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煞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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睃人,他就蒙起來表示清白,這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麼? 隻聽紫衣女又道:“你瞧他蒙起眼就以為沒事了,說不定在指縫中偷看哩!” 青衣女道:“師姐所料不差,待會兒把那雙賊眼珠挖出來喂狗吧?” 正在這時,一老一少走到二女桌前。

     老的年約六旬,豹環眼,相貌威武,少的一個貌似老者,英俊高大,魁梧有力。

     兩人神态似很激動,一臉怒氣。

     老者壓低聲音道:“是紫衣羅刹,玉面蛇精麼?老夫費錦山今夜子時在北門外三裡處候教!” 紫衣女眼皮不擡:“奉陪二位……” 言未了,又有一個中年人和一個青年人走過來: “峨嵋派的也算上一個。

    ” 話音剛落,又有人大吼: “天目三英為江湖除害,也算—份!” 這一吼,樓面食客都安靜下來,不知發生了什麼事,都朝天目三英這邊瞧。

     青衣女冷笑一聲:“還有要找死的麼?今夜子時盡管來好了,我姐妹準時奉陪。

    ” 有人接話道:“要群毆麼?這許多男子漢欺負兩個女子……” 話才說了一半就聽見紫衣女叱道: “少管閑事,你給姑奶奶閉嘴!” 那人從角落處站了出來,朝二女抱拳道: “在下混天犬齊隆,與二位同屬黑道豪傑,看不慣這幾個自命正道的渾蟲,想以多為勝,欺負兩位人單勢孤,故與好友烏雲豹張合……” “嗤”一聲,那喝酒的公子爺又笑出聲來。

     青衣女瞪了他一眼:“笑什麼?” 他趕緊把手蒙嘴,轉過頭去,肩膀仍在抖動,笑個不停,隻是沒了聲音。

     青衣女不理睬他,對混天犬齊隆斥道: “我姐妹倆人單勢孤與你何幹?誰要你來架粱子?滾—邊去!” 齊隆讨不了好又挨一頓罵,當着這許多人的面下不來台,不由惱怒,漲紅着臉道: “這不是糞桶裡洗蘿蔔,反惹一身臭麼?好、好、好,就算我姓齊的招子不亮,看錯了人。

    ” 烏雲豹張合也是個粗魯性子,但他深知二女不是他們兄弟招惹得起的主兒,立即招呼齊隆:“走、走、走,這裡沒咱們的事!” 齊隆一肚子火又不敢發作,眼瞥見那個喝酒的公子爺在“吃、吃、吃。

    ”笑個不停,更加使他火冒三丈,便指着那家夥道: “你小子活膩了,小心齊大爺割了你那條舌頭!” 說完憤憤然和張合下樓,走之大吉。

     這邊費錦山又道:“放心,老夫不足以多欺少的小人,一對一行不……” 紫衣女岔話道:“不必噜嗦,是群毆還是單打,姑奶奶—概奉陪。

    ” 費錦山不再多說,和兒子費铮迳自走了,那自稱峨嵋派的老少二人也算賬下樓,隻有天目三英仍在吃喝。

     衛荻目睹這一幕,暗自心驚。

     原來這兩個美婦人竟是江湖上盛傳一時的兩個女魔頭,紫衣羅刹荀雲娘、玉面蛇精甘蕊,她二人是江湖四霸之中的老魔頭混世魔君公良品的徒弟。

     據傳老魔一生無兒無女,隻傳了這兩個寶貝女徒弟,二女武功之高可以想見。

     江湖傳聞二女性情乖張,動辄殺人,不管你是白道黑道,隻要招惹上她們,你就難逃毒手,因此結下了許多怨仇。

     特别是各門派的子弟,折辱在二女手中的不少,隻要有機會碰到二女,就免不了一番厮殺。

     但二女武功太高,往往吃虧的還是各門正派的高手,因此仇怨越結越深,二女成了各大派必誅之而後快的死對頭,适才向二女挑戰的是費錦山,是河北著名高手,人稱雙鈎王,那年青人想必是他兒子追風鈎費铮,是近年白道上嶄露頭角青年高手。

     不知父子倆與二女有什麼過節,今夜必有場龍争虎鬥。

     至于天目三英,也是響當當的人物,而峨嵋派的老少,雖然未通姓名,但也決不會是庸手,否則豈敢向二女挑戰。

     如果這七人不講江湖規矩合鬥二女,隻怕她們是兇多吉少。

     正想着,二女已吃喝完畢,從從容容下樓離去。

     臨走前,她們又看了看那個喝酒的公子爺,紫衣女冷哼一聲道:“多喝幾壺喝個夠吧!” 青衣女接嘴道:“以後喝不成了哩!” 公子爺不吭不聲,全當作沒聽見,自顧品他的杯中物。

     衛荻心想,這人也太糊塗,一條小命快要丢了還不知道!不過,他并非武林中人,如何知道二女的來曆?讓他就這麼不明不白死了,豈不太冤?還是警告他一聲,勸他快逃吧。

     主意打定,這才專心吃喝。

     朱喜奎悄聲道:“好險,我以為他們要在酒樓上大打出手呢!” 衛荻也壓低嗓門道:“回去再說。

    ” 吃完飯,那公子爺仍在不停地喝,衛荻隻好和朱喜奎先回到宿處。

     小二來泡茶時,衛荻囑咐他對東廂房的客人多加小心,特别是那兩位夫人,千萬不可得罪。

     小二說,郭探主在後院等你們,有事禀報。

     二人當即出了門,瞧瞧院子裡無人,便從後門進了小院。

     郭勇丁在正堂門口等候他們,将二人迎進客室,這才相互見禮。

     郭勇丁年方二十六七,精明能幹,能文能武,由他主管醉仙樓再合适不過。

     兩年來在福州城中,醉仙樓已是無人不知,郭老闆在地面上也頗有了名氣,上至官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