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女煞星

關燈
衆人興緻勃勃,都贊成不管是虛是實,都該派人到葛洪山一探,以弄清真相。

     衛中柱道:“葛洪祖師爺大多時候是在羅浮山煉丹修道,怎不聽見羅浮派找到了什麼秘籍,我看這是江湖人播弄是非,信不得的。

    ” 魏金龍道:“幫主,無風不起浪,不管真假,都該一探,萬一要是真有,豈不是錯過了機會麼?” 衛中柱道:“哪來的機會?如今黑白兩道的人都被驚動,要是真有寶籍,還不你争我奪直到相互殘殺麼?我們又何必去趟這渾水?” 這話很對,衆人雖然心不甘,但無話可說,一時靜默下來,但想的都是寶籍這檔事。

     衛荻想了想,道:“這傳言未必是真,可以不去理會。

    但如果是有人故縱謠言,那他懷的是什麼鬼胎?這樣做難道隻為尋尋開心麼?顯然不是,要不就引不起轟動。

    依屬下看來,散布謠言的人一定有所企圖。

    衛海幫既是江湖中之幫派,對江湖大事怎能不聞不問?因此派人前往葛洪山一探實有必要,一則廣交天下正道英雄,二則探明藏寶虛實查清幕後人企圖。

     若與本幫無涉,便不予理睬,若對本幫不利,則可以早謀對策,不知各位以為如何?” 這番話說得衆人心服口服,衛中柱也在心中暗贊兒子的見識,不枉到少林學藝十二載。

     經衆議決定,由衛荻和朱喜奎前往葛洪山見機行事。

     第二天一早,衛荻和朱喜奎便乘船前往福州。

     中午,二人住進了“醉仙樓”。

     醉仙樓當街是兩層門面,樓上樓下均賣酒食。

     第二進是個四合院,充作旅舍。

     第三進是個小院落,栽置了不少花草,也作旅舍,但房金較高。

     精舍旁還有個院落,有兩道門相通,是店老闆和夥計們宿處。

     衛、朱二人住進了精舍兩廂房,小二跟進屋來,低聲向總巡主二人問安。

     “精舍都住滿了麼?”朱喜奎輕聲問。

     “回朱爺的話,已經住滿。

    北廂房住的是天目三英霍熙光、霍熙明、霍熙正,屬白道英雄。

    南廂住着一位公子爺,名肖勁秋,此人既不像書生,又不像武士,喝酒卻喝得吓死人,一頓飯喝三四壺是平常事。

    住他隔壁的有兩位,外号齊魯雙雄,名叫張大勇、丘雷,也是正道人物。

    東廂一進門右邊,住着兩位夫人,剛來到不過半個時辰,進屋後就再沒有出過門,不明路數,郭探主說,兩個女人妖媚豔麗,雖沒帶兵刃,但也肯定是武林中人。

    東廂房右邊住着兩個道士,路數不明。

    ” 衛獲點點頭,叫小二離去,小二又說郭探主晚上再見他們,白天怕引人注意。

     二人喝了幾口茶,到前面樓上用膳。

     正是中午時分,樓上食客不少,兩人在夥計引導下落坐于邊廂。

     點了菜,衛荻便打量食客,估計有一半是武林中人,其中最引人注目的是兩位夫人。

     她們一個着紫衣一個着青衣,面目姣好,妩媚中帶着煞氣,神情冷冷冰冰,叫人不敢生非分之想,不由多看了幾眼。

     心想這麼嬌美的婦人出門不帶随從,必然是身懷技藝的武林女子,否則沒有那麼大的膽,可惜不知路數,也不知是正是邪。

     他又注意到,二女旁邊二桌有個公子爺在獨酌獨飲,面前放着四把酒壺,猜想此人就是小二說的那個肖勁秋了,隻見他搖頭晃腦,一副潇灑自如的神态,看得出此公子對杯中物,大概喜愛到了癡迷地步,叫人覺得好笑。

     你看他,兩眼一閉深深嗅上幾嗅,陶醉于那誘人的酒香。

     接着将杯送到口邊,頭一仰喝個點滴不剩。

     這還不算完,他還要有滋有味咂上一陣子嘴,似乎是回味無窮。

     天下喜歡喝酒的人比比皆是,可像這位老兄的隻怕不多。

     衛荻看得有趣,便端祥起此公相貌。

     此人并非美如冠玉的翩翩公子,一張長方臉,有棱有角,一雙虎眉下,眼神黑白分明,含神不露,灼然有光,鼻粱豐隆,一張嘴方正闊大,唇紅端厚。

     整個貌相有男子漢氣概,隻是有時顯出一種頑皮神态,又似乎有些狡黠。

     但轉眼間這種不老實的神态會無影無蹤,換成一本正經,老實巴交的模樣,完全換了個人似的。

    衛荻覺得此人難以捉摸,天曉得是個什麼樣性情的人。

     但奇怪的是對他卻有好感,似乎與他很有緣份,十分想要和他結識論交。

     正想着,忽聽有位夫人說話,目光不由一掃,見是紫衣玉人。

     “師妹,又有人活膩了,想到陰曹地府去風光一遭呢!” “師姐,那就成全成全他們。

    ”青衣女回答。

     二女語聲剛停,就聽“噗哧”一笑,竟是旁邊嗜酒如命的公子爺發出的。

     紫衣女狠狠瞪了他一眼,仍然曼聲輕語: “師妹,此人在笑話我們呢,看他年紀輕輕就這般酗酒,一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青衣女道:“他那雙眼睛,賊溜溜往這邊睃時,我就注意到了。

    師姐眼力一向很準,這家夥肯定是個輕薄之徒,留若害人,等打發了那幾個不知死活的東西再找他算帳!” 衛荻心想,糟糕,這位仁兄惹上麻煩了,放眼掃去,隻見他手蒙了眼睛,另一手拿起酒壺,酒杯照樣斟滿不潑不灑,然後以同一隻手舉起酒杯往嘴裡倒,依然是咂嘴有聲。

     這家夥蒙着眼幹什麼?衛荻不禁好笑,人家說眼睛賊溜溜