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胸中鱗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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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勁秋屢屢與咱作對,連常春園也敢來鬧一鬧,這不是沒把各位放在眼裡麼? 逍遙生何等人物?不就是個乳臭未幹的小子麼?可各位在城中查了一遍,連他的影子也沒查到。

    這麼多黑白兩道的高手,怎麼就治不住這小子呢?這不是天大的笑話麼?聽說他到了飛馬島,當什麼總舵主,真是威風得很啊,此人不除,終成心腹大患。

    溫島主,飛馬島的事兒,看來隻有拜托你啦!不管用什麼手段,用什麼人,得把飛馬島拿下,縱使殺不了逍遙生,也要讓他無立足之地。

    否則,他在那兒招兵買馬,日子一長,豈不羽毛豐滿了麼?” 溫武魁站起身躬身答道:“公公請放心,飛馬島的事,屬下包在身上!” “好,好!溫島主請坐下。

    第二件事,各位來投奔稅監府,多半是為了講武閣收藏的那些武功秘書,都想一睹為快。

    但是,你們中隻有幾位有幸得到秘籍。

    今兒個咱家當面給大家說,誰要是除掉逍遙生、誰要是招納了碧蟾宮或是活捉碧蟾宮主,咱家一定讓他入藏書樓,自挑一本秘籍。

    一句話,誰建立了大功,誰就該得到重賞;第三件事,咱琢磨着立下了一條規矩,隻有十六個字,那就是:‘赤膽忠心,功賞過罰,風雨同舟,共享榮華。

    ’咱家再說兩遍,大家可要記下了………”念了兩遍後,續道:“第四件事,咱們稅監府武林人越來越多,大家在一起沒有個名份,誰也管不了誰,為今後成大事,咱家給各位定了個名位,位低的服從位高的,這不言而喻。

    名位定下後,有升有降,有賞有罰,違令者受刑而死!這一點,各位千萬不要掉以輕心!”說到這裡,他把手一擡,身後親随四太監之首屈敏,從大袖中取出個錦鍛卷軸,徐徐展開,大聲念道:“都監軍玄剛大師、玉面煞星羊峰……” 程瑞彩手一擡止住他往下念,道:“咱忘了說說這些名位,各位都要牢記于心。

    這都監軍地位最高,對内監察掌管刑律,對外是統兵之帥。

    次一等是大監軍,以下是寶刀缇騎、金刀缇騎、銀刀缇騎、銅刀缇騎、鐵刀缇騎。

    除了監軍令符,每位缇騎都有自己的令符……” 話未完,隻見諸人相互交頭結耳,叽叽喳喳,有的聲音則很大,不禁面色一沉,道: “這是做什麼?咱家還沒把話說完,你們怎麼就竊竊私議起來,一點規矩都不懂!要是在宮裡,你們都得殺頭!” 巫山二兇老大王泰道:“程公公,這不是把我們都充作侍衛了麼?我們可是公公請來的座上賓,來去自如……” 程瑞彩道:“你錯了,不是來去自如,咱家剛才說過,能進不能出!” 王泰忍住火道:“我們是江湖豪客,可不慣服勞役當士卒,由人喝來喝去……” 程瑞彩不動聲色:“你不是士卒,是……” “缇騎算什麼官兒?俸祿多少?”阮彪問。

     “錦衣衛是幹什麼的,你們自然知道,不過錦衣衛是皇上的鷹犬,你們是咱家的鷹犬,等以後成了大事,你們就是錦衣衛的官兒。

    要是咱家坐不上龍椅,就在這八閩大地稱王,各位隻要遵循咱定的規矩,咱決不會虧待各位。

    都監軍每月俸祿二千兩,大監軍一千五百兩,寶刀缇騎一千兩,配寶石鑲把金刀一把,若是論品級,将來就是大将軍。

    金刀缇绮配金制小刀一把,俸祿八百兩;銀刀缇騎配銀刀一把,俸祿六百兩;銅刀缇騎配銅刀一把,俸祿四百兩;鐵刀缇騎配制小刀一把,傣祿三百兩。

    至于今後,論功行賞。

    對了,立大功者,不但提級而且還贈秘籍一冊,諸位聽明白了麼?” 王泰雖然聽明白了,但仍不願接受封賞,雖說給的俸祿不少,但受人管束決不願意。

    他隻想當稅監府上的座上賓,來去無拘束。

     他性情暴躁,想說什麼就說什麼,便道:“我王某不想當什麼缇騎,來稅監府就是想看秘籍,秘籍不給看,那也沒什麼,王某提腳一走了之。

    隻是大家相交一場,以後有用得着的時候,隻要打聲招呼,我巫山二兇自來盡力,要王某做稅監府的鷹犬,那也太小看了王某!” 這話二出口,舉座皆驚。

     程瑞彩位高權重,是皇上寵臣,能對他這麼說話麼?更何況還有六個大魔頭在場,巫山二兇雖然名頭不小,但終究是還差些兒,今日二兇隻怕是兇多吉少。

     果然,一直閉着眼睛的毒手僧玄剛突然雙目一睜,隻見精光閃射,十分怕人,盯了王泰一眼,旋又閉上。

     這一眼,瞧得王泰心中直冒冷汗。

     那玉面煞星羊峰卻十分和藹地一笑:“怎麼?你瞧不起稅監府的鷹犬?在下就是一隻鷹犬,也不在你眼中了?” 王泰心中一哆嗦,忙道:“不敢,不敢,王某隻說自己不願充當鷹犬,并非小瞧……” 羊峰仍然一臉笑容:“依在下之見,你最好還是接受封賞,免得讓大家心裡不痛快!” 程瑞彩道:“王壯士以為稅監府這常春園是酒樓旅舍,想來就來想走就走麼?自你進府,咱家除了秘籍,什麼沒給你?你又為咱家做了什麼?立了什麼功?虧你還說出這般沒道理的話來!咱念你們二兇是好漢,特别垂青,要委你二人做個寶刀缇騎,位高一等,你居然這麼不識擡舉!你不想做咱家的鷹犬,想必是自以手上那點玩意兒是絕活,别人都不如你?你這麼想,那是大錯特錯了?且不說咱身邊的這幾位監軍比人強,就是咱的侍衛親随也不是等閑之輩。

    咱今天讓你開開眼界,讓屈敏露一手給你瞧瞧,讓你知道強中更有強手的道理。

    ”說完,一回頭:“小敏子,露一手瞧瞧,讓這位好漢知道,宮中來的人可不比江湖人差!” 屈敏躬身道:“謹遵台命!” 王泰對六個魔頭心有忌憚,對太監卻不以為然。

    屈敏不過三十五六歲,能有多大道行?” 他冷笑道:“好啊,我王某倒要看看公公的親随太監有些什麼驚人的絕技,能叫王某佩服!就請一展身手吧。

    ” 屈敏大怒,沉聲道:“絕技嘛咱沒有,王泰你若不服氣,咱可以和你玩玩!” 一邊說一邊東張西望,似在找什麼東西。

     程瑞彩道:“找什麼?這兒不是有空着的紅木雕花椅麼?拿一張玩玩不就行了?” “是,公公。

    ” 屈敏還未動手,就見程瑞彩身後的範桂良突然拔身而起,手貼在腿上,直僵僵離地面三尺有餘,如騰雲駕霧般飛了過去,直落到大堂門口不遠的一張空椅上坐下,緊接着兩手一握,椅上手靠,連人帶椅再次騰空而起,緩緩落到屈敏身前,然後起立一晃,人又落到程瑞彩身後原來的位置上。

     這一手輕功,煞是驚人! “好!”衆人情不自禁喝起彩來。

     連人帶椅騰起不難,難就難在緩緩飛過一段距離,這沒有精深的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