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神女刺客雪母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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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理這個碴兒,當下烏豆眼一陣滾動,迎上去低聲說道:“雲丫頭,你怎麼這樣糊塗,姓文的這小子跟他老子一樣,面軟心慈,十足的一個多情種子,你丫頭如聽任他和蘭丫頭纏在一起,豈非自尋煩惱?” 夏紅雲淡淡地搖頭道:“醜叔叔有所不知,侄女兒已向家師許願,這輩子絕不嫁人,而蘭姊與他,恰好是天生一對,地設一雙,撮合之唯恐不及,又何來煩惱可言?依侄女之意醜叔叔大可做現成媒人,萬一成功,将來的美酒佳肴可說吃喝不完。

    他們雙方的背景,醜叔叔不是不知道,您說是嗎?醜叔叔!” 鬼爪抓魂為之啼笑皆非,僵在那裡,一時間竟不知如何措答才好。

     就在這時候,文束玉和素衣仙女似因夏紅雲之轉移也跟着向這邊走過來,文束玉走近之後,朝鬼爪抓魂眼色一飛,含蓄地道:“如何?咳,我們不過去看看嗎!” 鬼爪抓魂無可奈何,隻好答以雙關語道:“是的,我們也應該趕過去看看。

    咳,老實說,他們這一場拼鬥,在我醜某人,已經是愈來愈重要了。

    ” 鬼爪抓魂自以為這種雙關語隻有文束玉一個人懂,其實,上官蘭和夏紅雲聽了,沒有一個不在心底好笑,都在暗喊:“鬼爪,你閣下現在可說立于不勝之地。

    第二場赢了,扯平! 萬一花魔失手,再輸一場,那二年的奴仆生涯也夠你這位鬼爪抓魂凄慘的了!” 鬼爪抓魂口中說着,第一個迫不及待的拉起文束玉向人叢中擠進去,文束玉輕聲笑道: “第二場輸赢尚未一定,咱們不要講講條件?” 鬼爪抓魂嘿了一聲道:“笑話!” 很明顯的,鬼爪抓魂對花魔之能力克三奇,似乎充滿信心。

     在文束玉情形恰恰相反。

    第一場,他有夏紅雲可資串通,赢來輕松之至。

    但是,現在的第二場就不同了,他僅能就情理判斷三奇不應該以三對一之優勢仍會輸給胭脂魔王。

     所以,文束無這時乃予巧妙地試探道:“唷唷,你閣下似乎比花魔本人還有自信嘛!閣下要知道,世上事,有的相當難說,萬一,咳,請閣下考慮,我說的雖然是萬一,但并非全無可能,萬一胭脂魔王失手怎麼辦?” 鬼爪抓魂起火道:“你小子少噜嗦了,胭脂魔王輸,便是我醜鬼輸,不論輸在何種情形之下小子你還有什麼說的沒有?” 文束玉拿他沒有辦法,隻好聳聳肩腫道:“隻要你輸得口服心服,我當然無話可說。

    ” 鬼爪抓魂和文束玉二人擠去前面時,場子上胭脂魔與潇湘三奇業已兩陣對上,三奇因胭脂魔之一再堅持,均已大動肝火,最後,酒癡晁海朝寶、文兩癡恨很一擺頭道:“‘要臉’與‘要命’兩者不可兼得,咱們兄弟舍‘臉’而要‘命’就是了!” 于是,酒癡居中,寶癡在左,文癡在右,三癡成斂翼包抄之勢,分别凝神運氣,緩緩向胭脂魔注目欺逼而上,一刹那間,滿場寂然,胭脂魔也似乎深感三奇聯手之壓力非同小可,面容一整,微微後退,雙目中異光閃動,仿佛在察看三奇之虛實動靜,以便采取化解之道。

     說時遲,那時快,三奇在将胭脂魔逼退四五步之後,突然齊齊大喝一聲,六掌同發,三股掌風有如平地卷起之三股狂膨,分流合注,長河倒瀉般洶洶然淹向胭脂魔,全場千百武林人物情不自禁地爆出一片喝彩! 文束玉看了,大感快慰,他心想:“胭脂魔功力再高,畢竟是血肉之軀,如能以血肉之軀擋得住這等力足排山倒海之攻擊,那就真的是神話了!” 不意胭脂魔先前尚有幾分戒懼之意,現見三奇招式發出,卻反而如獲大赦般哈哈大笑道:“今日一會,方知潇湘三友果然名不虛傳……” 笑聲中,雙臂一攤,全身後仰,一條身軀籍三奇推來之掌風平地倒翻而起,人于半空中一個回折,口發龍吟清嘯,突如掠空餓鷹般疾撲文癡餘敖當頭,其勢如矢,令人目眩。

     文束玉先聽胭脂魔口氣,已然暗感不妙,嗣見他藉力騰身,空中轉折之靈巧自然,不由得駭呼脫口道:“文癡休矣” 近知一語未畢,意外突然發生。

     就在胭脂魔雙掌業已臨文癡當項的這一刹那,西北人叢中,陡然飛起一道藍虹,胭脂魔一聲痛呼,真氣消散,當空摔落。

     這時,文癡餘敖如欲收拾胭脂度一條性命,可說易如反掌,但是,文癡餘敖不但未向胭脂魔下手,這時反而大喝一聲,疾如流星般縱身向西北人叢中撲将過去。

     就在文癡餘敖一條身形于駭呼奔潰的人群中行将撲落之際,第二件意外再發生。

     閑人四散趨避,行刺者屹立當地。

    可是,說也奇怪,文癡餘敖在看清行刺者面目之後,一聲驚噫,竟然無法下手,身形藉虛空一按之力,硬生生飄落一旁,口中同時訝然發問道: “是……是你?” 這位行刺者你道是誰?說來令人難以置信,她竟是新蔡留香院那位紅得發紫的西施姑娘! 這時的西施姑娘雖然是一身文生裝束,但整個面目仍然保持着廬山本色,當下隻見她朝餘敖淡淡一笑道:“很意外是不是?” 文癡愣了愣又道:“你行刺既已得手,怎麼還待在這裡不走?” 西施側臉反問道:“走到哪兒去?” 文癡詫異道:“你若是胭脂魔之敵,當不緻暗施冷襲,否則,你等在這兒豈非自尋死路?” 西施凄然一笑道:“奴身本來就沒有打算活着離開,何懼之有?” 文癡完全迷糊了喃喃道:“真不懂你這是在” 西施夷然接口道:“這也沒有什麼難懂的,隻不過是心有餘而力不足,縱然想走也是徒勞,反不若等在這裡顯得大方些。

    ” 文癡更加不懂了,眨眼道:“暗器一出手,掉頭就跑,在混亂之中,誰能攔得住你?” 西施苦笑道:“文大俠還以為奴家真有一身武功是不是?老實說了罷,奴家練是練過幾天,不過,所有的成就都已經在剛才表現出來了,談跑,恐怕……說句不好聽的話,恐怕死得也許更快些!” 文癡大奇道:“練武功那有單練暗器一項的道理?” 西施微笑道:“為什麼不可以?假如你目的隻在對付某一個人,而别的武功就是練上一輩子也許仍舊不是對方的敵手,試問,多練又有何用?” 文癡期期地道:“你……你這麼一點年紀,跟……跟花雲秋能有什麼恩怨?何況依原先又非武林中人!” 西施冷冷一擺手道:“你問問老賊自己吧!” 文癡突然轉過頭去道:“花雲秋,你……你聽到沒有?” 西施剛才發出的,顯非等閑之暗器,這時的胭脂魔雖已自地上爬起,但行動上卻似乎仍有不便,他在文癡招呼之先,就已向文癡與西施位立之處一蹶一蹶的咬牙走過來,當下聽到文癡的問話,不禁止步擡頭,目注西施恨很叱問道:“你賤人倒說說看,花某人與錢人究有何仇?” 西施玉容一寒,沉聲道:“姓花的,還記得十三年前你在冀北沈家在做的好事嗎?” 花魔臉色一變,失聲道:“什麼?原來你丫頭就是沈寡婦的”花魔說至此處,似乎自覺失言,尾音一頓,倏而住口。

     芳容鐵青的西施被花魔一言勾起辱母之恨,這時貝齒緊咬,玉掌猛揚,竟又迎面朝花魔打出一支淬毒銀梭。

     花魔說什麼也沒有想到這位橋弱的刺客手中竟然還有一支毒銀梭,一時托大,閃避無從,雖然讓開五官部位,但左肩卻給擦破大片皮肉。

    這種淬毒銀梭若是打在普通人身上,如不及時敷服解藥,縱然能進一死,也必難免局部殘廢之厄。

    可是,花魔中梭之後,僅僅上身一歪,微微皺了一下肩頭,就像普通人在無意中挨了顆石子一樣。

     西施毒梭出手,兩條青色身形同時撲至。

     搶身撲出者不是别人,正是五月花夏紅雲和素衣仙女上官蘭!兩女撲出之用意至為明顯,她們怕花魔老羞成怒要向西施下毒手。

     兩女落地,雙雙擋在西施身前,神情均極緊張,胭脂魔擡頭朝兩女勉強笑了笑道:“你們兩個丫頭慌張什麼!以愚伯今天在武林中之身份,難道還真的會跟她一般見識嗎?快點将她帶走吧,如果她繼續待在這兒,一味的不知進退,那就難說了!” 夏紅雲和上官蘭聽得花魔如此說,忙不疊轉身将西施往一旁拉去道:“沈姑娘,我們走吧!” 西施在兩女挾護之下,依然掙紮着扭頭向花魔大罵道:“你這老賊少耍假仁假義,我沈碧貞一天不死,遲早總會找你老賊算賬,你老賊等着瞧好了!” 花魔裝作沒有聽到,轉身向文癡揚臉道:“怎麼樣?文兄,給這丫頭一打攪,情調全被破壞了是不是?假如文兄不反對,咱們改日重新再來如何?” 文癡冷冷答道:“悉聽尊便!” 花魔抱拳一拱道:“适才承蒙仗義出手,花某人僅此緻謝!” 說畢,從容轉身出谷而去,一場石破天驚之會,沒有想到結果竟收拾得如此突然而簡單。

     鬼爪抓魂瞪起一雙眼道:“你小子以為老色鬼真的這樣好講話?哼,全是空頭人情,他根本就拿沈碧貞那妮子無可奈何!” 文束玉又是一呆道:“怎麼呢?” 鬼爪抓魂哼了一聲道:“沈碧貞這小妮子在銀梭上所淬之毒顯為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