕魂寺,這二三十年來,就已威震武林,人人視為鬼域的第一魔寺,此刻也是如臨大敵,十分緊張。

     ※※※※※※ 深秋時節,金烏早藏,又是下弦月夜,月黯星稀,大地一片昏黑,秋風如剪,令人有着凄涼寂寞之感。

     九華山—— 這個十餘年來,威震武林,人人視為鬼域地獄的絕魂寺禁地,此刻更顯得陰森森,冷凄凄。

     尤其是間或突現的紅綠磷火,以及到處可見的灰淡骷髅,更是令人卻步,望而心悸神凜。

     然而—— 就在這凄涼寂寞的黑夜,陰森可怖的九華山上,卻有三條-糊的黑影,捷如鬼魅般,活躍于絕魂寺外,那遍布陷阱的山坡上。

     就因為三條黑影,快如閃電,而且又極端隐密,因此,四周的明樁暗卡,均未曾發現哩! 其實—— 這些絕魂寺匪徒,做夢也想不到,連他們都怕中毒,因而不敢近前的地方,竟會有人在其上來往飛馳,甚至于不會中毒。

     三黑影在閃入一片枝幹細長,葉色黝黑的密林之後,忽然不見。

     如鈎之月,已漸移中天,萬籁無聲,四野死靜,偶爾一聲凄厲猿啼,悲涼鳥鳴,更會使人入耳心驚膽顫。

     這時—— 在絕少人知道其廬山真面的絕魂寺大雄寶殿上,于伸手不見五指的室中,卻傳出陣陣冰冷的讨論聲。

     這些人是何形狀,不但無人知道,恐怕連他們自己,除了以音辨人之外,也是不見對方貌相。

     隻聽一個蒼老而冰冷的聲音道: ‘嘿嘿,要不是那賤婢,本寺今天也不會弄得如此?若被我發覺,不将之斬成肉醬,就不算是地獄門掌駝舵主。

    ’ 另一個聲音附和着道:‘張堂主說得極是,要不是觀主始終不信,也不會被對方如此愚弄!’ ‘袁堂主你竟敢數說本觀主不對?…………’ 原先那聲音截住道:‘難道觀主以為是對嗎?’ 奇怪,什麼人敢如此頂沖絕魂寺寺主,一代枭僧千面如來? 千面如來道:‘唉!現在大敵當前,準備報雪此恥要緊,何必再談其他的!’ 那蒼老的冰冷的聲音道: ‘以我們之實力,的确不怕對方複仇的,而來對方不來便罷,隻要他們敢入九華山一步,就教他們魂斷九華山下。

    ’ ‘張堂主說的是,我就不信他們有三頭六臂之能?’ 千面如來聲音後起:‘奇怪,手下不是報說對方已糾集天下武林,定期登上山來找查子嗎?’ ‘哼哼,别說他們不敢,就是果真敢輕舉冒犯,縱算他們能通過魔鬼樹林,也不能跨越閻王關,就是能渡過閻王關,也無法安渡寺前的萬獸池,保證叫他們是來時有路,去時無………………’ 話猶未了,蓦地—— 一陣驚天動地的暴響,破空傳來,夾什着慘呼聲。

     室中群魔齊皆脫口驚呼:‘有人炸山,快去看看!’黑暗中,勁風嗖嗖,從室内射出數條黑影,正欲奔向前探看究竟。

     但是—— 就在他們剛剛穿出室外,猶未舉步之刹那,陡然,另一聲巨響,爆發自身前數十丈處,慘叫聲更為凄厲。

     隻聞震天價巨響過處,刹時滿空雲霧,本已昏黑的夜景,經此一來,更加處身黑幕之中,任憑目力再好,也無法看出十步之外。

     絕魂寺群魔均自跌足驚悸,更帶上一層無言的恐懼,因為,他們此刻已知,二次爆炸地點,竟是他們據為險關危卡,敵人輕易難度的閻王關與萬獸池重地,是則先前一聲,極可能是魔鬼樹林。

     那麼—— 甚麼人能侵入這幾處,連他們手中,二三流人物均視為畏途,不敢擅闖的險地,甚至于這幾處地方,埋上火藥,既未中毒,也未被己方人所發覺。

     群魔各自驚愕在地,忽見數十個秃頭-侶,極其狼狽地,由爆炸處奔來,他們個個一身泥沙,弄得灰頭土臉。

     其中更有十餘人,頭破血流,渾身血漬。

     他們奔至面前,這才發覺數個武裝人,站立面前,這一看清貌相,齊覺吓然一驚,慌不疊地恭聲道:‘孩兒們該死,請觀主恕罪!’ 這時—— 數個滿面死闆,毫無表情的人中,一個黑衣蒙面的漢子,眼中射出如鬼魅般懾人心魄的綠芒,冰冷冷地問道:‘前而是不是魔鬼樹林和閻王關爆炸?’ 隻聽那語音平闆,并無抑揚頓挫,乍聽之下,幾乎令人不敢相信,那會是出諸生人口中之語。

     一個僧人恭聲答道:‘正是魔鬼樹林,閻王關被炸,前頭數百隻奇蟲異獸,皆成灰燼,無一活着的。

    ’ 黑衣怪客冰冷聲音又起:‘什麼人炸毀的?’ 此言一出,在場諸人,始是錯愕,但旋即了解寺主問話之意。

     于是—— 各自心中湧起了一個詫疑,齊聲道:‘對!寺中必有奸細!’ 黑衣怪客冷冷道:‘袁堂主,你身掌奈何橋,當知……………’ 話猶未了,左側一位紅衫矮老人接道: ‘觀主此言差矣!若在昔日,本堂主自當負監督不嚴之咎,然而自前幾天,嶺南樵子老鬼,攜雲小鬼卓賤婢犯山之後,已是前後不分,全盤管轄,何況方才本堂主亦在大雄殿上,怎能怪我失責。

    ’ 左側一個黃衫蒙面客道:‘袁堂主說的是,依我猜測,或許與寺後無恨谷穴,有大牽連。

     此言一出,幾乎是同一時間,三個老人齊聲道:‘什麼無恨谷?’ 這真是一件不可思疑之事,這三老看來是絕魂寺中地位頗高的人物,竟會不知無恨谷之事。

     黑衣客聞言,略一沉吟,方自說了一句:‘無恨谷隻是本寺一個藏寶之地…………’ 卻見黃衫客接道: ‘無恨谷乃寺主尊師所居,惟有他,才有此份埋藥本領,也惟有他才熟谙寺中各處陷阱。

    ’ 黑衣怪客顯然是一代兇僧千面如來,這時怪眼一瞪,對黃衫客厲聲喝道:‘張堂主你敢含血噴人,竟然藐視本觀主……………’ 黃衫客毫不動容地冷冷答道: ‘不敢不敢,可是,寺外一切均本堂主負責掌管,各位師兄弟均忠心耿耿,決不會有生二心之事。

    ’ 說至此,轉對旁側一個須眉皓白如雲的老僧道:‘尊者老前輩,你評評理,本堂主說的可有道理?’ 被稱尊者的老僧道:‘幽冥猜想,或許是那楊姑娘引狼入室,緻…………’ 老僧話猶未了,衆人突聞一陣冷諷熱語的音波,盤繞耳畔。

     ‘你們何必亂猜亂想,告訴你們吧!錯開今夜,明日便是你們西登極樂佳期,識相的,好好自毀武功,回頭是岸,否則……………’ 黑衣怪客大喝一聲:‘何方鼠輩,快快滾出來!’ 飛身便撲,明明他是向發聲處撲去,卻聞耳後聲音又起:‘千面如來,你隻是傀儡而已,竟不知惜命,要死容易,何必急在一時!’ 千面如來急地一式‘怪蟒翻身’,意欲襲擊敵人。

     卻聞一陣譏笑聲由近而遠,道:‘等下就有你們瞧的,你們還是考慮考慮吧!生死決于你們一念之間,老夫去矣!’ 數十個絕魂寺中高手,眼巴巴見敵人來去自如,那不既怒且恨又驚。

     黑衣怪客道:‘嘿嘿!明早少不得有一場生死戰了,各位還是速速準備與敵争鬥吧!’ 黃衫客道: ‘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對,以我們手中高手,加上千裡追魂辛前輩,幽冥尊者老前輩,就不信他們能讨得好去,希望各位明日不要放走對方任何一人。

    ’ 群僧齊道:‘遵張堂主之命!’ 黑衣怪客雙目異光連閃,好似無限憤怒,但卻隻冷冷地對衆屬下道: ‘此刻已是寅時光景,再過一個時辰,便是天亮,大家快盡這段時間,靜神養氣,調元練功,蓄銳以待。

    ’ 頓時—— 數十個絕魂寺徒,皆鴉雀無聲地,進入大雄殿中,然後自練功去了,時間在緊張中飛逝,也在悄悄的過程中,帶來了更多的緊張。

     東方天際,已然霞光萬道,一抹嬌陽,漸露光彩,雖然是猶抱琵琶半遮面,大半嬌軀,還掩在山後,但已使大地景明物清了。

     是一日的開始,也是數十年來,第一次正邪大決戰的開始,盡管九華山上,一片青翠,景色如畫,然而,無形中卻隐伏着濃厚的殺伐。

     這時—— 名震天下的絕魂寺内,自建寺以來,第一次聚集了這麼多人,也第一次使正派武人,看到這一向是能入難出的地獄真相。

     隻見,數棟巍峨壯觀的殿宇,依山而建,頗為宏偉,殿宇前的廣場上,此刻站立了七八十人,個個懸刀挂劍,神色凝重。

     這些武材人物,另成二隊,一隊約二十餘人,卻是僧尼道俗,男女老少皆備,一隊除三數個俗裝老人之外,俱皆是秃頂的和尚,隻是,這些和尚不但個個手執兵刃,而且身上不披袈裟,而着動裝短打。

     雙方劍拔弩張,大有一觸即發之勢。

     半響—— 隻見左隊中為首一個黑衣怪客踏前幾步,冷冷道: ‘各位既敢不請而上九華山絕魂寺,想必都已向衆人親朋,交代完了後事,決意一死,那麼!嘿嘿!’ ‘那麼’之下,并無下文,但卻嘿嘿二聲幹癟的冷笑。

     右隊中緩緩地踱出一個寶相莊嚴的老尼,手拈拂珠,低誦一聲佛号道: ‘阿彌陀佛,觀主也是我佛信徒,當知三戒之不可犯,還請以慈悲為本,解散此寺,以……………’ 話猶未了,對方陣上又踏出一個黃衫客搶說道: ‘老賊尼少噜嗦,要知今日之會,隻有強存弱亡,怕死的就快點跪地讨饒,其餘廢話少說!’ 右側群豪,齊皆面露愠色,一個紅面老者踏前道:‘聞妹,這些匪徒,既然執迷不悟,還是早點超度超度他們的好!’ 轉對左隊群僧道:‘你們要活命的,就快自毀武功,否則…………’ 話猶未了,蓦聞一聲沉喝:‘老匹夫你找死!’聲未到,人已到,一條箭急的人影,撲射而至,森森冷芒直迫紅面老者。

     紅面老者乃是徐中天,他見敵人襲來,冷冷一笑,喝聲‘躺下!’陡然一腳飛出,踢向對方湧泉。

     出手之快,的确令人驚佩,人影乍合倏分,緊跟着一聲悶哼傳出,群雄運目看去,不由齊皆動容失色。

     隻見那偷襲之僧人,已橫卧地上,四肢僵直,絲毫不能動彈。

     要知對方亦非弱者,竟在一個照面之下,應腳而倒,則徐中天之功力武技,怎不令群雄驚服萬分。

     黑衣碧眼之怪客,目露怯意,但也暗自咬牙,飛身上前道:‘老匹夫何必逞強,本觀主會會你!’ 聲到人到,一柄三刃叉,挾淩厲勁道,風湧而至,端的兇、猛、狠、辣。

     徐中天見是那忘恩負義之義,乃大喝一聲:‘畜牲你這是自取滅亡!’長身遞招,手幌後,已撒下一柄蜈鈎劍,展出奇妙招數,與對方互搶先機。

     峨嵋第一高手鐵劍聖手元明道人,傲然踏出陣前,指着對方一個矮小黑裝老者朗聲挑道: ‘區振拳,你還認得貧道吧!三十年前那筆舊帳,貧道早想清斷清斷,原來你竟托庇在絕魂寺中,怪不得我無從找到,有種的快出來吧!’ 矮怪人露出一隻海口,獠牙怖人,嘿嘿二聲幹笑道: ‘手下敗将,三十年前,錯非老夫手下留倩,你還能活到如今嗎,要死還不容易,放馬過來吧!’ 于是—— 這一對結怨數十年的正邪高手,乃展開了一場石破天鹿的狠鬥。

     雲宗文本待沖出,卻被老尼以蟻語傳音攔住: ‘小施主請且慢動手,你留着對付這黃衫怪客,顯然他比千面如來還具權力,其餘跳梁小醜,就由他們對付!’ 雲宗文聞言,這才欲上還休,靜立一旁,就在這時,突見黃衫怪客對一位須眉勝雪的老僧,一陣耳語。

     老僧死闆闆地在聽完話之後,縱身出陣道:‘貧衲幽冥,誰要指教?’ 群雄乍聞幽冥之名,俱各心頭大震,因為他們皆知,此人乃數十年前,就已名滿武林的黑道第一高手。

     這時—— 隻見隐覺師太含笑說道: ‘老禅師多年修為,已得佛果,如今遽失慈悲,淪落殺-,真是罪孽,老尼希望尊者退出武林,善得真茹,不介入糾紛如何!’ 幽冥尊者嘿嘿道:‘賊尼何必多言,有種的快滾出來,否則老…………’ 神尼含笑道:‘老-師既不知惜命,老尼隻好為佛門清除敗類。

    ’ ‘好誇口的賊尼,接招!’ 人随聲起,揮手一拍,一記開天辟地的雄厚潛勁,直追過來。

     老師太見對方功力雄渾,不禁暗忖:‘這魔頭果藝業超凡!’忖念中,寬袖一展,一股無形潛勁,倏然而出,迎向對方。

     雙方掌力一接,但聞如擊敗絮般微警處,登時塵沙飛揚,威力所及,震得二十步外之人,衣袂飄飛。

     老尼姑微微一震,連忙吸氣朝元。

     但幽冥尊者卻禁不住倒退一步,方才-樁站穩,他大驚之下,鋼牙一挫,大喝一聲,再度撲到。

     來勢奇快,人未近身,雙掌已連續四招,其快、其速,放眼當今武林,實不多見。

     老尼也知要想擊敗幽冥尊者,決非容易,也就凝神斂氣,施展全力對付敵人。

     一個是黑道第一高手,一個是正派奇人,這一戰,真是絕技疊出,妙着頻施,但見掌影如山,人如急轉車輪,令人目不暇接,真個是一場罕見的搏鬥。

     廣場上一片喝吃聲,兵刃碰擊聲,一片兇狠威猛的殺伐,激起了漫天狂飙。

     絕魂寺方面的黃衫客,全神注視戰況,這時,一絲焦急之色泛起,急忙附耳紅衣老者數語。

     紅衣老者聞言之下,急向數十個僧人道:‘師兄弟們,拼肩子上,别放走他們之中任何一人!’ 群僧聞言,一陣呼嘯,各出兵刃,蜂湧而上,來勢兇猛無比。

     群俠一見對方竟要群打群攻,也就不約而同,并肩出手,以一敵衆,迎戰這群絕魂寺僧人。

     雲雁飛夫婦,也撤出兵刃,聯合九大門派高手,截擊過去。

     他知群僧中以紅衣老者最為厲害,也正是絕魂寺三大堂主之一的西山一怪袁遠,乃展起璇矶十九式劍招,式中藏式地攻過去。

     卓逢珠與楊麗珠本地想欺身入陣,但被雲宗文一把扯住,要他倆負責監視對方施詐,以防萬一。

     此刻敵人隻剩一個黃衫怪客與千裡追魂二人,這邊卻有三小。

     黃衫怪客見對方隻剩三小,不由殺機暴起,撤出一柄拂塵,飛身叫陣道:‘姓雲的小鬼,還不放馬過來,老衲好超度超度你!’ 雲宗文已從楊麗珠口中,知道這黃衫客,雖隻是絕魂手中一個堂主而已,但其權力好似高過千面如來,更知對方拂塵,乃是一柄特制兵刃,另有機關。

     不過—— 他絕不能示弱,何況神尼付與自己重任,當下冷哂道:‘老魔頭唬得别人,卻吓不過太爺,接招!’ 斬蛟劍刺、挑、劈、戮,一出手便是一式四招,迅捷無比,黃衫怪客心頭一凜,驕意頓收,手中拂塵也是怪招疊出,詭式連施。

     所謂行家一伸手,便如有沒有。

     這位不世魔頭,在幾個照面之下,已知對方雖是不過弱冠的少年,但其劍招之快,身手之詭,放眼當今,已無敵手。

     于是,不敢絲毫大意,拂塵一緊,立即展出生平絕技,虛形幻影二十四打,與對方互搶先機。

     刹那間,隻見劍影如山,劍氣如電,塵風激蕩,塵影虛幻,緊密難容一發,淩厲虛無堅不摧。

     這一陣龍争虎鬥,一時難判高低,打得非常激烈,無比兇狠。

     千裡追魂辛一掌見二女可欺,一聲暴喝,亦自舉起兵刃,迫攻過來,與二女打成一團了。

     一陣亂戰之中,間或傳出幾聲慘叫,幾個身手較差的匪徒,已先後被群俠打倒在地上了。

     還是群俠未上山之前,早受隐覺神尼之叮囑,非罪魁禍首,不可濫殺,因此出手不重,否則,怕不已屍橫遍地,血流成河。

     一些膽小而又惜命的匪徒,一見苗頭不對,紛紛虛招急退,竄向山下,而群俠因知山下已有人攔截,故一任他們兔脫。

     這群助纣為惡的群僧,不過是烏合之衆,因此有人一逃,登時群起效尤,一時間,乘虛而逃者有二十餘人。

     經過一陣折騰之後,那數十名匪僧已經是倒的倒,逃的逃,隻剩下了帶頭的西山一怪而已。

     西山一怪力戰雲雁飛,起初還可有攻有守,未見落敗。

     但五十招後,雲雁飛長劍威力大增,西山一怪卻相形見绌,招架乏力,尤其眼見屬下狼狽之狀,越發吃驚。

     就在他微一分神之際,被雲雁飛施出璇矶十九式尾後三大煞招,迫落下風,就勢連砍三劍,終于躲避不及,當堂被揮為兩段。

     西山一怪怪慘聲甫起,另一旁的區振拳,也在心慌之下被峨嵋高手鐵劍聖手一劍穿胸刺死。

     鐵劍聖手三十年前,曾因一時不慎,險些送命于西山一怪手中,後來他回山苦練絕技,欲報此仇,直至今天,方始如願。

     二兇伏屍之後,雙方形勢已判,正派高手,如九大門派代表,雲雁飛夫婦,神州一劍鐘向祖孫,以及二女,均已靜立一旁監視。

     而絕魂寺方面,卻隻剩下千面如來、幽冥尊者、黃衫怪人張啟明與千裡追魂四人在作殊死戰,實在相差懸殊。

     千面如來對付徐中天,本就覺得吃力異常,再瞧及屬下死傷逃亡情狀,不由越發心虛氣急。

     而心煩氣急,正是高手臨陣對招之大忌,本就攻勢遲滞的千面如來,這一松神,更導緻他陷入苦境。

     隻見徐中天忽然一轉腕,蜈鈎劍以‘毒蟒出林’招數,斜鈎對方左肩…… 但在招式欲老未老之際,卻蓦然一沉臂,頓将斜鈎化為橫砍,以劍刃之面,直取對方丹田部位。

     老俠早已由對方那隻碧眼,與及缺少三指的左手判知,這人就是導緻他幽居無恨谷的罪孽惡魔,因此出手毫不留情,劍劍狠辣,劍劍殺着。

     當他一發覺敵人已經心浮氣燥,那肯放過,手法一轉,馬上施出他數十年自悟自練的絕技來。

     本已慌張的千面如來,突見對方蜈鈎劍斜臂左肩,忙挫步閃身,欲向右避。

     那知—— 他身形欲變未變,對方招數已變,森森劍氣,已直壓中盤。

     千面如來不由得魂飛魄散,一個金鯉倒穿波之勢未起,猛覺腹一涼,接着一陣劇痛攻心。

     徐中天一劍擊中敵人同時,左掌急拍而出,補上一掌,擊向對方胸腹。

     千面如來在重創之下,那還禁受得住對方一掌,一聲慘嗥未了,已然血箭四射,伏屍地上。

     千面如來之死,帶給正派群俠是無比的興奮,卻帶給其餘惡戰中的三魔,心膽皆裂,加速其敗亡。

     幽冥尊者功力雖佳,但隐覺神尼,數十年廬山潛居,藝業更是不凡。

     隻是老尼慈悲為懷,總本着同是佛門弟子份上,不願遽下殺手。

     每每在迫得對方無法招架,眼見難逃大限之際,均自放棄殺敵機會,欲給對方自知悔悟的機會。

     那知—— 這位殘暴成性的一代兇僧,卻是情急殺昏了頭,不但絲毫不領情,而且竟然全是拼命招數。

     神尼久戰之下,己知對方根本無法悔悟,當下一橫心,手中拂塵一緊,全都是進手招數。

     神尼多年潛修,内家功夫,已臻三花聚頂,五氣朝元的境界,這時全力施出,但見罡風急如大海湧浪,猛若萬馬奔騰,真有動嶽撼山之勢。

     幽冥尊者久戰無功,又被對方迫落下風,一時驚急,章法自亂,險象叢生。

     尤其—— 在他霍出性命的傾力支撐中,突聞千面如來慘嗥聲,更覺驚心動魄,偶一失措,對方雲帚已筆也似直地,當胸遞到。

     幽冥尊者這一驚非同小可,欲避無及,陡然翻腕一掌,打出十二成勁的‘追魂七煞絕功’。

     追魂七煞絕功乃老魔生平絕學,雖然銳不可當,但卻最為耗元,對付比自己功力弱的當然可大發威力,但對付功力比自己好的,卻會弄巧成拙。

     是以—— 老魔頭始終不敢施出這壓箱底的本領,直至此刻,一見情勢已經無法再躲,隻得橫心發掌。

     隻見一縷寒風,疾湧而至,隐帶絲絲如裂帛的奇異的聲音。

     神尼一代奇人,博學多藝,見狀之下,已知此必幽冥成名絕技,那敢怠慢,左袖一拂,也自掃出一股‘無極真氣’。

     無極真氣乃佛門奇功,而又源自道家武學,兼具道佛之妙,能視對方力量之多寡強弱,予以反震,實是無敵上乘秘技。

     因此—— 當雙方真氣乍合刹那,老魔頭陡覺心胸一痛,禁不住踉跄連地數多,一時逆氣攻心,喉頭發甜。

     哇地一聲,吐出一口鮮血,覺得天旋地轉,不能自己。

     老魔敗退之後,突然反手拍向自己天靈蓋,手落處慘嗯半聲,人已仆倒地上,原來老魔已知處境之危,難免一死,是以自行了斷。

     隐覺神尼卻萬未料到對方竟會如此性烈自絕,見狀之下,不由連誦佛号:‘阿彌陀佛,貧尼罪過深甚,唉!’ 徐中天插口道: ‘聞妹,自古誅惡人便是善念,這等惡寇,留他徒給武林帶來殺孽而已,有何可惜,何況他是羞憤自絕!’ 老尼正待答話,突然耳際又是一聲慘叫傳來,轉頭望去見千裡追魂辛一掌已被楊麗珠揮成兩段,身首異處,血漬滿身。

     原來千裡追魂以一敵二,對付二女,以他功力,本是綽有餘裕的。

     可是—— 一則二女配合無間,二管箫攻守進退無一隙處,再則老魔在眼見同伴,一個個倒下去,不由怵目驚心,因而精神失常。

     二女功力雖差,卻也是武林不可多得的好手,一見對方失神,那肯放過千載一時良機,登時展出七毒煞招,環攻過去。

     七毒煞招,曾是昔日一代魔枭,奪魄箫遊海青的成名絕學,果有獨到之處。

     千裡追魂被迫得招架困難之際,那還經得起楊姑娘這一路淩厲無匹的攻勢,一時措手不及。

     左手中了一箫,劇痛攻心,忘記了背後還有一個強敵,因此被卓姑娘輕而易舉地擊斃當場。

     這個威震武林的魔頭,竟連在北海追魂沙,以及先天玄門氣功‘九玄氣炙’二般絕藝,兀自未用。

    就已伏屍二個後生姑娘手中。

     也是他畢生作盡惡暴所應得的報應。

     當下—— 整個絕魂寺殿前的廣地上,除了橫七夾八,血漬遍地的屍體之外,就隻剩下雲宗文與黃衫怪客還在作殊死苦鬥,真正有石破天驚,鬼愁神泣之勢。

     此刻—— 正派中負責把守山下,以備攔截群匪的九大門派高手,也已趕上寺中觀戰,這些人已截住了那批欲逃匪徒,一一予以毀功告誡,然後放棄逃生。

     這時—— 大家都極其緊張地全神觀戰,也大都驚佩于雲宗文的蓋代神技,各自暗忖着:‘這雲宗文小小年紀,竟懷如此武功,未來武林至尊,非他莫屬!’ ‘人言後生可畏,誠然不錯,真是一代新人勝舊人。

    ’ ‘虎父無犬子,強将手下無弱兵,怪不得箫劍門在數百年以來,始終是武林之泰山北鬥不說衆人稱贊。

     雲宗文與黃衫客已交拆了數百回合,彼此竭盡心血,以求制敵機先。

     隻見二團黃灰之影,快如閃電,翩英驚鴻,騰挪閃移,快得難予分清彼此,淩厲處鬼泣神驚。

     雲宗文一時殺得性起,一聲勁叱過處,斬蛟劍一式‘投桃報李’孟刺對方右肋下‘鑽心穴’。

     左手卻斜甩而出,用‘葉底偷桃’手法,突發蓄勁,打出霹靂掌法,迳取黃衫客小腹呢! 一招二式,劍猛掌狠,并具疾狠猛詭,-得不同凡響,獨步神技。

     黃衫怪客千招難勝,又見入眼一片慘狀,更懾于對方聲勢,早已失去鬥志,驚急之餘,正想出奇制勝。

     忽見對方攻到,連忙一沉右臂,翻腕打出拂塵。

     雲宗文冷笑一聲,右劍突沉,改直戮為橫砍,左掌微劃半弧,突然化掌為指,以乾元指法,疾點對方鑽心、關元、玄機之大要穴。

     黃衫客不道對方變招換式,竟然如此神速,一時躲避不及,隻好挫步避劍,同時手一翻,擊出一記小天星重手法,狂飙匝地飛卷過去。

     那知—— 他這蓬排山倒海的掌力乍出,卻發現對方掌力,突然向四下飛散,而自己的強勁,竟如受圍般,連臨近對方之際,被一道無形氣牆阻住進路。

     黃衫客心頭大吓,暗道一聲‘不好’,急忙撤掌欲退,但他快,對方比他更快,那會任由這故設巧計得而複失,失去制勝機會。

     因此,隻見雲宗文大喝一聲:‘老賊那裡走!’ 左掌一甩一壓,又是一股強勁壓到。

     黃衫客無法閃躲,鋼牙一咬,又是一掌掃到,碰地一聲大震,塵沙漫天中,黃衫客連退數步。

     雲宗文喝聲:‘再接我一掌!’ 又是一掌攻到,威力強過第一掌。

     黃衫客連番被震,已是頭暈目眩,那還閃躲得開對方既快捷又淩厲的來掌,陡覺胸前一痛,慘嗯一聲,人如斷線風筝般,倒飛丈餘,一交跌坐在地。

     雲宗文一招得手,身随掌進,準備再補上一掌。

     但就在他堪堪近敵之際,突聞對方大喝一聲:‘小狗我與你拼了!’ ‘拼了’乍出,手一揚,手中那柄雲帚疾射而出,人也因用力過多,而吐血倒地,再也掙紮不起。

     雲宗文揮掌正欲擊去,突聞楊麗珠道:‘不要硬碰,快閃開!’ 雲宗文乃閃身進步,躲過對方兵刃,同時借勢欺身,一掌擊下,将對方心胸要部補上一掌。

     但聞慘叫聲中,黃衫客已倒地不起,雲宗文一躍過去,寶劍一劃,挑起了對方那塊蒙面的黃巾。

     黃衫客蒙面巾應劍而被揭起,露出廬山真面目。

     不料—— 當群俠趨前看清黃衫客面容時,好多人齊聲脫口驚呼:‘是你?’ 發話之人,幾乎不相信自己的眼光。

     昆侖第一高手覺遠道人,更是顫聲喊道:‘師伯你老人家怎會…………’話未了,見對方身軀微微動了一下,忙躍身過去,手落如飛,拍擊他各處大穴。

     隐覺神尼連連搖頭道:‘想不到想不到,想不到絕魂寺執掌實權的地獄門堂主,竟是靈元上人。

    ’ 雲宗文低聲向父親道:‘爹爹,靈元上人是誰?’ 雲雁飛一見黃衫客廬山真面,正自驚歎着。

     ‘怪道呢!前日竟見他施展昆侖派的秘傳輕功“潛龍升天”身法,原來是他隐于絕魂寺!’ 這時一聽愛兒動問,乃喟然一歎道: ‘此人乃是昆侖第三十二代掌教靈元上人,亦即是現今昆侖掌教覺遠道人的師伯,與你師祖及武當鐵練子一氣真人,合稱宇内三奇,乃是正道人物,不料竟會是絕魂寺首魁禍首,真正令人費解!’ 的确,這是太離奇了,昆侖靈元上人,早年俠名四播,與成仲衍,鐵練子合稱三奇,畢生行俠作義,挾困濟危。

     乃是武林公認的仁慈長者,卻不道如今竟是絕魂寺首惡人物。

     最為難過與悲衰的,莫過于昆侖教主覺遠道人了。

     他悲痛地功貫右臂,連拍了靈元上人數處大穴,然後顫聲喊道:‘師伯你不能死,你……………’ 群俠大出意外,一時亦感束手無策,不知如何處理這尴尬的場面。

     好久好久。

     靈元上人悠悠醒轉。

     當他看見眼前的覺遠,以及數十隻奇異的眼光,正集中自己時,不由啟開了他,埋藏許久的一絲良知,他悲哀地道: ‘天作孽,猶可遣,自作孽,不可活,唉!自作自受,自食惡果,怨得誰來?怨得誰來!’ 正是馬之将亡,共鳴也哀,人之将死,其言也善,靈元上人此刻正是如此。

     隐覺神尼大大地驚愕了,不過她也大為不解,而又急想知道他為何會突然失足墜入苦海。

     當下近前道:‘靈元師兄,可還認得故友隐覺嗎?’ 靈元上人一見師太,不由慚然道:‘吾罪有應得,吾罪有應得,死得活該,死得活該。

    ’ 隐覺勸道:‘師兄别太激動,可否說出加盟絕魂寺經過?’ 靈元上人愧然道:‘絕魂寺實在是老衲所創建的,悔不該當初一念之嗔,才落得如此下場。

    ’ 一陣急痛,使他停頓了好久,這才慢慢地說出一段武林秘事來,他道: ‘三十年前,天下各派高手,于八月中秋,聚會峨嵋金頂峰,舉行十年一次的較技大會老衲當時慘敗之餘,又受到諷刺,乃立志深研武技,以雪奇恥大辱,于是悄悄離山外出後來,在九華山邂逅一人.,揚言其武功足可無敵天下,迫我跟他為徒,雙方立誓打睹,以功力高低決定誰是師父,老衲竟再次落敗,乃随其為徒。

     經過十年,不但學會了此人全部奇學,而且個性也漸變偏激,老衲為了報仇,又為了不願辱及昆侖,乃在一次救助管獨雄之後,留他在九華山,并按吾師留下‘毒經’,布置了絕魂寺,網羅了黑道高手。

     老衲一志欲打擊天下各派,然後樹立絕魂寺聲威,乃設下無恨谷。

     那知—— 屬下一多,難免龍蛇混什,緻弄得武林殺劫四起,造成武林公憤,唉!我對不起昆侖師門栽培,我…………’ 靈元上人重創之下,簡要地說出其建絕魂寺動機之後,由于元氣大損,心腑早碎,故越說越脫力,終于言猶未盡就兩腿一件,瞌然而逝。

     諺雲‘一失足成千古恨,再回頭已百年身’,實在是絲毫無訛。

     以靈元上人之昔日威名,乃是望重武林之高手,乃不過由于小小誤會,一念之差,竟走極端,落得悲慘場面。

     雖然是多行不義的報應,也是暴虐者應得的報應,但也帶給在場這些武林高手,一份惋惜與歎息。

     昆侖教主覺遠與師弟覺空,悲哀萬分。

     半響—— 才在衆人的勸慰下,就地挖坑,将這位師門前輩,予以收埋,群俠也同時将已死匪徒一一埋葬。

     經過一番折騰,已是夕陽将下的近黃昏時份,西天邊際,霞光萬道,五彩斑爛,無比的絢麗,隻是,黑夜已将來臨。

     群俠見絕魂寺已滅,自此武林可漸平幹戈,各自心下也大為寬心。

     于是—— 紛紛在互道珍重下,回到各派。

     徐中天與隐覺神尼在叮囑了徒兒之後,這才雙雙跨上鷹背,沖天飛去。

     湖海一劍夫婦父子,直待衆人離去後,才帶同卓、楊二女,回到黃山。

     三日後—— 五人已回到黃山箫劍門,選定良辰吉日,為三小舉行婚禮——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